“他那么牛,怎么不帮你宰了花仔荣,还不是我来做?”我不耐烦地说道。
阿月看了看我,哈哈笑道:“那当然啦,只有你这个真命天子,敢给我拼命呀!”
阿月将脸凑了过来,亲了我一口,然后呢喃着拿着商场派发的画报,问我要买哪款的冰箱。
“阿文,德国的冰冻效果好,但是耗电,意大利的比较好,冰冻效果可观,还节能,你看选哪一款呀?”阿月问我的意见。
“你说买哪个就买哪个好了,一个冰箱而已,两三百块钱,比来比去!”我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了嘛,阿文,你干嘛凶我?”阿月不开心了,看着我问道。
“你和那个马生,聊那么久,我在车上等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打个招呼就算了,聊那么多干什么,很熟嘛?”我绷不住了。
阿月愣了一下,皱了皱眉。
“阿文,马生给我捧场那么久,每次都花上万,我打个招呼而已啦...”阿月说道。
“喂,阿文,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看看。”阿月笑着和我闹。
“没有,我开车呢,别闹。”
“啊哈哈,我闻到了老陈醋的酸味啦,好啦好啦,别生气啦,我以后不聊啦,好不好,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只爱你一个人。”阿月笑道。
“嗯呢,买意大利的冰箱吧。”我说道,摸了摸她的头。
和阿月买完了冰箱,派手下门生去了荃湾收租,鲨鱼仔那边通知我过去观塘赌档一趟。
我回头开车去到了观塘的赌档,结果发现出了点事。
阿义和看场子的细肥在那里,告诉我,文哥,义群的兄弟从今日起撤档了。
“撤档?做的好好的,怎么要撤档?”我问道。
在石硖尾的时候,我们就和义群的兄弟一起合作,几年来一直合作无间,他们做字花,我们做牌九和德州,百家乐,大家合作无间。
现在忽然间要撤档,我有点不解。
“花蛇,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撤档?”我问道。
当时1965年,传统字花已经被后来的玩法“十三张”“鱼虾蟹”所冲击,收益不如之前。
但是义群的客户稳定,字花档更是老牌口碑,再不济也能每日有好几千的收益,养活花蛇一班兄弟根本没问题。
“是不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我问道义群的花蛇。
“没有,钟馗你想多了,是豪哥的意思。”花蛇说道。
豪哥现在走粉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要扩张市场,需要用人,字花生意半死不活的,豪哥意思不用再搞了,浪费人力。
让所有兄弟撤档,跟我这边打个招呼,然后回去石硖尾那边开会,开始正式走粉生意。
“花蛇,你不是不走粉的么?”我问道。
当年在石硖尾开赌档,冯叔吸粉过身的时候,惨不忍睹,每个人都在现场。
花蛇当时就说过,不管怎样都不会走粉,最后落到个老鬼冯一样的下场,多不值!
并且表示义群很多兄弟都在跟豪哥走粉,自己只做赌档,不会沾染!
现在却是执意要和豪哥过档去走粉,这让我很不解。
“钟馗,实话实说,天地万物没有不变的,更何况豪哥他是社团领导,他交代了事情,我们还得去做啊。”花蛇说道。
和我抽了根烟,也吐露了心声。
豪哥那边有了新的渠道,大批货要来,很多兄弟以前不如自己的,跟在豪哥身后擦皮鞋都发了财。
自己也想试一试,混了这么多年,三十而立一直饿不死,撑不饱的,算什么?
黑社会里的打工仔啊?
有渠道就去捞吧,至于原则,出来混的讲什么原则,又不是古代士大夫,还有,字花现在越来越不好做了。
我们从石硖尾做到观塘,你和阿义也看得见,字花落没了,你们那边的档口,有固定客源,豪客居多,垮不了,但是我们是真的撑不住了。
再加上最近那个大小马,他吗的王八蛋,在走粉生意上,和豪哥争,在赌档上,也打压无数传统档口,真不是东西!
花蛇告诉我,大小马他吗的最近搞了新花样,开了报社印报纸,起名叫什么“东方报刊”
这两兄弟的脑袋,那是相当地聪明!
他们借着报纸,刊登一些野史消息,咸湿新闻来博眼球,然后还在报纸上特别开一版块!
做什么?
做字花!
他们每日在这一刊的报纸开字花,在报社登记下注,然后在下一刊的报纸上开奖!
不但字花生意火爆,还带动了报纸生意!大家要迫切开奖,自然迫不及待要连着下一刊一起买!
兑奖还得拿着东方报刊上的印刷编号去兑,多聪明!
更是在报纸上用洪门暗语,放出一些字谜新闻,留下暗语作为面粉交易地点,外人看不懂,以为是一则普通幽默笑话,实则他们的合作伙伴一眼便知,即刻开工!
大小马真的很聪明,所以他们这么多年来赚到盆满钵满,低调到走粉大捞家肥仔坤都是他们的下家,外人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做什么发的家!
和我们合伙的义群,这边的字花档,活生生是被他们给干翻了!
不仅仅是义群,包括别的好几个字头开的字花档,都被他们给干到做不下去,门可罗雀!
‘钟馗啊,所以后会有期了,放心,我们虽然走了,但还是兄弟,日后相见,共饮一杯!’花蛇带着义群的兄弟说道。
“嗯,良禽择木而栖,这几年也承蒙大家关照,后会有期!”我说道,祝兄台有更好的发展。
然后让细肥带门生去到账房,给义群的十几个兄弟,每人给三百红包。
“红包不多,有聚有散,有始有终,各位兄台笑纳!”我说道,分发给了义群的兄弟。
各位兄弟纷纷抱拳对我道谢,我不忘嘱咐,帮我跟豪哥那边打个招呼,他们也点头答应。
看着义群的兄弟们收拾完了赌档里的赌具,用皮卡带走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不爽。
“吗的,又是那个大小马,怎么这么的烦人!”我说道。
“大哥,算了吧,做生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们有本事,没明来,也没暗抢。”阿义说道。
但是我心里依旧是不爽,我不管他是明还是暗,总之从我这里抢走曾经兄弟的生意,我不舒服!
更何况今天早上在特么的银行碰见的小马,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礼数,也好像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