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机嘶吼着,像一头困兽,绿色的指示灯闪烁不定,映照着我阴沉的脸。
我猛地回头,几个电台工作人员正站在门口,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你在干什么?!”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冲我吼道,“你把我们的录音机弄坏了!”
我愣住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碰了一下录音键而已。
难道……
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我的目光扫过众人,试图寻找一丝蛛丝马迹,却只看到一张张充满敌意的面孔。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却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林晓还生死未卜,我必须尽快找到她。
“我没有……”我刚想解释,却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
“牟然?你怎么在这里?”
是考古女学生。
她站在人群后,眼神复杂,失望、愤怒、还有……
一丝痛心。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捣乱,破坏电台设备,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
“够了!”她猛地打断我,“我亲眼看到你站在坏掉的录音机前,你还想狡辩吗?”
她的语气决绝,不容置疑。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解释?
怎么解释?
我百口莫辩,仿佛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她在我身后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播音室,那里,小杨正瑟缩在角落里,眼神闪烁不定……
他似乎有话想说。
播音室的门虚掩着,昏暗的光线中,小杨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走过去,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却又带着一丝希冀。
我刚想开口,他却一把拉住我的衣角,将我拽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是谁?”我追问。
“是……是台长……”他吞了吞口水,“他和……和那些人……”
“那些人?什么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总是半夜来电台……我看到他们……他们把一些东西……藏在了配电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配电室?
我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
电台的怪异现象和配电室有关?
我立刻起身,朝着配电室的方向跑去。
小杨在我身后喊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真相,救出林晓。
配电室的门上了锁,我用力一推,纹丝不动。
我后退几步,猛地踹向门锁,一声巨响,门开了。
配电室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金属味。
我打开手机电筒,昏暗的光线照亮了房间的角落,一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晶体。
我伸手触碰晶体,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涌入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我明白了,这块晶体就是压制我能力的源头!
我猛地将晶体从盒子里取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晶体碎裂,蓝色的光芒消失,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突然,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低声说道。
一股阴冷的气息缠绕着我,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我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身后的空气,却抓了个空。
心跳加速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寂静无声,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突然,我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一股力量将我推向资料室的方向。
我踉跄着后退,跌跌撞撞地撞开了资料室的门。
房间里堆满了灰尘弥漫的纸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我强忍着不适,开始翻找起来。
大部分文件都是一些过时的节目策划和新闻稿,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没有钥匙,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用尽全力,一脚踹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些泛黄的文件,我拿起一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一行行字映入眼帘。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些文件记录了电台与一个神秘组织的交易,内容触目惊心。
他们利用电台的信号,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而林晓,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我将文件塞进背包,正准备离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一看,照片上的林晓被绑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照片下方还有一行字:“想要她活命,就停止调查,否则……”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否则怎样?”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咬牙切齿地低语,“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时,资料室的门缓缓打开了,考古女学生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牟然,你……在干什么?” 她手中的文件,赫然便是……
我刚刚塞进背包里的其中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