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轧钢厂又摸了一天鱼。
下班铃声";叮铃铃";响起,各个车间的工人们像泄了闸的洪水般涌出厂门。
正所谓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林国强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收拾着医务室的器械。
厂区广播里传来激昂的进行曲,啥曲子林国强也说不出名字,反正听着就好听。
废话,下班时候放个屁都是好听的.......
透过窗户,能看到厂区大道上自行车铃声响成一片,工人们推着车有说有笑地往厂门口涌去。几个年轻女工手挽着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晚上去看电影的事;老工人们则叼着烟,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
这种景象和后世电子厂下班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郑招娣和胡文已经换好了便装,在门口探头探脑:";林医生,走啦走啦!";
“来了来了。”锁好药柜,把白大褂往椅背上一搭,“你俩这么着急,是赶着去约会啊?”
“才不是呢!”两个小护士异口同声地反驳,脸上却都飘起红晕。
林国强:...................,你们两都老夫老妻了,还脸红个泡泡茶壶!
跟随着人流,林国强除了中国长城,骑上自行车就往医馆赶去。
由于宋月婵怀孕了,每天林国强都会抽出时间去一趟医馆。
嘘寒问暖的态度宋远桥也是看在眼里,对林国强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其实医馆里有宋远桥这个老中医,也有林国强送的各种物资,宋月婵基本不会又什么问题,但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宋月婵正坐在柜台后整理药材,听到门响抬起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回来啦?";她放下手中的药戥子,慢慢站起身。
由于怀着孕,宋远桥天天在她耳边唠叨小心点,宋月婵也不想以前那样大开大合了。
宋远桥从里屋探出头,看见是林国强,哼了一声又缩了回去。不过这次倒是没像往常那样板着脸。
“今天感觉怎么样?”林国强快步上前,自然地接过宋月婵手中的活计,“有没有不舒服?”
“好着呢。”宋月婵笑着摸了摸肚子,“你们也是的,天天叫我小心这儿小心那儿的,我都还没显怀呢。”
“小心点总没错嘛,老登就想着抱外孙呢,能不担心嘛。”
“什么老登,当心爸听见!”说完她往里面看了一眼,没见着宋远桥,才松了一口气。
“今晚咱们做些酸的吃吧,最近老想吃酸的。”宋月婵岔开话题。
“好事儿啊,酸儿辣女,你肚子里一定是个小子!”林国强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
“万一是闺女呢?”宋月婵嗔怪地拍掉了林国强的咸猪手,还在店里呢,没个正形!
“闺女更好,像你。”林国强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不过要是像我就惨了,长得丑还天天不着调。”
“乱说!谁说你长得丑了?!”宋月婵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后院的宋远桥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师父,您别躲着了。”林国强提高声音,“我带了只老母鸡回来,晚上炖汤给月婵补补。”
宋远桥这才慢悠悠地踱出来,瞥了眼地上的袋子,勉强点点头:“还算有心。”
“爹~”宋月婵撒娇地喊了一声,“国强哥天天都回来,还常常带着东西,您就别端着啦。”
宋远桥哼了一声,“我去后院把鸡收拾了。你俩...别太闹腾。”
“你不是想吃酸的嘛?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外面小酒馆看看有没有酸的小菜,给你打两个回来。”
“国强哥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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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强很快从街口的小酒馆打了两个酸菜回来,一碟酸辣白菜,一碟醋溜土豆丝。
把茶给宋月婵后,这丫头估计是真的馋酸的了,就先尝了几口。
林国强便去了后院帮老登杀鸡,做菜什么的。
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天都黑了,后院才飘起阵阵鸡汤的香气。
三人围坐在八仙桌前,林国强先给宋月婵盛了碗汤:
“多喝点,里面加了红枣和枸杞,补补身子。”
宋月婵小口啜饮着,“国强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边上的宋远桥满脸黑线,“是我炖的!”
“啊这........”和林国强相处久了,宋月婵也学会了几句俏皮话。
“算了算了,”宋远桥挥了挥手,“喝吧喝吧。”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林国强赶紧给老丈人也盛了碗汤,“师父您也喝,这汤炖得真地道。”
宋远桥接过碗,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哼,算你小子有眼光。”
林国强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两口才才和两人说起今天厂里发生的事儿。
听到厂里的表彰大会,宋远桥这才捋了捋胡子说了句“不错”。
不过随即又皱起眉头来,“现在月婵都怀孕了,你还跑这么远做什么。”
“爹~”宋月婵放下筷子,轻声道,“国强哥是去给乡亲们看病,这是好事。”
“放心吧,师父,我会尽快回来。这次厂里还给了补助,我看看能不能从乡下带些新鲜山货回来。师父,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您多注意月婵。”
“哼,还用的着你说!”宋远桥说着夹了只鸡腿给宋月婵。
“谢谢爹。”宋月婵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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