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攸宜自然是拦着她。
“岁安,看你这睡眼惺忪的模样,还是我来吧。”
正好虞岁安也觉着没精神,原本就是怕姜攸宜察觉到端倪才提出要帮批阅一会儿奏折的。
“那就有劳姜丞相了。”
姜攸宜压抑住眼中的心疼。
“你快去好好歇息吧,赶紧把身子养好,我可不想一直帮你批阅奏折。”
虞岁安低头呆愣了一瞬,觉着姜攸宜是不是知晓了些什么。
“我只是这些日子有些累罢了。”
…………
以宁从太医院拿到了上好的金疮药,天一亮,便出宫去了忠毅侯府。
闻之寒受伤瘫在床上,严溪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闻之寒。
以宁带着金创药前来时,正巧见着严溪为闻之寒擦着身体。
闻之寒原本是不愿意的,忠毅侯更是不愿意。
但是忠毅侯夫人打定了主意要闻之寒收了严溪。
忠毅侯毕竟平常忙碌的很,所以也不能一直看着闻之寒。
忠毅侯夫人便派严溪贴身照顾闻之寒。
严溪转身见以宁来了。
也不敢同先前一样张狂。
“参见以宁公主。”
以宁心里有气,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金创药递给她。
“既然你在这照顾闻将军,你便给闻将军上药吧。”
闻言,严溪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遵命。”
随后,以宁转身便离开了。
闻之寒悠悠转醒,看见严溪,眼里充满了冷漠。
“你怎么在这?”
“姨母要我在这照顾你。”
“我方才好似听见以宁公主的声音了,以宁公主是不是来了?”
严溪思考了一番,觉着此事应当是瞒不住,还不如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以宁公主方才过来,将这瓶金创药交给我,随后便离开了。”
闻之寒用手接过那瓶金创药。
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以宁公主还是担心我的。”
“表哥,以宁公主若是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你也不至于被打这么多板子。”
见严溪说以宁的不好。
闻之寒立马脸色冷了下来。
“闭嘴!以宁公主岂容你议论?”
严溪见闻之寒生气,也不敢再说话。
眼泪汪汪的望着闻之寒。
“表哥~”
说着话,还拉长了音调。
闻之寒见此,竟还在内心里升起来一丝丝的愧疚。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随后,严溪便擦干自己的眼泪离开了闻之寒的房间。
严溪的父亲落罪,她自然也没机会参加今年的科考,她现如今唯一的选择便是傍着闻之寒。
其实严溪也是想不开,现如今一直傍着闻之寒,只会让闻之寒对她愈发的厌烦。
对她而言,最后也不过是给闻之寒做个妾室。
可是她若是离开京城,先找个好人家嫁了,她便不是严府的人,可以逃过一劫,还能当个正妻。
很显然,忠毅侯夫人虽然护短,但却想到了这一点。
她虽然想要严溪嫁给闻之寒,可现如今严溪呆在忠毅侯府,对忠毅侯府而言就是一个祸患。
所以便想着要将严溪嫁出去。
“溪儿。”
“姨母。”
“姨母在庄子上为你挑选了一门亲事,明日便是成亲之日。”
严溪听见这个消息,顿时瞪大了眼睛。
“姨母,我不要嫁人!”
“溪儿,你怎可如此胡闹,如今你父亲虽然被关押,但是陛下还未下旨给他定罪,这个时候你若是嫁了出去,便是外嫁女,即便你父亲获罪也同你无干系。”
严溪还想开口拒绝,被忠毅侯夫人给回绝了回去。
“溪儿,姨母知道你一直惦念着寒儿,但是现如今的情况你也知晓,姨母是为你好,陛下忙于政务,回头我再多加打点,定然不会在意到你。”
忠毅侯夫人都如此说了,严溪也不得不听。
“溪儿多谢姨母。”
…………
闻之寒身上的伤养好之时,严川这事也全部查清了。
依照那些个账本,京城落马的官员有一大批。
算算也正好。
马上便是今年的科举,空出来的这些个位置,正好给有才能的新人。
严溪一家,男子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女子罚没为奴。
而此时的严溪,早已被忠毅侯夫人给嫁到了庄子里。
御林军前去抓人时,忠毅侯夫人告知传旨之人,那严溪如今已经是外嫁妇,不再是郡守府的人,所以严溪不必为奴。
忠毅侯夫人自知这传旨之人是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糊弄。
所以,忠毅侯夫人偷偷给传旨之人塞了银钱和地契。
“大人,这点子心意请您喝茶,还请您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传旨之人收了忠毅侯夫人的好处,便离开了。
“这严溪早已嫁人,不再是严家的人,咱们去旁人家吧。”
以宁得知这个消息,一脸的诧异。
“你说什么?这严溪竟然嫁人了?”
秋雨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本公主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奴婢去打听了一下,这严溪的婚事办的仓促,前些时日夜里被送到庄子上,匆匆的便成婚了。”
“那这忠毅侯夫人给她找了个什么样的夫家?”
“听说是个猎户,家里有几亩薄田,人极其宽厚老实,可见这忠毅侯夫人的用心。”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夫家,这忠毅侯夫人怕是也花了不少的心思。”
“公主,这忠毅侯夫人这个时候将严溪嫁出去,分明就是为了躲避处罚,咱们应当去陛下面前告她一状才是。”
“管她做甚,本公主每日有做不完的功课,不用管她的事。”
以宁同秋雨正说着话,外面的人便进来传话。
递给以宁一封信。
“公主,这是闻将军给您写的信。”
以宁接过信,迫不及待得便打开。
读了信后,以宁得脸上露出笑容。
自从那日以宁去给闻之寒送药,见着严溪为闻之寒擦拭身体,自那之后,便再没去过忠毅侯府。
“公主,闻将军同你说了何事,你这般高兴?”
以宁将信收起来。
“你问那么多做甚。”
“公主,看你脸红的,该不会是闻将军约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