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安有些心虚,但面色不显。
“我没瞒你啊。”
“你的身体情况我已经全部知晓了,你究竟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姜攸宜语气有些急。
“攸宜,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怕你担忧罢了。”
姜攸宜紧紧握住虞岁安的手。
“你不同我说,我才是最担忧的。”
姜攸宜同虞岁安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喂了虞岁安喝了药,虞岁安的气色好了许多,便起身梳妆。
刚坐到御书房内,以宁便来了。
“陛下,丞相,以宁公主在外求见。”
虞岁安放下手中的奏折。
“让她进来吧。”
“儿臣参见母皇,参见姜丞相。”
“这么早你来有什么事?”
以宁昨日想了一夜,本来都准备好了说辞,结果到了虞岁安面前,一时竟还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以宁,有事便说,何至于如此吞吞吐吐的?”
以宁定了定神。
“母皇,儿臣同闻将军两情相悦,希望母皇能够成全。”
“你可想好了?这婚姻可不是儿戏。”
“母皇,儿臣想好了。”
虞岁安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拍了拍自己坐着的龙椅。
“以宁,母皇如今所坐的这个位置,日后是要交于你来坐的,我且问你,若是将来那闻之寒狼子野心,意图谋反,你当如何?”
以宁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杀之。”
虞岁安听见以宁的回答,开怀大笑起来。
“好!不愧是我虞岁安的女儿,记住你今日这句话,权力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真的,身居高位,若是不够狠,死状必然凄惨。”
以宁叩头谢恩。
“儿臣谨遵母皇教诲。”
以宁离开后,姜攸宜有些不解。
“岁安,你既觉着这闻之寒狼子野心,为何还要应了他同以宁的婚事,何不杀之以绝后患?”
“我不过登基十几年,将来以宁无论要谁来做皇夫都不可避免会惦记以宁的皇位,我能杀一个闻之寒,若是日后再出现旁的人,以宁又该如何解决呢?”
姜攸宜想了想,觉着虞岁安说的有理。
她最近整个人都在担忧虞岁安的身体,想事情未免不够周全些。
“攸宜,我打算封以宁为皇太女,要她帮我分担一部分政事,这样你也轻松些。”
“岁安,你早该如此,若是你早些年便要我帮你处理政事,你也不会积劳成疾,将自己的身体祸害成这般模样。”
姜攸宜的语气中带着幽怨。
虞岁安看着姜攸宜无奈的笑了笑。
这整个虞国,怕是只有姜攸宜一人敢同虞岁安说这些话若是旁人说这句话,早就身首分离了。
“我若是要你帮我处理,那你我二人岂不是都要积劳成疾了。”
“跟你当真是说不明白。”
姜攸宜的语气中带着怨怼。
…………
以宁的册封圣旨和赐婚圣旨是一同颁发的。
当忠毅侯得知自己的儿子被赐婚给了以宁公主,而以宁公主又被封为了皇太女,高兴的压抑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送走了传旨的宫人,忠毅侯坐在椅子上,吩咐管家一定要大摆宴席。
同忠毅侯不同,忠毅侯夫人的脸色差的很。
其实闻之寒同以宁公主成亲,对于她这个母亲来说,并不是坏事。
只不过她只有闻之寒这一个儿子,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留在身旁。
再加上若是忠毅侯的宠妾儿子继承了爵位,她在忠毅侯府的处境岂不是更加的尴尬。
而且她嫁给忠毅侯之时,被婆母为难立了不少的规矩。
原想着自己也摆摆婆母的款,可那以宁公主连半分脸面都不给她留。
一屋子里一共三个人,各怀心思。
闻之寒是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喜悦,这忠毅侯则是马上要做国丈的喜悦。
以宁被封为了皇太女,原本虞岁安是想要以宁住在东宫的,可是以宁不愿住在宫里,觉着宫里闷的慌,想出去住。
虞岁安想了想,便依了她。
毕竟日后若是登基,怕是要一辈子住在这高墙之内。
虞岁安将自己从前所住的九公主府,命人修缮之后,给以宁居住。
以宁看着修缮过的九公主府,觉着一阵熟悉。
毕竟她幼时可是在这九公主府里长大的。
秋雨见院里的秋千,高兴的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同以宁道:“殿下,您可还记得这个秋千?”
“我当然记得,那时我坐在秋千上没坐稳,摔了下去,在床上躺了三日,你便在我床边哭了三日。”
以宁看着原本的九公主府里忙碌的宫人,同秋雨一起回忆儿时的趣事。
“殿下,三月后便是您的大婚之日了,您紧不紧张?”
以宁内心里是紧张的,但是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我当然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以宁被封皇太女的消息昭告天下,这远在庄子内的严溪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
其实忠毅侯夫人对严溪真的是不错,给严溪找的丈夫人品是极好的,虽说家庭不甚富裕,但是至少安稳。
严溪嫁过去后,家中事事都由严溪做主。
严溪的丈夫家中只有一个老母,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严溪心里一直有闻之寒,自然是看不上自己的丈夫。
“娘子,你看我今日去山上猎到了什么?”
男人满心欢喜的将自己猎到的兔子拿到严溪面前。
严溪此时内心里正嫉妒着以宁。
觉着老天不公,凭什么以宁一个村户的女儿能那般命好,被当今陛下收养。
以宁都拥有那么多东西了,竟还要同她来抢闻之寒。
而且若不是以宁去查她的父亲,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严溪的丈夫见严溪发呆,上前一步。
“娘子,你可是身子不舒服?为何在这发呆?”
严溪一见自己的丈夫靠近便觉着厌烦。
一把将他推开。
“关你什么事?若不是嫁了你这个废物,我现在可是前呼后拥的千金小姐,犯得着在这同你过这种苦日子,住这种破房子,每天只能吃野菜度日!”
其实是严溪说的比较严重,她这丈夫虽说条件一般,可也不至于如此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