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还是第一次在馆里遇到这样公子,来这了竟是还不知道男子之间是如何欢爱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颇有些无奈,“公子……”
青木这为难的样子,把本就是厚着脸皮开口的扶南也弄得不自在了,“咳咳……怎么了,这个不便说吗?”
“倒也不是,只是……”
旁边的晏千看不下去了,尽管他也不知道。
“狐狸,你要是实在想知道,随便去找一间房间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这么麻烦。”
扶南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听听,这是一个和尚能说出来的话吗?
一个和尚要他去他人床头看活春宫?是什么污秽不堪的言论?
是他疯了,还是这世道疯了?
“晏千度,你……你简直粗鄙不堪……”
“你不粗鄙,你不粗鄙你跑来这种地方。”
扶南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你管我来不来的,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他说完看见晏千度那种可以迷死往前少女的脸,“还别说啊晏千度,你这张脸长的人模狗样的,要是哪天你做和尚做不下去了,来这怎么说也是一个头牌,到时候你挂牌了,我铁定带着人来光顾你。”
这一大段话,他说完都憋气了,瞪着一双狐狸眼看着晏千度。
晏千度也不甘示弱,“好啊,倒时也让狐帝看看他的小儿子是怎么公然违背狐族的门规的。”
扶南狐狸眼气的通红,“你无耻。”
这两人在一处的时候就没有不拌嘴的,旁边的青木尴尬的不行。
“两位公子……”
他好心要出言劝一下,结果那俩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你闭嘴!”
青木讪讪的眨眼,理理袖子坐下。
……
青木坐在桌边喝了几盏茶,那边的俩人终于消停了。
扶南气急败坏的想要倒杯茶润润嗓子,结果提起茶壶。
嗯?没了?
扶南转头,对着青木摇了摇茶壶。
青木低头望了一眼手里还未喝完的茶水,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公子……”
他第一次这样,实在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让人放松的客人。
“公子,我在给您沏一壶茶……”
“不用了,小爷要走了。”
扶南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朝着晏千度哼了一声。
青木拿着银子不知所措,他看着和晏千度,“公子,那位公子给多了。”
晏千度也站起身,“他给你你就拿着呗,人家也不差这一点钱,”
青木还是觉得不妥,“可是……”
晏千度径直出门,往后摆手,“被可是了,可是半天,这钱可就到不了你手上了。”
这馆里的龟公可不会给小倌身上留这么多钱。
扶南走到一间房门口里面似痛非痛的声音就泄出来。
“啊~~官人,您别这样,那里不行~~”
扶南像个木雕一样站在门外,连眼睛都不会眨。
那小倌娇媚的叫唤还在往他耳朵里钻。
扶南不懂,这是疼呢?还是舒服?
这声音怎么奇奇怪怪的?
“狐狸!”
晏千度突然冒出来拍了一下扶南的肩膀。
“啊!”
“啊~~”
扶南被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刚好和房中的叫唤重叠。
晏千度也听到了,他以一种不可言说的眼神看着扶南。
扶南涨红着脸,“看什么看!”
吼完就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见晏千度还站在原地,“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扶南又气急败坏了,看的晏千度想笑。
他收起脸上疑惑的表情,跟上去。
俩人走到楼下,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上传来惊呼声。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啦,啊——”
晏千度感知到妖气,和扶南对视了一眼,飞身上楼。
晏千度三下五除二飞奔到楼上,踢开房间的门。
刚刚还与他们相对而坐的青木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握着染血的银子,七窍流血,浑身都是水。
地上的水沿着楼板的缝隙往下渗。
晏千度沉着脸站在尸体身旁,拳头攥的指节发白。
扶南落在晏千度身后,皱着眉看着这一幕,“逃了。”
龟公这时候上了楼,扑在青木身边哭嚎,“啊——爹爹的好孩子啊,是谁干的——”
他转头一脸愤恨的看着扶南,“是不是你, 我特意叫了青木来陪你啊, 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朝着扶南的方向就扑过来,“你不能走,你和我去见官,我要给我的孩儿要个说法!”
晏千度拉着扶南躲开,皱着眉开口,“不是他。”
龟公一听,急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今天只有他从青木房里出来不是他还会是谁?”
“就是他,他就是杀人凶手。”
扶南本就因为没抓到妖物心情不好,这龟公嚎的这几嗓子,又听的他火冒。
他上前一步,拉开晏千度挡着他的手,“你是聋吗?都说了不是我,没看见地上的水吗?人是妖杀的。”
“还妖呢,你怎么不说是鬼是杀的。”
“呜呜呜,我的青木是清倌啊,一定是你要强迫他,他宁死不屈,你就杀了他,要不是被人发现了,你是不是还想跑?”
扶南憋屈的不行,他第一次来小倌馆就遇到这样的事,要不是他来人界没和什么妖结过怨,他都想是不是有妖故意嫁祸他。
要是他在人界染上人命,被父王知道不得剥了他的狐狸皮啊!
他越想越烦躁,抬手把青木的尸体收起来,“晏千度,我们走。”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妖要故意害他。
龟公被扶南这一手吓住了,他哆哆嗦嗦的指着扶南,“妖……你是妖……”
扶南没理会震惊的众人,和晏千度闪身离开。
扶南和晏千度回到了栈房,坐在桌边气闷的灌了自己一口茶。
看见晏千度站在桌边发呆,生气的把茶杯砸在桌子上,“都怪你,遇到你准没好事。”
和晏千度没交际的那一年,他好吃好喝的游山玩水,也没出现这些糟心事,刚被那什么桶绑到晏千度身边就什么事都不顺。
气死他了。
晏千度回过神,没回扶南的话。
半晌,他开口,“是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