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珍坐在座位上,核对好姓名,教官开始指示操作,她面色平和,有条不紊完成各项任务,对于操作台上各种按钮以及转盘的问题进行解答。
教官敲了敲笔头,今天一下午出问题的太多,他都意外这姑娘能全部完成考试。
心态稳定,也没有任何操作上的错误,完成时间比预计的还短,甚至教官还给她加题,虽然中途有点坎坷,但能完成已经是极好。
“你很棒,这次实操过了。”
打了一个鲜艳的勾。
阮仁珍按捺住激动告诫自己先不要高兴,等卷面成绩出来再说,说了多谢就下了拖拉机。
众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这辆拖拉机走的最远还能回来,很快教官又开始叫下一位,视线才从她的身上脱离。
收拾好物品往出口走去。
赵大成一个上午就全部完成跑腿,在出口等了两个小时,看见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第一时间发现她就跑过去。
“媳妇,你吃。”
把她的物件都送进筐里,掏出怀里捂着的牛肉饼,拿出水瓶。
阮仁珍拿饼伸过去给他咬,他没动:“我已经吃完一个了。”这是真的,他被一香几口就吃完了。
两人一步步走去牛车那边。
“好不好吃?”
“好吃!”这个饼皮特别酥脆,内里的牛肉有嚼劲且多汁,一口下去香味窜满整个口腔,阮仁珍吃得眼睛都变得有神。
“以后跑腿回来我顺路给你带。”他很高兴能让她吃好。
“不要,太贵。”直接摇头,还是有点奢侈了。
“没事,一周带一次也可以,媳妇你好好,都会心疼我花钱,又好看又勤俭持家,我好幸运……”阮仁珍吃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他四处夸了一遍,才含糊到:
“今晚——”
“你怎么不问我考的怎么样?”
赶快转移话题。
“考得好媳妇养我,考得不好我养媳妇,没差啊,而且,我相信媳妇会愿意养我的。”
“媳妇……”开始撒娇。
“回家再说。”
她吃完饼脸颊发烫,剜了他一眼,那刻寒风冷冽,赵大成却觉春风拂过,心头滚热。
“媳妇我好喜欢你~”
这家伙就会说些让人心麻的话!
村里,有些考完的知青已经回来,陈秋文还在村口等陈秋幸,虽然昨天吵到断绝关系,但她知道这个妹妹软耳朵,哄几句就行。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终于等到牛车却没见人,反而是赵大成的大筐子垂在外面引人注目,两口子黏黏腻腻的,下车走路那男的还要低头跟媳妇说话。
陈秋文翻了个白眼。
宝贝成这样以后可不知道怎么哭。
将视线移到阮仁珍脸上,这脸色白里带红,一看就知道吃的很好,心里有点酸,但想到她男人昨天给她带肉来吃,心里可乐。
她也是有男人疼的。
还是要赶快拿到钱,她不想在这个破落地方继续住了!条件又差吃的又差,真落后!
陈秋幸和周志是走路回来的,两人完成考试的时间太晚,牛车已经回村了。
一见村口站的人,陈秋幸拉住周志。
“我姐。”
周志秒懂,带人绕远路去别的方向。
“你最近都用自己的口粮给她做饭,今天还打算送过去吗?”周志问。
陈秋幸知道为了给她做饭,自己用多的水和柴都是周志弄来的,陈秋文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发现他们有学拖拉机的书,就要五十块封口。
周志有钱但不是冤大头。
“今天晚上就做个窝窝头过去,她爱吃不吃,以后我们都不要管她,周志,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牵扯进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这么生分,等她走了,咱们住进去就办个喜酒吧。”
周志知道不是她的错,两人领完证还没牵过一次手,趁着小路没人,他伸手过去。
陈秋幸手一僵。
她心里说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不要再伤害别人,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嗯。”
今晚过去,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唐婆子家就住在周志物资附近,晚上突然传来见陈秋文在打砸东西,对着天空就在那里咒骂陈秋幸的声音,骂她躲人,骂她用窝窝头搪塞自己的姐姐。
唐婆子被叫醒,脑壳疼。
她梦见一清早开门,发现一堆蚂蚁在门上爬,说实话蚂蚁的数量比她一辈子见过的都多,密密麻麻地让人生理反感。
老婆子迷信,一下觉得这是上天有什么预兆,赶紧叫醒儿子出来看。
儿子出来,踩了一脚死老鼠血。
这下她更坚持鬼神之论,忙叫儿子看门,问懂不懂这啥意思。
儿子擦了擦眼,被一堆蚂蚁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看到上面的字脸上瞬间冒汗。
“娘!都叫你不会天天在外面多嘴了!”
唐婆子莫名其妙也大叫,“你敢骂你娘?我生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吃喝拉撒……”
儿子不想听她唠叨:“这上面写嘴贱会败坏我们家的运气,说以后这个家会断子绝孙!娘你以后最好守住你的嘴,还有爹也是!”
唐婆子以为唐家生了两个儿子传宗接代为光荣,这一下子把断了香火的帽子扣在她头上,那是恨不得以死谢罪的!
等她理解这话什么意思,翻了眼就要倒下,然后人就醒了。
屋外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喊,这下唐婆子把做恶梦的原因全归在外面这人身上,她可是差点就要被这个梦吓死了!
推推旁边的唐老头,“老伴,外面谁在鬼叫呢,快去看看!”
唐老头睡死不管。
唐婆子刚做了恶梦更不敢摸黑出门,听着听着就察觉这是陈秋文的声音,尽管白天一起说人闲话,但不耽搁她晚上扯开嗓子就骂:
“谁家没人要的婆娘大半夜四处叫春天呢!没事就滚回你屋里去!整天村里挺着个肚子四处瞎逛,晚上还不安生,你是多缺男人啊!”
陈秋文屋内点了蜡烛,但屋外还是乌漆嘛黑,不知道谁骂的。
“谁!是谁骂我!”
“再不回去睡觉,我咒你肚子里是个没带把的!”
这下总算清净,唐婆子呸了声,心想她也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