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相位」魔术的根本是操纵「魔术因子」的波动性,而世界万物的粒子组成离不开波这一个抽象概念,因此它也是概念魔术!?”
璃未恍然大悟,如果这样看,自己就不应该按照思维惯性按学「符文」魔术的方法来学「相位」魔术,而应该综合起来才对。
而一旁的少年继续思考着「星之相位」四个字的含义。
如果真的只是听着好听,为什么图案上会有星座存在呢。
“你的视线一直盯着上面的星座呢。”
“很奇怪……上面的星座和现实并不吻合,找不到小熊座,也找不到什么北斗七星,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林修学着璃未的步调打转起来。
魔女也跟着他的身边,有点戒断反应地触碰少年的手。
“这和相位有联系吗?其实也可能这张图太老了所以有很多遗失的「魔术感应」,所以才会看不懂。”
“会长你知道多少关于「相位」魔术的施法方式以及表现?”
少年从璃未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无助。
对于未知和不确定的无助。
魔女的这一面,也只有他才能看见了吧。既然自己不想成为累赘,便应该向前多走一步。
“嗯……我听说过「相位」魔法使随便起手就是新颖的魔术,所以据说它能无限创造魔术,通过重塑「魔术因子」构成的反馈回路完成。”
“原来如此。”
但「相位」魔术的缺陷也很明显,它需要一个根基不变的魔术进行重塑重复。
通过「魔术因子」波动相位的改变来形成不同的系统。
只要根基魔术没有被击破,相位魔术就是很强的存在。
举个很好理解的例子。
假如我选择的根基魔术是“易燃魔术”。
在没有找到阻燃魔术或者很强的阻燃物质进行克制的话,通过「相位」魔术的重塑复制后——
“熔温魔术”(能够迅速升温的魔术)、“内烈魔术”(物质内部爆炸的魔术)、“磁暴魔术”(微观磁场紊乱的魔术)、“原子化魔术”(迅速进行能量化学反应的魔术)等等都不会被轻易克制。
这算是很普通的一种,因为易燃魔术弱点明显。
假如根基魔术是抽象概念魔术,那么就会强的离谱。
如果分身都是无敌的,还能对本体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呢?
林修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魔女。
璃未沉默良久。
“我想……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的目标确实应该改变一下了。”
有些不舍且难过的话语声音从魔女口中发出。
“从「符文魔术」转向为「相位魔术」对于已经走很远的魔女来说,确实会有落差。”
林修尝试着用手腕上的手链对相位图进行感应,不出意外地丝毫无感。
那么该怎么进行下去?
激活相位魔术只能靠这个图吗……肯定不只是这样吧。
“落差什么的都无所谓,为了未来,现在的一切都是浮云。况且这一次真的是my lin-Sirius的功劳了。”
璃未可能永远没料到今天给少年的一课最后成为给自己的一课。
“璃未,你一次都没完整发动过「相位」魔术吗?”
“不是,我使用过,但功能似乎不确定,效果也很怪……当我用「符文」魔术的时候尝试学着魔导书上用咏唱用魔能甚至用器具使用,最后只能将魔弹变色。”
“真的只是变色?”
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就能结束,颜色代表了什么?属性?元素?还是作用对象的不同呢。
林修问了几次都无法得到璃未确切的说辞。
“无妨,总会知道的。”
说完,少年眨了几次眼,对着相位图上的星座,形成了一个夹角。
“?这是?”
魔女的手链和他的手链几乎同时闪了一下。
仅仅只是几秒的时间里,林修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赤瞳里不断旋转的「核子」。
“好疼……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轻轻捂住疼痛的左眼,璃未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上前发动魔术「阻断」瞳与相位图上六颗星的连接。
“林修的眼睛……是缺失的第七颗星?”
璃未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忘记这细小却又不细小的情景。
相位图上的四大区域融合在一起,所有线条沟槽在悬浮移动中伴随不明所以的光芒摆成六芒星的形状。
而中间的缺口无法填补。
“璃未,这幅图是什么时候的?它的历史和拥有者你知道吗?”
“据说是十七世纪流传的,历史已经很难说清楚了。总之是「相位」魔术最初的三起源之一,父亲虽然口口声声不同意我选择「它」,但还是高价从某个魔术师那里买来。”
“拥有者是初代「相位」魔法使吗?”
“是不是魔法使不清楚,但起码也是导师级别的相位魔术师了。”
“看来……这幅相位图应该是第一档的魔术器具……”
林修的左眼红得恐怖,原本无感的璃未都有些害怕。
“修,今天就到这好吗?我有点担心万一父亲在上面下了对瞳术师有效的毒……”
魔女下意识紧紧抓住林修的手。
“不是毒,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了……璃未你有想要实现的还不存在的魔术吗?”
林修表情变得阴郁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
“我现在知道「相位」魔术施法逻辑,但没有足够魔术刻印激活,而会长有这个能力,却暂时无法理解。那么只要我作为会长的大脑,应该就能试着做出独属于我们彼此的魔术了。”
其实打造出新的魔术又能改变什么呢?
可是这第一步却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只有这一步成功了,才有让安娜家族魔术更加强大的路被铺开。
也是让自己瞳术进一步洗刷“包装皮”的关键。
「原来瞳术,只是魔术的变种罢了。」
璃未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尽管她原本的愿望是只依靠自己的力量,但如今如果能尽早实现,和喜欢的人一起也未尝不可。
“会长你喜欢牵着我的手对吧。”
“嗯……嗯?!……啊……不是!”
林修突然的话语让此时更少女而非魔女的璃未无所适从。
“为了魔术回流的传递,暂时的牵手是必要的,当然我确实很喜欢就是了。”
少年的右手牵着少女的左手。
成对的镜莲手链相依在一起,无意间也增大了魔术回流与「魔术因子」的能量(魔能,或称魔力)。
林修的瞳孔就是激活「星之相位图」的钥匙。
在激活之后,林修可以依靠自己的眼睛完成对于信息的捕捉。
“璃未,你刚刚和我说一直想要的魔术,是可以将记忆信息永远存储在物质里的对吧。”
“对,现有的所有领域的魔术都没有这样的。只能依靠延伸,应该就是「相位」魔术才能完成的。”
“好。”
林修的魔瞳里「核子」再一次加速旋转。
“接下来,璃未你用右手释放一次「符文」魔术吧。”
“既然是要锁住记忆,先将记忆留存的话……就用「摄」与「脑」这两个文字和英伦符号里的「&」完成连接。”
这是「符文」魔术里的印象魔术。
通过「相位」魔术对它进行相位重塑,就能达到新的魔术。
某种程度上「符文」魔术和「相位」魔术很相似,都是极具创造和多变性的概念魔术
由于此时已经无法用其他物质作为媒介作出施法符文,璃未选择弄破自己的食指,用血作为媒介。
“用血……会长你不怕魔术回流造成血压差……”
“没事,大不了蹦你一脸血而已,死不的啦。”
血文字与血符号通过相位图的槽沟瞬间流遍整个六芒星的轮廓。
猛烈的魔术回流通过逆向顺着璃未破掉的食指伤口灌流全身,再通过紧紧牵着的手流进林修的身体,通过魔眼的对接将最后的拼图按上。
“最后,将这种储存记忆能力的魔术赋予一个物质上。璃未,你想用什么?”
最简单也是最难以回答的问题。
因为她现在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器具的东西了。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用林修的眼睛,因为只要这样,自己和他都能永远记住眼里的彼此了。
但……
如果分开了,只会成为更加痛苦的东西吧……
“我……想不到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