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油’是何物？四哥，你知道么？”
几人一边跟着人流往事发之地去，纪晚舟一边问道。
谁知道学富五车的纪千帆却摇了摇头，为难道：“这……还真把我问住了。难道是什么炸物的废油？”
纪晚舟摇摇头：“只是废油，大家何必如此惊奇？而且我刚才听说，好像是从挖井挖出来的，是地底下冒出来的！”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纪千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或许真是什么凶兆？咱们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嗯！先去看看！”
纪晚舟将目光转向一边的裴行渊，扯扯他衣角。
后者顿时会意，无奈一笑，一手揽住一人，眨眼间便已经腾至半空。
他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周围人也只是感觉眼前一闪，一眨眼便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迹。
三人很快便先众人到了“黑油”冒出的地方。
一处深坑里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黑黝黝的液体，周围人都不敢上前，对溢出来的黑油避之不及。
纪晚舟眯了眯眼，总感觉这玩意有点熟悉。
她掏出一只手持检测仪，朝着黑油而去。
裴行渊赶紧把她拉住：“小心！”
纪晚舟拍拍他手：“没事，你看那也有个大哥摸了来着！我只是取一点，不上手。”
说着便挣开他的手，径直朝着黑油边缘而去。
周围百姓见状也是瞪大了双眼，对纪晚舟这个小女娃的胆量很是佩服。
纪晚舟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取了些样品，又用检测仪单独搜集了些，等着检测仪出结果。
但其实不用检测仪，她心里也有了答案。
这东西的气味状态，实在是和石油太像了！
而且梵天在这么南边，换算成她那个时代的地理，正是盛产石油的地方。
也就是这个地方还未到蒸汽时代，不然这些黑油哪里会被避之不及，合该被当成宝贝，被朝廷控制起来才是！
“滴”一声轻响，检测仪出了结果，果然是石油。
纪晚舟顿时喜上眉梢，赶紧把裴行渊和纪千帆拉到一边：“我知道该跟茉菈谈什么条件了！我们直接去皇宫找她吧！”
裴行渊一头雾水：“去皇宫？咱们有岳父大人坐镇，何必跟他们谈条件讲和？”
纪晚舟啧一声不满道：“打仗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咱们将士们的命也是命啊！这么多人，自然是能双赢最好！反正他们不是要资源吗？我最不缺的就是物资！”
纪千帆也同意道：“我觉得小妹说得对！我其实……向来是主和派，只是我们文官对战事说不上话。”
纪晚舟点点头：“好！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裴行渊，咱们现在就去皇宫吧！”
裴行渊扶额叹气，知道她倔起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过晚舟说的也没错，打仗受苦的还是百姓，更何况这种极端天气下，大家都应该休养生息。
“好，我去打听打听国都地址，咱们下午就过去。”
纪晚舟抱着他胳膊摇了摇：“好！就知道你不是死心眼的！反正现在那个利瓦伊躲着我们，那我们就直接去找他得了！”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她可是一刻也等不及要去见见这位利瓦伊了！
“嗯，听你的。”裴行渊揉了揉她发顶，温声道。
一旁的纪千帆赶紧转过头去，神色尴尬，心道小妹你们也太不跟四哥见外了！
自己跟着来是不是有点太多余了？
几人回去后，纪晚舟便写了封信给纪鸿祯等人，把自己的打算交代了一下。
送信的鹰隼飞了出去，裴行渊也正好拿着地图回来。
国都离着这里不算远，毕竟梵天国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国。
吃过午饭，裴行渊继续充当人肉飞船，拉着他们俩朝着国都飞去。
不过一个时辰后，三人便已经到了皇宫外。
纪晚舟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宫，惊叹一声道：“这梵天虽然地方不大，但皇宫倒是豪华得很！看来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
纪千帆解释道：“听闻梵天的老皇帝喜好奢靡，这皇宫就是他在位时建造的。但这个新继位的茉菈女皇，倒是没听说她是什么残暴昏庸之人。”
纪晚舟不服：“她一上位就攻打我们，还不残暴？我看不遑多让！”
裴行渊指了指周围一处客栈：“先住下，晚舟你画皇宫地图，咱们晚上再进去。”
“嗯！”
三人去了最近的客栈，进去前以防万一，还特意给几人都买了身更有梵天风格的衣裳。
毕竟皇都不比边陲，异域面孔还是很扎眼的。
事成之前，还是要低调一番！
看着换好装扮后更帅气几分的自家夫君和哥哥，纪晚舟大方地又给老板加了几两赏银。
老板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大顺官话连连夸赞：“客官好眼光！这衣服可是咱们京中最时兴的款式！皇夫同款呢！您二位穿上，果然是人高马大树大招风风生水起——”
“好了老板！打住！别乱用成语，我们先走了！”
老板挥着手跟几人道别。
纪晚舟扯着裴行渊花里胡哨的衣摆看了看，暗自后悔道：“刚才我们或许应该不经意间让他看到四哥的脸，好试探一下这个利瓦伊是不是跟他长得一样呢！”
一旁的纪千帆笑道：“无妨，反正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见到了！”
纪晚舟一想倒也是，于是没再想这种冒险的打算，乖乖回了客栈。
——
入夜后，狂风渐起，乌云浓重，看起来似乎是又要下雪了。
街上行人步履匆匆，抱怨地嘀咕着这鬼天气。
一道黑影闪过，皇宫里巡视的侍卫打了个激灵，大喝一声：“谁！？”
但揉了揉眼，却没见到任何可疑之人。
旁边的侍卫拍拍他肩膀道：“看错了吧？我们都什么没看到呢！天这么冷，刺客也不想来吧！”
几人嘻嘻哈哈地开起玩笑，纪晚舟等人躲在屋顶，屏气凝神。
看起来守卫很是森严啊！要这么闯进去吗？
棘手得很！
她正想着，却正好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叮当之声。
迎面走过来两位衣着华丽的高大男人，前面还有位宫女领着。
纪晚舟眼前一亮。
那三人一言不发地路过方才那伙侍卫，等人拐了个弯走远，侍卫们顿时小声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