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李建国告诉所有人他要去追捕小偷,却丝毫没有任何准备行动时,大家都感到难以置信。
原本大家猜想他会选择夜间留宿萃华楼——这也是追踪小偷的最佳手段。
然而,他却挑选了一个让人最为费解的做法——转身离去。
当李建国一走,
店内众人及掌柜议论纷纷起来。
“你说这位李兄弟真的能把小偷给拿下来吗?我总觉这事不太牢靠。”
“我也有同感。他本可以继续好好卖菜,为什么非要当什么保安处的职员啊?”
“看来这个居委会找来的真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偌大一个国家,难道就再找不出个人材了?”
“嗯……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说不定他是说着玩的罢了。”
“大家不要对他报太多希望。毕竟之前已经有十多位军人连续几夜驻扎监控,依旧未将小偷缉拿归案。”
“那贼似乎早就预知了我们的动作一般。”
“嗯,这说法倒是没错。” 当夜晚降临。
李建国既没有返回他在东棉花胡同的老宅,也未曾去找陈雪茹。
相反,他遵照社区办公室的安置,在指定的住处安下了身。这晚,他未眠,
心里非常清楚若直接靠近萃华楼会提前泄露自己的动向。
留在这里,则能确保没有人会向小偷通风报信,更没人敢相信他真有能耐把贼捉回。 ** 会的人马已试过数度徒劳无功。
因此,李建国推断在萃华楼内部必然藏着一只暗眼。若非这样,为何每次尝试皆无果而终?
于是,李建国躺在床上,望向外边的星河,并开启了个人装备上的扫描仪器,以探查周遭是否有异动的目标。“东侧两百公尺远有一条狗。”
“东方四百步的地方栖息了一只鸽子。” “西方三百五十米处有条蛇。”
“向西约有四百步距离,看到一对夫妇正在行走。” “再往西走五百五十分之一千米的区域里,正有对青年男女约会谈笑风生。”
“....”
李建国的感应装备可以侦测路上移动的人或动物,只要是具有一定活动范围的目标都会被它识别。
他在海量的信息中快速过滤,但始终没有找到可疑对象,直至第二日早晨。
清晨到来后,他依旧没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幸而李建国的体能极佳,不会感到疲倦。
随后,他按照往常把蔬果和酒送到了各家餐馆和轧钢厂。
到达萃华楼时,掌柜询问李建国有无特别情况,他如是回应:“那个小偷昨晚并未现身。” 店内的其他人闻言便发笑。
他们在怀疑,李建国如何确定小偷未到访萃华楼——他显然没有待在店里。
然而。
今日清仓盘点时,
并没有发现失窃的迹象。
但这并未打消众人的疑虑,他们认为李建国不过是侥幸而已,或许那个贼知道了有人盯着。
所以头几天故意示弱,以后肯定会有行动的。
面对店内员工的私下议论,李建国并不在意,继续完成配送任务。
送完东西,他又到街道办事处去。
如今,街道办新增了不少人手,保卫部门包括李建国在内共有四名成员。
保卫科宋科长是个中等年纪,体型健壮的男人,一副经历过军事训练的模样。
了解李建国正追查萃华楼小偷的情况后,宋科长鼓励他更积极主动些:“要是真捉住那小偷,可是大大替咱们部门长脸。” 并补充说:“别看是军管会的人也没能拿下那家伙。”
“我一个人足以应对,一旦那小偷再有动静,保证不会让他再溜了。”李建国对宋科长保证,摇头拒绝额外支援。
与他一同居住在一墙之隔的另外三名队员,
知晓他整夜待在屋里安睡,不知哪来的把握去抓什么贼。然而,在这样的局面和同事面前,
揭露他的话似乎不合时宜,
他们的愿望只是希望有一天那贼真的出现,并再次偷取大量物资后,让这个声称要捉贼却一直睡着的人颜面尽失。
而在这时,
李建国观察到宋科长对自己的态度值为六十分,
同事的评分则为四十。
他从中明白了些什么——宋科长显然看过他的档案,知晓他曾多次成功处理重要案件,因此较为信任;
至于另外三人,则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误解他在逃避工作,
认定他总是在夸大事实和误导上级。
尽管如此,李建国对周围的负面情绪并不在意,夜晚来临之时,
依旧是同样的步骤准备休息,并启动了感应装置。
随即传来提示音:“东侧五十米,一只乌鸦进入范围。”
“东侧六百五十米处,出现一名中年男性,正朝向萃华楼方向移动。”
李建国终于察觉到了可能与案情相关的活动,当他正要行动时,
雷达屏上显示出一名中年男子进入了某个四合院后不再移动。“幸亏我没跟过去,万一认错了人,弄得双方都不愉快,岂不是自找尴尬?”
这个想法闪过李建国的心头。整夜未眠,李建国静静守候着贼的踪迹。那个晚上异常平静,街上行人稀少,连猫咪和小狗都少了,大概是天气渐冷,大家都减少了外出。然而,那一晚,李建国并未等来小偷的手笔。翌日清晨,他又像往常一样去送菜给萃华楼。当被问及是否有贼入夜时,他笑着回复:“昨晚真是好运气,萃华楼平安无事。”
待李建国离去,服务员们的讨论随之而来。“这李老板是在乱讲呢!”
“我们下班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他的影子,他是凭什么知道的?”
“估计是胡编乱猜的吧。为了履行承诺,肯定问了很多人口径,但事实是他无能为力。”
“就是,他不过是为了保持体面不愿意承认失败罢了。”
“别吵太响,他如今也是咱们这儿街道办的一份子,不太好惹。”
“要是让这位先生生气了,怕是对萃华楼实施不利的举措,那到时候可就是自找麻烦了。”掌管人此言一出,那些服务人员随即作鸟兽散,不再谈论李建国的事情。
到了第三天晚上,一切如旧,躺在分配给他的屋子里的李建国没有得到一丝线索。次日晨,当他又按时将菜送来时,掌柜对李建国已然失去了信心,不过他依旧顺口问起:“这次您有所收获了吗?”面对提问,李建国只能无力地摇摇头。做完事情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