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洛北说道:“我只是庆幸,那次车队遇袭前,我骑马走到前面,已经落入伏击圈,可能已处于他们派过来的几个修士的眼皮底下,只是他们没意识到,我就是目标,没有及时出击,否则我非死于当场。”
这个说法让吴七相当惊讶,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参与那次行动的几个主事之人都死了,具体情况不明白,我只知道败了。”
“许多事情与想象的不一样。”
……
振洛北见状,也不再逼他,只是缓缓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吴七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改变他的一生。
振洛北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吴七的肩膀,示意亲兵将他带下去。
他深知,这场战争虽然结束了,但真正的和平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构建。
审完吴七后,振洛北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他独自坐在昏暗的审讯室内,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吴七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明白,这场战争背后的阴谋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想要杀他的,并非这些普通的探子,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又有什么目的?
振洛北紧锁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猜测,这个人很可能是西燕高层中的某位权贵,或者是与大赵有深仇大恨之人。
他们想要通过刺杀自己,来搅乱大赵的局势,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无论是谁,振洛北都明白,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争斗了。
它背后隐藏着更为深沉的阴谋和算计。
而自己,作为振武军的将领,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出他坚毅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烦恼都抛诸脑后。
振洛北花费了不少时间,与被俘的几个探子深入交谈了一番。
直到战俘被交换回去之后,他才终于有了些空闲,开始仔细研究起审问记录。
这一幕,让一旁的南林玲珑相当好奇。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振洛北埋头于卷宗之中,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二少爷,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如此专注?”
振洛北闻言,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坐直了身子,反问道:“在你眼中,我到底干了什么?”
南林玲珑想了想,直言不讳地说道:“好像只是和朋友们一起回顾过往,最初他们还有点拘束,但很快就被你的坦诚所打动,最终聊得相当不错。”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就聊开了,似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是他们供出来的东西。”
振洛北听完,不禁笑了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看到的供词并不全面,与他们聊一下,主要是为了印证一下。看似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拼到一起,再仔细分析一下,还是有不少新的收获的。”
“二公子,能有什么收获呢?”南林玲珑好奇地问道。
振洛北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说道:“我大体知道,在周邑,还有一个西燕的情报据点。我大体能推测出它的方位,可惜不知其头目是谁,只抓到了外围的人物。另外,在隍城中,也有他们的据点,应该是新设立的。还有,要刺杀我的人,不是西燕的,而是大赵的人。他们在振州一定有不小的组织。我们回到振州之后,估计有得忙了。”
南林玲珑听罢,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似乎意识到了振洛北所做之事的重要性,只是她还有些弄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她并没有提出问题,只是轻轻说道:“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振洛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忙问道:“真的吗?”
“是的。”南林玲珑肯定地点了点头,“已经有部队开拔了。”
如今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已告一段落,振洛北自然早就想回去了。
正在这时,他发现离别正从门外探头往里看。
于是,他微笑着喊道:“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离别听到振洛北的呼唤,连忙走了进来,对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在他平时是少有的举动,显得有些拘谨。
不等振洛北开口询问,南林玲珑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又有什么事情了?”
离别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二少爷,韩重蔚过来了。”
振洛北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好奇。
他才和韩重蔚分别没几天,怎么突然间又过来了?
难道是白宗出了什么问题?
他随口问道:“他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白宗那边有什么事情?”
离别连忙回答道:“没有,是他自己有事找二公子。”
这下子,南林玲珑也好奇起来了。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更好奇地盯着离别,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来。
振洛北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努力回想着与韩重蔚的过往交集,试图猜出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然而,思索了许久,他依然没有丝毫头绪,于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离别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于是打破了僵局:“他不想在宗门里混日子了,想跟着二公子您。”
振洛北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他压根没想到韩重蔚会想跟着自己。
以自己的地位,招几个跟班自然不成问题,也确实有这个需求。
只是,他从未想过韩重蔚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南林玲珑见状,抢先开口了:“把事情说清楚了,想跟着二公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是在提醒韩重蔚,振洛北的身份非同一般,给他当跟班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胜任的。
离别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敏感性,于是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敬地送到振洛北面前,并解释道:“这是白宗主写给二少爷的信,他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
振洛北接过信,仔细地看了一遍。
信中的内容让他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以后让他跟着你吧。”
离别闻言,心中不禁一喜。
他知道,这是振洛北对他的信任和肯定。
他连忙点头应声道:“是!”
振武军很快便交接了防务,开始陆续返回振州。
振洛北也带着他的亲兵和幕僚们踏上了归途。
在路过周邑时,振洛北特意让队伍停留了下来。
他打算借此机会,搞一个小宴会,邀请周邑的一些有名望的商人前来参加。
这次宴请的公开说法,周邑的商人为此前的大战胜利立了大功,在振洛北大搞医疗体系改革,订制抢救包,抢救箱等。
本地商人帮了忙,特意宴请表示谢意。
实际则把当地有名望的商人全请来了。
振武军很快便交接了防务,开始陆续返回振州。振洛北也带着他的亲兵和幕僚们
计武和黄天作为他的得力助手,自然被邀请陪同出席。
计武虽然只是一个小官员,论实职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官,但在振洛北的眼中,他却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因此,在这次宴会中,振洛北特意让计武担任了主持者的角色。
这让计武感到受宠若惊,同时也有些不解。
宴会开始前,计武早早地就到达了现场,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
在等待客人到来的间隙,他忍不住向振洛北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公子,为何非要宴请他们呢?他们虽然已成大赵子民,也确实为此前的大战胜利立了一些功劳,但那些都算不上什么大功。他们本就是商贾之人,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如此对待他们,礼数上似乎有点过重了,更不要说您的身份如此高贵。”
振洛北闻言,微笑着看了计武一眼,说道:“愿闻计执事的高见。”
计武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继续说道:“二公子,您也知道,在修仙世界中,商人的地位并不算高。与前世古代的商人相比,他们的社会地位也相差无几。更何况,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是大将军的嫡次子,他们这群小商人连见您的资格都没有。因此,我觉得这次的宴请似乎有些不妥。”
振洛北笑了笑,解说道,“正如先生所言,确实没有必要请他们来,依然决定请他们来,并非什么只是感谢他们出手相助。”
计武一听振洛北的话,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似乎有些跟不上二公子的思路。
但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振洛北便继续说道:“我关注的只是他们中的探子,那些可能潜藏在商人之中的西燕奸细。”
这下子,计武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是知道二公子曾经遇刺的事情的,因此,当听到“探子”二字时,他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他严肃地问道:“探子真的在他们之中?”
振洛北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查看了大量的卷宗,确实发现了一些疑问。我知道西燕在周邑至少有一个暗庄,但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具体是谁。我只能大体猜测,他们的掩护身份很可能是商人。”
计武听完振洛北的解释,立刻拱手表示认可。
他点了点头,说道:“二公子说得没错,周邑这个地方虽然不算繁华,但城中人口不少。再加上战乱不断,许多富人都随西燕军撤走了。如果说什么身份最适合打探消息,那无疑就是商人了。他们行踪不定,又经常与各种人打交道,很容易就能收集到各种情报。”
从商人的角度来看,他成功地给大赵官府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然而,一想到西燕那衰败的局势,他的心中便充满了伤感。
毕竟,他曾是西燕情报站的头目,如今却坐在敌人的宴会上,这种感受实在难以言喻。
他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与大赵的官员们拉近关系。
然而,刚进门就被负责接待的小史告知:“这是谢宴,不收礼了。”
这句话让他有些尴尬,也有些失落。
毕竟,在西燕的时候,那些官员们可都是争先恐后地收礼。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进门之后,看着一群兴高采烈的同行们,他的内心更加伤感了。
然而,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独自喝起茶来。
茶香袅袅,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愁绪。
正当他有些郁闷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先生,这个座位有人吗?”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公子哥正客气地向他拱手。
他只能还礼,并说道:“公子请!”
这位公子哥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在下张成,不知老先生可是朱记药行的掌柜?”
朱老头一听对方自称张成,心中立刻好奇起来。
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本地人,只能是振家军的人。
只是这个人太年轻了,可能是某位将校的公子。
他压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振洛北。
毕竟,他对这个振家二公子了解太少了。
“老朽正是朱记药行的掌柜,不知张公子身居何职?”他试探性地问道。
“哦,我是计大人的侄子,暂且留在大人身边帮忙。今天忙中偷闲,来喝一杯茶。”张成笑眯眯地说道。
朱老头一听是姓计的侄子,心里不禁暗暗忖度:果然不简单啊!他只能客气地说道:“原来是计大人的侄儿,真是失敬失敬!”
“哈哈,朱老板言重了!小子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