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口中不断地呢喃着:“幸川……幸川……”
缓缓地,我的双眼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香薰味道瞬间涌入了我的鼻腔之中。
那股味道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四年前,卿岁禾房间时所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强忍着不适,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铁笼之内,冰冷坚硬的栏杆将我紧紧地包围其中。
我无力地躺在笼子里那张简陋的床上,试图用手扶着床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然而,刚刚生产完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才稍微一动,便又重重地摔倒回到了床上。
我痛苦地低声呻吟着,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清:“这到底是哪里?”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位面容清秀的女佣冲了进来,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她跑到笼子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道:“渔小姐,您终于醒过来啦!我叫小兰,从今天开始就是专门负责服侍您的女佣哦。”
说着,她还不忘向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刚才去厨房给您熬制了一些大补的人参药材呢,您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一定要多多休息才行呀。”
小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笼子,轻轻扶起我靠坐在床头。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里稍稍感到一丝温暖,但很快又被对幸川的担忧所占据。
于是,我顾不得许多,连忙扶着额头问道:“幸川在哪里?”
小兰听后却是一脸茫然,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反问道:“您说的是不是禾哥啊?他出门办事去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呢。”
听到禾哥?
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床单,心中充满了不安。
“什么禾哥?是卿岁禾吗?我是被他关在了这个鬼地方不成?可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一想到这些问题,
我的脑袋便像是要炸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整个人也变得精神恍惚起来。
我无力地靠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江幸川的担忧。
既然卿岁禾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抓到这里来,想必一定是使用了某种阴险狡诈的手段。
那么,江幸川现在是否安全呢?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我带到这儿来的?还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又在哪里?”
我紧紧抓住被子,声音颤抖地质问着小兰。
小兰面露难色,显得十分尴尬,她犹豫了片刻后才轻声回答道:“是昨天中午的时候,禾哥把您带回来的。不过……我并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愤怒、恐惧、无助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叫他立刻滚回来见我!”
我猛地坐起身来,冲着小兰大声低吼着。
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我的声音里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小兰赶忙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试图安慰我:“好啦好啦,渔小姐,您先别着急,也别这么激动嘛。我这就去联系禾哥,您先深呼吸几下,平复一下心情好不好?”
说罢,她转身急匆匆地走出房间去打电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房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只见卿岁禾双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里面装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女性用品,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他打开了笼子上的锁,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卿岁禾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把将瘫倒在地的我搀扶了起来。
“浅浅,你到底怎么了?”他一脸关切地问道,眼神里透露出担忧。
我早已泪流满面,心中的痛苦刺痛着我的心。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向他质问道:“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地方?我分明记得自己正在产房里辛辛苦苦地生宝宝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
卿岁禾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
并温柔地安慰道:“浅浅,你的孩子安然无恙。江幸川会好好照顾她的。”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但是你,渔浅,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在分娩的时候不幸去世了。从现在起,你是属于我的女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不可遏地质问他:“你究竟使用了何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卿岁禾并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
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假死而已。江幸川那个蠢货对此深信不疑,到现在还沉浸在失去你的巨大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呢,这一举两得,还真是畅快,还真不能杀了他,痛苦的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
我拼命想要推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但无奈他的力气实在太大。
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皮肤,留下血印痕迹.
他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过于激动。
卿岁禾果断命令站在一旁的小兰:“快,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小兰闻声而动,动作娴熟得就像是一名专业护士。
只见她迅速找到了我的血管,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注射器中的药液快速推进了我的体内。
随着那冰冷的液体缓缓流入我的身体,我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我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着询问。
“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由于你的这番肆意妄为地折腾,我很有可能会真的就此离世吗?”
我泪眼朦胧。
卿岁禾却表现得格外温柔,轻柔地用手帕替我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珠。
帮我梳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
“亲爱的,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我如此深爱你,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你离开我?
从今天开始,你的整个世界里面只能有我一人存在,就让我们就这样走下去吧!”
尽管我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但还是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