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
黄折月停下脚步,对周阳周苗说,“你们跟着玩,我出去一会儿。”
“嗷~~”
脸蛋儿红扑扑的周阳周苗点点头,又钻进了小孩儿窝里,吱哇乱叫的。
黄折月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走出去。
他原本轻松的表情,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垮了下来。
黄折月声音冰冷,“你来干什么?”
黄婶子在心里骂小兔崽子,竟然敢给我甩脸子,面上却是一点都不表露出来,凄凄艾艾的喊他,“折月啊,婶子过得难呐!”
黄折月冷笑,“你过得难不难和我有什么关系,赶紧走。”
管院的大妈看这婶侄两个不像是感情好的样子,走过去笑着打圆场,“折月,你看看你,你家来了亲戚,咋能什么也不说就赶人走呢?”
“大妹子,你好好跟孩子说话,有啥不好的说开了就是,大家都是亲戚。”
黄折月冷笑,说道,“你见过把人吊起来的打的亲戚吗?”
“大妈,你知道我们搬过来时,我的腿骨折是因为什么吗?”
管院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见黄折月指着黄婶子,语气冰冷,“是他们一家打的!”
这这这……
管院大妈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事儿在里面。
怪不得黄折月一个外人竟然要跟着周家生活,合着是亲戚不当人啊!
人周家几口子生活,既不给她这个管院找麻烦,还会帮忙给她做工作。
管院大妈心里自然是偏向周家的,严肃了脸,对黄婶子说,“大妹子,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你既然害了孩子,咋还要脸再找上门的!”
“我可跟你说,现在可是新社会了,你要是再敢动孩子一下,我保准把你送去街道,让街道送你去蹲笆篱子!”
黄婶子心里恨得不行,面上却不能显出来,依旧一副凄苦样,说道,“折月,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
黄折月原本冷漠的表情为之一怔。
黄折月跟着黄婶子和堂弟,从大院里走了出来。
暗中看着的人并不知道黄折月和他叔叔的仇怨,瞧他跟着一个女人往外走,也就多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情?”黄折月冷冷盯着黄婶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不然。”
黄婶子暗暗骂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却还是说道,“我当然是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呀。”
黄婶子拉着黄折月,“其实你爸不是失踪后意外去世的,而是有人害死了他!”
黄折月面无表情,这些他已经在父亲留下的绝笔信中看到了。
黄折月直接问,“是谁害的我父亲?”
黄婶子往东指,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话,黄折月冷笑,“你要是想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黄婶子哎呀一声,“我骗你干什么,你想一想除了他那种大人物,哪里还会有人能把人死的秘密给遮掩得这么干净?”
黄折月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黄婶子被他这视线盯得直发毛,摆摆手道,“你要是不相信,就自个儿去看,自个儿去问,不过你可得小一点,贸然闯过去,提到你父亲的名字,他们保准直接把你给抓起来。”
黄婶子说完,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就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黄婶子捂住自己口袋,里面有着热乎乎的二百块钱。
给她钱的人说了,只要把黄折月骗出来,那钱就是她的了。
死老黄被关进去,她们娘俩马上连饭都吃不饱了,这钱她肯定不能错过。
幸亏还有黄折月这个没爹没娘的死小子还在,临死之前还能再给她赚上一笔!
黄折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半天,他倏地跑起来,朝着黄婶子方才指的方向。
他就远远看上一眼,让他认清楚了杀父仇人,他就回来。
正无聊暗中盯着的人看到黄折月突然跑起来,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拍了拍身边的同伴,“哎,哎,你看黄折月那小子跑什么?”
“嗯?”
躲阴凉打瞌睡的同伴睁开眼睛,朝黄折月跑的方向看,“这谁知道……”
正疑惑间,他们听到周家那四合院的管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真是没见过这么遭人恨的婶子,咋能那么磋磨侄儿呢?!”
“咋了咋了!”
有同院的邻居问。
管院大妈撇撇嘴,说道,“小周和小江他们家住的那个黄折月知道吧?今天他婶子来找他了,我想着黄折月也是有亲戚的,咋还能一直住在小周小江家?你猜怎么着?”
悬念一放在这儿,听说话的人立马就起了好奇,“怎么着!?”
管院大妈道,“黄折月她叔婶,之前把他吊起来打过!”
“知道他们搬来时,为什么黄折月的腿一瘸一拐的不?就是他叔给打的!”
“哎呦!这一家子叔婶真是不当人!”
“就是就是!就这他婶子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怪不得黄折月瞧见她就黑下脸来呢!”
听了这些话的那两个人,神色同时发生了改变。
“坏了!”
他们赶紧起身,“你去告诉其他人看好院子里的那两个小孩儿,我去追!你一会儿再跟上来!”
“好!”
两人分头行动。
别看黄折月年纪不大,但他跑得飞快,压抑许久的仇恨与怒火促使他一定要见一见那个杀父凶手。
见一见那个害他无家可归,害他流离失所的杀!父!仇!人!
人跑出这一片街区,尚未走远,黄折月后脑就是一痛,眼前忽的一白,人整个就软倒在了地上。
从他背后出来的汉子,把他直接往麻袋里一套,扛在肩上,转身就钻进了京市这大大小小如棋格一般分列的胡同里。
等追来的人跑了很远的距离,再找黄折月的踪迹时,就发现,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真他娘的!该死!”
徒劳无功的人骂了一句,转身又去找人往上面汇报这一糟糕的消息。
然而,现在所有领导都在大会堂开会。
一上午的唇枪舌战,单生铄没能取得一点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