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效了?梁岐慌张继续念着咒语,但自己却纹丝不动,她只能惊恐望向山下,不敢动作。
柳昭拿起匕首,就准备往上攀爬。
金肆在一旁皱眉劝导道:“小乞丐,我知道是我感化了你想要修道,但是这爬上去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丧命了咱们还是放弃吧。”
“金少爷,你给我灵石我很感激,但是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柳昭一边解释着一边往上攀爬着,用匕首插入岩缝借着力,她细细的胳膊满是力气。
金肆见此,是叹了声,再次望向了那高耸入云的山,只唯有他一人没有向上攀爬。
“我若是……不上山,就没有路可以走,金少爷就算放弃还有数不尽的家财。”柳昭已慢慢爬上几米,吃力开口。
金肆闻言,皱眉道:“可是有数不尽的家财,日日山珍海味,我却感觉人生并没有方向,我像一帆孤舟在汪洋大海,找寻不到生活的意义,我很痛苦,我宁愿不要这些钱。”
柳昭:“……”
一个有钱人说他不爱钱宁愿不要钱,这番话,让柳昭气得有些牙痒痒,但她咬着牙不说话继续向上爬着。
“你问我为何想要修道是吗,我想,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原因的。”金肆突然坚定。
“我没问。”柳昭是从牙缝里吐出的字。
柳昭真觉得,金肆好像头被门夹了,或者是不是被迷踪阵影响了,精神有点问题。
金肆突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郑重的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金肆喊道:“小乞丐!等等!”
柳昭疑惑低头望向金肆。
“小乞丐,我出一百上品灵石,你带我上去。”金肆发言。
“怎么……怎么带?”柳昭疑惑。
“小乞丐!我相信你!你一定能爬上去!”金肆大喊。
还不等柳昭反应,金肆就一把把木盒子丢给了柳昭,柳昭慌忙腾出一只手去接。
瞬时,木盒开,金肆似乎被吸进了小木盒子里。
四个长老皆是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储影盒,能暂时存储一人的身躯,相当于把人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但时间过长后,内部之人可能会缺氧而死。
“这些小鬼,为了登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泊烨捏着白胡子,是笑道。
“他还真是相信这丫头,看这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我真担心他俩一起掉下去。”白长凝叹了口气。
桁荣与俞璃望着窥天镜,眼中有好奇的意味。
烈日当空,阳光的照射下,柳昭衣裳都已被汗水浸湿,豆大的汗珠滴落,她的脸已被太阳烤得黑里发红,向上攀爬的手指上已尽是血迹,但她目光坚定,似乎毫不受影响。
储影盒被她放在了斜挎着的破布包里,随着柳昭的爬动,储影盒中的金肆已被颠簸得翻来覆去昏了几番。
随着太阳慢慢下落,攀爬的众人们都已疲惫,柳昭一旁有人踩到了松动的石块上,脚上一滑,一声尖叫后掉落了山崖。
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山崖,攀岩在岩壁上的众人都咽了咽口水,气氛紧张。
柳昭呆愣,止住了手上动作,额头上汗珠滴落,她不敢向下看。
在半山腰的梁岐已经试了无数张瞬移符咒了,皆是没有用处,她听到有人跌落的尖叫声后,是绝望的把符纸丢在了一旁。
此刻书季安已是爬到了梁岐处,半山腰这一处大岩石正好平整,可以让人暂时休整。
书季安在梁岐一旁撑着剑坐下休息,他喘着粗气道:“你以为扶仙山是什么地方,如果每个人都能使用瞬移符上山的话,山门结界岂不就是摆设。”
梁岐手上几丝颤抖,她抬眼望向高耸的山顶,如果瞬移符没用的话,她该怎么办。
书季安又继续道:“若是你没本事,便在这半山腰等到天黑,等我们试炼结束,自然会有扶仙山弟子前来救你。”
梁岐闻言气愤,她指着书季安“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书季安冷哼一声,似乎休息好了,他起身撑了撑腰:“舜国娇生惯养的公主,这里不适合你。”
梁岐闻言握拳,她才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公主,她跟那些闺中女子不一样,她从小就喜欢骑马射箭,一颗好胜心让她从小就不想输给男子,哥哥会的她也要会,哥哥学的她也要学。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这么努力了,明明自己比两个哥哥还要出色,舜国太子之位还是给了大哥,就因为她是女子,女子就算能入朝堂为女官,但却不可为储君。
这是偏见!
书季安本想继续向上攀岩而去,他却突然被梁岐叫住:“你姓书,你是潼国人,怪不得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是因为潼国兵败了吗,还是说你所带领的那一支军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三皇子。”
书季安定住了脚步,他眼中染有恨意。
潼国确实败了,好几座城池被舜国攻破,书季安带领的那一支与他出生入死的军队,全被舜国军队围剿。其他将军们所带领的军队,也皆是大败。
“我从不在沙场之外动手,更不杀女子,可若你再嘴贱,我不介意为你破例。”书季安冷声,他手上那把铁长剑反射着日光,映在了梁岐的眼里。
梁岐不再发言。
书季安抬步继续往上攀爬,这次梁岐也不再犹豫,向上慢慢攀爬了起来。
即便她是女子,也定要让舜国那些人看看,她从不比男子差。修道人人平等,男女无差,这就是她想要入道的原因。梁岐心想。
几个时辰内,已有不少人或失误或体力不支跌落山崖,这警醒着每个剩下的人,都不敢懈怠。天色已变得昏黄,太阳快要落山了,这就预示着天再过不久就要黑了。
书季安与梁岐是一前一后上了山顶,随后还有差不多十人左右跟着爬了上去。现在还在岩壁上攀爬的只剩柳昭。
书季安靠坐在一块大石头边,他一个个打量着陆续上到山顶的人群,皱了眉,似乎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梁岐靠坐在另一块大石头上,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柳昭面色发白,嘴唇干裂,手指上全是血痕,身上的衣服是被汗水浸湿又被太阳晒干,反反复复,已臭得难以形容。
柳昭离山顶,还有些距离,但是天黑之前上去是绰绰有余。
自己虽然慢了一点,但肯定能上去的。柳昭给自己打着气。
继续往上时,柳昭蹭过了一块锋利的石头,那石头刮破了柳昭的破布包,布包里的东西哗的一声都往下掉去,包里的储影盒滚了出来。
柳昭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