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是不敢相信,她拉着胡体左右端详着,望着胡体那张记忆里孩童的脸长成了大人,虽然脸貌不算出色,但却实实在在真的是他的儿子。
瑶妃是啜泣道:“儿啊,真的是你,娘不是在做梦吧。”
胡体眼中也是有了泪水,他一把拥过了瑶妃,是道:“母妃,真的是小体,小体真的回来了。”
再一次听到胡体的承认之后,瑶妃才是哭出了声,喜极而泣。
胡体是哽咽几分,问道:“母妃,信中不是说你重病了吗?现在你却一点事情没有,到底怎么了?”
......
两个宫女是布好了菜便退下了。
瑶妃已是在饭桌上告诉了胡体这十年来之事,又将许绒几人如何救了她是一一说出。
“所以啊,王后已死,托了你朋友的福,现在这合苍国后宫,都是我在管了。”瑶妃是笑着开口。
闻言,胡体是气愤的拍了桌:“这胡宜仑母子真是恶毒至极!母妃竟被他们害成如此样子!若不是他们死了!我真想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瑶妃是叹了口气而后道:“都过去了......”
而后胡体又是道:“母妃你说我的那个朋友叫许绒?她是个医修,怎么可能能够杀了王后还有胡宜仑还不被荒典宗罪责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晓是许绒姑娘救的我......对了,当时她身边还有一位黑衣姑娘,样子嘛......我记不清了。”
闻言,胡体的皱了眉。
黑衣姑娘......难道是昭姐吗?
胡体还在思索间,瑶妃是摸了摸胡体的手,是不舍道:“小体啊,现在瑶妃与胡宜仑死了,这后宫也是我在做主了,合苍国内已经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不如,你便留下来吧,继续做你的大皇子,更或是当太子,那胡宜仑做得太子,你也做得。”
此话,是打断了胡体的思绪,他是转眼,几丝犹豫。
去扶仙山修行,并不是他所想所愿,他是个极其普通的土灵根,如今一直卡在筑基圆满未有突破,真不知晓何时还有突破之时,但是他已经是修士,若是留在一国之中还成太子,不就是修士参与一国之事,沦为妖道了吗?胡宜仑能做妖道,但他不能。
胡体想到此,是缓缓摇了头,而后对着瑶妃开口:“母妃,修士有修士的制度,若是我真的留在合苍国继续做大皇子的话,只会被修仙界视为妖道而讨伐,我不想成为跟胡宜仑一样的人,更不想连累母妃。”
闻言,瑶妃是缓缓垂下了眼。
她知晓,是劝不住胡体的。
“可是,这合苍国已无人会欺负我们母子了,但你却依旧不能留下,母妃想到与你又要许久不见,是心中痛楚。”瑶妃是哽咽着开口。
他们母子,一别就是十年,她也从花容月貌的少女变成了妇人,不知下次再见之时,她是否垂垂老矣。
胡体反握上瑶妃的手,是笑道:“母妃,儿倒是有一个法子,不让母妃难过。”
闻言,瑶妃是疑惑抬眼。
胡体开口:“五大一宗门外门弟子,一直待在宗门内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若是出了宗门,相比于小宗门的弟子,已是优秀不已。”
“所以不少弟子待到修为有所建树之后,便会脱离宗门,去外建立新的小宗门,更或是城池造福后辈,也算一件丰功伟业。”
闻言,瑶妃是惊喜道:“小体,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脱离宗门,开宗立派?”
胡体是点了头,而后笑道:“母妃可愿等孩儿,待我回到宗门突破到结丹之时,我便请辞宗门,带母妃远离家国,开设自己的宗门,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是啊,他们在这合苍国,如此几十年来何曾像家,不过像是寄人篱下罢了,何其有幸,能够有自己的家啊。
闻言,瑶妃是感动得眼眶含泪,她揪着手中的手帕,是忍住的泪水,而后缓缓点了头。
......
此时扶仙山之上,书季安才是从膳食堂走到了宗门大院之中,他准备回沐雪峰修行。
此时,远处是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喊声。
“书季安,有你的传信。”
书季安转身,是见了一脸不耐烦的梁岐。
梁岐这段时间是一直闹着脾气,不搭理书季安,她一直介怀于书季安诬陷柳昭之事,此番她正好受命来给书季安送信,也是十分的不情愿。
书季安是接过了梁岐递来的信,望着那信纸上的黑色花纹,是他们潼国王宫的特有印记。
书季是皱了眉几分不解。
梁岐见到书季安神色,是提醒道:“听说是花了大把灵石用了通讯符送来的,应该是急事。”
提醒完,梁岐就抱着手傲娇走远了。
到了沐雪峰之上,书季安坐在桌前是慢慢拆开了信件。
信中是短短三句:
舜国妖兽袭城,家国生死存亡,即刻而归。
看完了这三句,书季安的猛的站起了身来。
舜国妖兽袭城?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有妖兽袭城,但是看来他是必须得立刻回国了。
转而,书季安是想到了长老印。
若是他走了,答应了阿昭的长老印又该如何?
书季安是深深蹙了眉,而后握紧了拳。
随后他起身是向着唐柃现在所住的定魂峰而去。
自从唐柃上任了长老之后,便已经从大长老的空寂峰搬离,住到了原先俞璃长老所住的定魂峰。
唐柃是坐在院子看着术法书,他见到书季安前来,是温和笑着开口道:“季安,怎么有空前来?”
书季安闻声是一愣,而后是缓缓开口:“唐柃长老......桁荣长老找你。”
“二长老找我?什么事?”唐柃是放下了书,疑惑。
按照排位来说,桁荣此时已经是扶仙山二长老了。
书季安点了头,随后又摇头。
见此,唐柃只好是起了身:“好,我这就去找二长老。”
而后唐柃是走在了书季安的前方。
书季安望着唐柃腰间挂着的储物袋,是暗暗下了决心。
只见书季安一张符纸丢了出去,是印在了唐柃的后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