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掏出手机给司念打电话,打算让她送热水过来,发现没有信号,烦躁的踢踢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佣。
司瑶惊醒吓一跳,慌忙起身:“三少爷?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身为贴身女佣,你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受冻,自己在屋内睡觉?”
“不是这样的,六小姐不听劝阻非要等三少爷回来。我体力不支感觉难受就先跑了回来,没想到直接饿晕了,导致六小姐变成现在这样……”
薄倾墨从被窝抓出慕初棠两只手,捧在手心里哈气帮她取暖:“饿晕?”
“是的。”司瑶解释:“老管家说六小姐罪孽深重需要每日抄录佛经,换取吃穿用度,六小姐不愿抄,所以没换到多少吃的东西,更别说衣服了。”
父亲竟如此待她。
薄倾墨记得,奶奶在遗言里有明确强调:找回薄今棠认作为薄家六小姐,任何人不得苛责和虐待。
父亲只做了一半。
“去隔壁拿热水,吩咐司念煮姜汤,让今衡去接医生。”
司瑶立即意识到六小姐有救了,随即发现问题:“院子是封闭式管理,门口护卫不会让我离开。”
“就说是我的意思。”
“谢谢三少爷,我这就去。”
经过薄倾墨不断哈气,慕初棠掌心逐渐恢复一丝温度,再次调高暖气,见慕初棠没有苏醒迹象,直接钻进被子抱住人,用身体为她驱寒取暖。
薄唇贴上冰凉苍白的唇瓣,一下接一下亲吻:“宝宝,醒醒,你不能死。”
很快今衡带来医生。
跑进屋,看到三少爷和六小姐深夜同床共枕,肢体相拥,耳鬓厮磨,唇齿交缠,空气中充斥暧昧的血腥味……
所有人瞠目结舌。
“六小姐冻僵了,三少爷在用身体为六小姐取暖,你们别愣着快救人。”今衡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薄倾墨拇指指腹擦拭嘴角后下床,面若冰封发出命令:“救不活六小姐,你们也不用活了。”
“是,三少爷。”
医生护士避开目光迅速展开救治,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如果仅仅是取暖,为什么还有深吻和抚摸,三少爷衣服为什么套在六小姐身上,被子还湿湿的……
司瑶端来姜汤喂服。
司念提着药箱紧随其后:“少爷,您后背伤口崩开了一直在流血,您坐下,我帮您处理一下。”
薄倾墨立在床尾留意慕初棠小脸上还是没苏醒迹象:“她向你索要过食物?”
“没有。”
“衣物?”
“也没有,六小姐只问过三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她有很重要的话对您说。我说我不清楚您几点回来,让她回屋休息别伤到身体,她不听,非要站在漏窗边等待三少爷。期间我还劝了好几次,六小姐还是无动于衷。”
今衡狐疑的望一眼司念,没有戳穿她半真半假的话。
薄倾墨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加班,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以后有关于她的事,直接打电话给我。”
司念记下:“是。”
心中暗暗为季小姐鸣不平,慕初棠昨晚才背叛少爷,少爷不仅不责怪她,反而还让她享受这种待遇,她到底给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咳咳……”
一碗姜汤喂下去,身体迅速发热,慕初棠睫毛不安的扑朔,睁不开眼睛,唇齿间溢出细弱咳嗽声。
司瑶惊喜:“醒了要醒了。”
薄倾墨高悬的心平稳落地,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哈气。
视若珍宝般的宠溺程度,再次惊到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三少爷放心,抢救及时,六小姐身体已经脱离危险。就是双脚冻伤严重,需要全身浸泡在热水中促进身体回温。”
薄倾墨吩咐:“你回去放满浴缸水,暖气调高,五分钟后我带人过去。”
“是。”
司念领命离开。
男人后背伤口流出的血浸透衬衫滴落在地板。
今衡打开医药箱开始止血:“三少爷今晚此举实在有失体统,恐怕会引起老爷不悦。”
“人死了,他更不悦。”
薄倾墨随口一句话堵死今衡,考虑到人多眼杂,更多的话不便说出口,低头认真处理伤口。
五分钟。
男人抱女孩大步离开。
众人追随。
.
隔壁院子。
薄倾墨的卧室比13年前多了不少摆件和装饰,翻修后的装潢奢侈华丽、明亮干净。
慕初棠浸泡在浴缸。
医生说:“六小姐身体遭受极冷,苏醒前很有可能高烧,需要及时留意采取退烧措施,避免高冷高热伤到脑子。”
司瑶主动请缨:“已经很晚了,三少爷您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六小姐。”
薄倾墨不放心让一个病患照顾另一个病患:“今衡,你带她下去吃饭,司念留在这里看守。”
“是。”
今衡带走司瑶。
薄倾墨紧跟着离开主卧前往次卧,医生和护士退居一楼等待随时召唤。
室内只剩下二人。
司念居高临下蔑视浴缸中慕初棠,随手拿掉遮羞的宽大浴巾,掀起湿透的居家服,果不其然,后背白皙肌肤上跃然浮现一朵妖艳红色玫瑰图腾。
“大家都是薄家女佣,凭什么你能摇身一变当上尊贵的六小姐?”
季小姐都还没进薄家。
她却进了。
“逃出薄家13年此等重罪,三少爷不在乎你的背叛,沉溺于和你睡觉寻欢。老爷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抓你,设计引你进薄家,逮到你后也不重罚,许你六小姐身份,最后仅仅关你禁闭。”
季小姐好歹和少爷相依为命了13年,值得少爷付出。
她凭什么?
司念捏住慕初棠下颚:“小狐狸精,除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你还有哪里配成为薄家人?”
嫉妒之火燃烧。
施力,指甲一点点陷入娇嫩肌肤。
“她就是个废物,只要我和父亲想,都能让她成为薄家人。”
门口响声。
司念飞快缩回手藏到身后:“少、少爷……少爷您不是去次卧了吗?什么时候过来的?您听我解释,我刚才是胡说八道开玩笑的……”
薄倾墨拿起浴巾遮盖住慕初棠,被脸上掐痕刺痛眼睛:“动她,你想死?”
“少爷,我错了!”司念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出去罚跪一晚。”
“是。”
薄倾墨试图抹平掐痕,没成功,她皮肤过于娇嫩,稍微碰一下就红,这道掐痕要好一会儿才能消退:“站住。”
司念走到门口停步:“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父亲早就知道慕初棠的身份,你有什么依据?”
糟糕。
少爷全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