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惶恐:“小姐别被我误导,即便您和三少爷有过节,以三少爷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对您下毒手。”
“我知道。”
慕初棠印象中的薄倾墨不是小人,不可能拿性命开玩笑,放眼薄家,她没有纯粹意义上的仇人。
昨晚对方冒充她填写星星纸,是为了让薄倾墨当众难堪。
放蝎子图什么?
杀她?
如果想让薄倾墨难过分心,应当针对季末嫣才是……
慕初棠摁揉眉心:“别声张,找个空罐子将它们装起来。”
“是。”
司瑶借助工具处理蝎子,纳闷:“天冷都该冬眠了,谁能无缘无故找到这么多放进来?”
慕初棠静静站在窗边欣赏不远处的海棠树:“不管是谁,作案工具在我们手里,迟早能揪出来,不急。”
不习惯喝酒。
宿醉醒来,头部轻微眩晕发涨,慕初棠摁揉太阳穴,脑海空白完全断片,心生恐慌:“我昨晚有乱说话吗?”
“没有。”
“有闹出什么笑话?”
“没有。”
司瑶处在后宅没去前厅:“不过,三少爷抱小姐回来的时候,脾气很差,貌似您在路上惹他不高兴了。”
“他应得的。”
慕初棠不怕借酒兴得罪薄倾墨,就怕酒后吐真言说漏嘴。
尤其策划逃离订婚礼一事是季末嫣唯一的软肋,一旦让薄倾墨知道真相,她手里就没有拿捏季末嫣的把柄了。
“还有。”司瑶小心翼翼开口:“小姐酒后遭人轻薄了……”
慕初棠低头打量身上居家服:“你替我清理身体时看见了?”
“是。”
“同样咽进肚子别声张。”
司瑶替她委屈:“您是尊贵的六小姐,对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您。绝不能放过,必须抓出来让老爷严惩。”
慕初棠懒洋洋打哈欠:“算了吧,活着要紧。”
“小姐……至少,我们得想办法弄到避孕药。”
“不用。”
“小姐……”
“这院子似乎荒废了很长时间,上一任主人是谁?”
她刻意跳过话题。
司瑶无奈:“曾经是四小姐住处,也就是大少爷的亲妹妹。”
“后来怎么不住了?”
“十几年前四小姐意外滚落楼梯,伤到脊椎成为植物人,至今没有苏醒。老爷命人封了这座院子,尤其是二楼,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慕初棠后背发凉瘆得慌:“四小姐现如今住在哪里?”
“医馆。”
难怪出席薄家两次公众宴会,一次没有见到薄家千金小姐。
“五小姐呢?”
“在国外读书不常回来。”
慕初棠隐隐想起有关二楼的事情,具体内容却回忆不起来:“走吧,简单吃点东西就去抄录佛经。”
“是。”
.
直至窗外响起喧闹。
司瑶汇报:“小姐,三少爷派人拆掉了楼梯锁链,要将二楼改成舞房。”
对。
就是这件事。
昨晚薄倾墨吃饱餍足,答应了送她一间温暖如春的舞蹈房,以为哄她的,没想到那男人言出即行。
司瑶小声低语:“二楼不吉利,大家都敬而远之,小姐还是拒绝了吧。”
慕初棠不畏惧鬼神:“怕什么?四小姐是意外失足坠楼受伤,又不是被人推下去——”
难说。
当年第一任薄夫人病逝没有多久,老爷另娶新夫人,失去母亲庇佑,大少爷孤立无援,妹妹又紧接着出事……
过于巧合。
保存十几年的事发现场,没有得到薄幕遮的同意,慕初棠再想要舞蹈房,也不敢轻举妄动。
“跟他们说我急于补觉,不方便,让他们明天再来施工。”
“是。”
.
夜深。
司瑶仔细检查落地窗是否关紧:“别再钻进什么虫子。”
【将我哄高兴了,我以后每晚翻墙过去找你造小人。】
薄倾墨声音响在耳边。
今晚会来吗?
慕初棠担心他乱来,又怕他不来,关于舞蹈房的事她要问清楚。
墙壁隔音效果一般。
一旦来了……
慕初棠叮嘱司瑶:“我待会练舞动静会很大,容易吵到你,你别害怕,记得戴上耳塞睡觉。”
“好的小姐。”
.
夜里十一点多。
慕初棠趴在书桌上睡着,鼻周萦绕淡雅墨香。
身体突然腾空。
“谁?”
她机警的苏醒过来,看清楚来人,一下子松口气歪靠在他胸膛:“是你。”
慵懒惬意的小懒猫。
黏人得很。
薄倾墨格外享受她的依赖: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这地方小偷都不愿意光顾。”
“嗯。”慕初棠阴阳怪气:“也就精力旺盛的采花贼愿意来。”
顺势压倒在床。
薄倾墨急切的吻住粉润唇瓣尝欢,一天的疲惫不堪瞬间消散,轻咬鼻尖,见她蹙眉娇嗔,笑意更甚。
“某朵海棠花眼巴巴盼望我过来采撷芬芳,我自然不能扫她的兴。”
慕初棠拍掉在她腰上四处游走点火的大手,拉过被子裹紧自己身体:“谁盼望你了?”
“嘴硬。”
薄倾墨转身过去拿起书桌上宣纸,凑到她眼前:“偷写我名字,慕初棠,你就这么思念我?”
慕初棠坐起身抢过宣纸,白纸黑字视为铁证,睁大眼睛:“我、我打瞌睡乱写的,不作数……”
该死。
都怪他迟迟不过来。
害得她犯困,抄录佛经时手抖了,迷迷糊糊写下他的名字。
“想不到你私下如此爱我。”薄倾墨捧住少女瓷白小脸狠狠亲一口。
完了。
跳进黄河洗不清。
慕初棠苦笑:“你相信毛笔会趁我睡着了自己写出你的名字吗?”
“害羞什么。”薄倾墨揉揉她小脑袋给予鼓励:“想我又不丢人。”
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慕初棠放弃。
宣纸重新放回书桌,薄倾墨遵守上次分别时的承诺,从包装袋里取出一盒冰淇淋:“奖励给宝宝。”
慕初棠撇过头不领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很好哄?”
“不吃我扔了。”
“吃。”
薄倾墨撕开冰淇淋盒盖:“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在我面前,请你坦荡直接一点,少装。”
“好啊。”
慕初棠掀开被子扔至一边,抬腿搭到男人大腿上:“腿酸,帮我揉揉。”
“我是你佣人?”
“是你让我直接一点,少装,我现在就想使唤你做事。不行吗?”
很好。
又拿他的话怼他。
冰淇淋塞进女孩手里,薄倾墨三两下扒掉她的松软睡裤露出白皙肌肤。
“干什么?”慕初棠心慌:“司瑶就在隔壁睡觉,你别想乱来。”
薄倾墨掌心罩住膝盖缓慢揉搓:“替你揉腿。”
眼神浮现坏笑。
“你有其他地方发痒,想被揉揉,我也乐意效劳。”
慕初棠一口冰淇淋呛到:“咳……”
暗骂色胚。
后悔让他触碰到自己,什么使唤,简直是羊入虎口,急忙挑个话题转移男人注意力。
“你这么晚才下班?”
“嗯。”
“肚子饿不饿?”
薄倾墨停下所有动作,灼热目光锁定她含水眼眸:“心疼我?”
慕初棠沉浸在冰淇淋的美妙滋味,胡乱点点头:“嗯。”
“唔……”
下一秒被男人扑倒发出惊叫:“干什么?走开,别乱摸……”
薄倾墨美名曰:“揉腿,揉开了才舒服。”
“这是髋。”
“买一送一,揉腿送髋。”
“流氓!”
折腾好一会儿。
等他浅尝辄止过了点嘴瘾和手瘾,慕初棠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臂抵住他胸膛不让靠近。
“你肚子饿了,介意吃点清脆的零食吗?”
薄倾墨挑眉期待。
翻过身,自然而然的倚靠在床头,仿佛这是他们卧室的双人床。
慕初棠红着脸穿好居家服,从柜子里拿出那瓶蝎子:“还在动,新鲜呢,你有口福了。”
“哪来的?”
“今早醒来在窗边发现的意外惊喜。”
薄倾墨后知后觉回味出她是受了委屈,在跟他告状和诉苦呢,当即坐起身拽她进怀抱住:“有没有咬到你?”
“没有。”
“衣服脱了让我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