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棠顶着苍白脸色站起身:“谢谢池少。”
她不想招惹荣荔。
“不用了,我再等一会总能打到车的。”
池少左手伸出车窗:“看天气快下雨了,我送你吧。”
特地强调:
“我和荔荔已经分手,你不需要顾虑什么。”
慕初棠正要上车。
远处,一辆黑色宾利正以毫无控制的车速飙来。
池少捕捉到杀意:“快闪开,他要撞我们!”
迅速下车躲站台后。
慕初棠跟随。
砰——
黑色宾利撞飞奥迪。
如果没下车,此刻恐怕已经被撞成肉饼,对方显然抱着一次撞死他们的心态开的车。
池少问:“你没事吧?”
空气中掀起尘土和枯叶,慕初棠摇摇头和男人拉开距离。
池少全名叫做池鹤扬,虽然只是池家旁系的小儿子,却也是从小娇生惯养。
第一次遭遇谋杀。
看见爱车碎成破烂,满腔的气愤和不解。
冲到宾利车旁。
“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公然谋害我?”
慕初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辆黑车的车型和车牌号好熟悉……
车窗落下。
赫然是一张散发浓烈戾气和怒气的完美容颜。
果然是三少爷。
慕初棠提起围巾遮挡口鼻,她感觉,他刚才是想撞死她……
池少嚣张气焰在看清楚对方是谁时瞬间熄灭。
“太子爷?”
不明白何时得罪了这位被薄家流放国外多年的病秧子。
“好歹我是你的表弟,听闻你回国,我没来得及送上见面礼,是我疏忽,你不至于气到为我送终吧。”
糟糕。
忘了他们是表兄弟。
慕初棠懊恼,悄悄转过身,打算趁人不注意溜走。
薄倾墨幽寒目光识破她在谋划逃跑:“再敢跑一步,我碾碎你的身体扔去喂狗。”
慕初棠呆呆杵在路边捻灭逃跑的心思。
她知道,以他薄三公子的身份完全有权力说到做到。
池鹤扬听过传闻。
据说,薄倾墨从来不靠近季末嫣以外的异性。
不觉得他在跟慕初棠说话,分明是在训斥他。
心虚道:
“沈晏舟让我跟荣荔谈恋爱,我看他是你的好兄弟才答应的。但荣荔就是个粗俗拜金的花瓶,我实在觉得恶心,忍到今天才跟她和平分手。你为此撞死我吗?”
慕初棠吃惊不已。
荣荔和池家少爷谈恋爱竟然是沈公子牵的线。
薄倾墨无视他的长篇大论,直勾勾盯住慕初棠:“乖乖上车,别让我说第二次。”
池鹤扬愣住。
这次看得清清楚楚,太子爷分明就是在和慕初棠说话,狠狠松口气。
忍不住好奇:
“慕小姐惹到表哥了?”
慕初棠恨不得用胶布粘上他的嘴:“你别问了。”
这男人占有欲强烈,之前特地警告她不准和异性走太近,她今日遭受太多刺激给忘了,被他当场抓到她要上池少的车……
薄倾墨蛮惬意的长指敲击方向盘倒计时:“三、二——”
慕初棠走向汽车。
池鹤扬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对口的美味猎物,不愿意将慕初棠拱手相让。
如果对方是薄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他绝对不敢抢人。
可惜是三公子。
一个被薄家戏称为太子爷、毫无实权的弃子。
没什么好怕的。
池鹤扬伸手拦住人:“表哥,我已经答应捎她一段路程,就不麻烦你相送了,末嫣小姐还在宴会场等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慕初棠心急:“你好好的提什么末嫣?你不知道他们吵架——”
一阵凉风撩起围巾。
砰!
竟是宾利油门踩到底,直直撞上站台而刮起的风。
池鹤扬猝不及防的被撞出去三米远,身体呈抛物线砸落下去,顺地面滚出去好远,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暗红色浓稠血液从高档礼服里冒出……
帆布包滑落肩膀。
慕初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杀人了,杀人了……
汽车严重变形。
薄倾墨险些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捂死,西装裤包裹住大长腿迈下车,慢条斯理的拍拍身上灰尘。
慕初棠冲过去大声质问:“薄倾墨,你知不道你在做什么?!”
她上次这样喊他是13年前,久违了。
薄倾墨随意扫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唇角勾勒出笑意:“池家不便出手,我亲自替他们清理门户,池家对我感谢不尽。慕小姐倒是有意见了,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莫非——”
尾音故意拖长。
脚步声如同踩在心尖,每走一步便激起慕初棠一分恐惧。
薄倾墨握住她沾染灰的娇软嫩手:“你在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