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话,让棒梗听在耳朵里,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股感激。
这还是他不行了以后,第一次有人帮他说话。
一个男人不行,说起来,是耻辱。
尤其是被全村人知道并议论,他就再也没了京城人特有的骄傲。
他也盼望着,吃药能行的同时,让曲春梅能怀上个孩子。
这样,他也好歹能有个后。
不至于成绝户。
晚上,贾梗第一次主动对曲春梅示好:“春梅,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等我回城以后,安顿好,就接你进城结婚。”
“咱们家条件好,顿顿大白馒头管够。”
“我傻爸和我妈都在国营厂上班,还有一大爷爷,他没孩子,以后家里的钱和房子,肯定也都是留给我的。”
“你跟了我,以后绝对只有享福的命。”
他絮絮叨叨,企图跟曲春梅培养感情。
结果曲春梅还没说话,外面,他丈母娘就来敲门:“春梅,你来,我有事儿找你。”
“哎,来了。”曲春梅答应一声,对棒梗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去开门出去。
等她从屋里一出来,村长老婆就锁上了他们房间的门。
然后朝着外面一努嘴。
曲春梅会意,轻车熟路,去了黑咕隆咚的西屋。
黑暗中,法子木已经在等着她了。
两人照样没说话,在黑暗中折腾。
良久,曲春梅才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小声说道:“这下,总可以怀上个孩子了吧?”
她说话,法子木也忍不住开口了:“应该吧,我可是攒足了劲儿来的。”
没办法,想到能有个儿子,占了棒梗的家产,他就兴奋莫名。
“要不——为了保险,再来一次?”曲春梅小声的嘀咕。
法子木也发了狠:“那就来!”
不就是个孩子吗?
他就不信,给种不上。
小屋里,再度响起靡靡之音。
虽然正屋听不到,可棒梗在屋里,久不见曲春梅回屋,就莫名感觉有些不安心,准备出来看看。
结果一开门,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
不过,他能露出门缝,看到堂屋里,村长在坐着抽烟。
“爹,谁把我屋门给锁了?你给我开一下锁,我要出去上趟茅房。”
棒梗只能求助他未来老丈人。
村长却坐着没动,只是看了他一眼,说:“大晚上的,上什么茅房?黑灯瞎火的,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
“屋里有尿壶,你就在屋里解决行了。”
“你娘跟春梅烧了水,在西屋洗身子呢,你出去,也不合适。”
这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
可棒梗听了,却有些不太信。
农村人洗澡不方便,一年也就夏天洗的次数多一些。
像现在,已经入冬,还挺冷的。
不趁着白天暖和的时候洗,这要半夜不半夜的,却去烧水洗澡?
“爹,我要上大号,你就开锁让我出去吧。”
棒梗想要出去看看。
村长却很不高兴,直接拒绝:“不用,就在屋里就行。”
这在棒梗看来,更有些反常了。
什么时候,出去拉屎还要被管控?
再说,就算他丈母娘在西屋洗澡,这么冷的天儿,肯定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他就算路过,又怎么了?
“爹,你就让我出去吧。”棒梗心里的不安更甚。
他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绝对有事儿。
村长站起来,走到门口这边,透过门缝,跟棒梗对视。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倒是想让你出来。”
“可是门是你娘锁的,钥匙也没给我。”
“等着吧,等你娘回来,就给你开门了。”
总之,他是不可能放棒梗出来的。
棒梗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
过了有二十分钟,村长老婆才拿着钥匙,进屋来开了锁。
“娘,春梅呢?”棒梗出来,第一时间找他媳妇儿。
村长老婆白了他一眼,才说:“春梅在西屋呢,洗身上的时候,弄地上不少水,她正收拾,一会儿就回来了。”
“人在自己家,又丢不了,你着急忙慌的,找她干什么?”
“我……”棒梗一时间有些语塞。
是啊,人在自己家,能有啥?
他怎么就突然心中不安了呢?
“我……我去上茅房。”
他必须要亲眼过去看看。
从屋里出来,棒梗没去上茅房,而是直奔西屋。
西屋已经亮起煤油灯,曲春梅正在打扫地上的水渍。
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春梅。”棒梗试探着喊了一句。
“怎么了?”曲春梅站起来,回过头看向棒梗。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她酱油色的脸,还带着一丝红晕。
不过,神色如常。
棒梗没看出任何异样,就摇摇头,说:“没,没什么。”
“我就是去上茅房,看你还在忙,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把手。”
曲春梅嗯了一声,说:“已经干完了。”
潜台词,就是不需要帮。
棒梗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人家不需要帮,那他杵这儿看着,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就说:“那我去上茅房。”
结果等到他上完茅房回来,曲春梅已经不见了。
进了屋,才发现,人已经躺被窝里了。
棒梗吹熄了煤油灯,钻进了被窝。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以前,曲春梅经常缠着他,两人没白天没黑夜的在一起折腾。
可自从棒梗不行了以后,曲春梅就开始嫌弃他。
晚上,两个人也分了被窝睡。
棒梗突然怀念起以前睡一起的日子。
“春梅,你睡了吗?”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既然两个人注定是夫妻,那就要培养培养感情。
黑暗中,曲春梅并没有任何回应,像是已经睡着了。
棒梗等了一会儿,慢慢伸过手,进了对方被窝。
“你干啥?!”曲春梅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
原来对方根本就没睡着。
棒梗吓的哆嗦了一下,连忙解释:“春梅,咱们是两口子了,以后还要进城在一起过日子。”
“我想跟你一起睡。”
曲春梅就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又不行,一起睡什么睡?!”
尤其还一嘴臭味儿,让她恶心。
棒梗咬牙:“谁说我不行的?我行!”
说着,怒装怂人胆,他从他的被窝,一下子钻进了曲春梅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