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律哥!”是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好熟悉…是千秋吗?
“律,快醒醒!”是雾切…
“阿律,不许睡懒觉,快给我起床!”
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首先闻到的便是那浓浓的消毒水味,七海律不喜欢这个味道,因为会让他想到死亡。
床的旁边竖着一个输液架,从那里伸出的管子,和自己的手腕连在一起。
这里是病房。
伴随着痛苦,记忆也慢慢地复苏了。
但那是十分暧昧,抓不住重点的片段,像是渗出绷带的血一样,模糊不清。
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但是如今大梦初醒,好像对梦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啊!律哥你终于醒了!”千秋哭着扑在床上抱着七海律。
“呃,千秋抱太紧了啊。”七海律嘴角抽了抽,好像有点动到背上的伤口了。
好像被箭射中了吧……
“哦,对不起啊律哥,太激动了。”千秋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昏迷多久了…”七海律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躺的有些僵硬了。
“2天…”七海千秋哽咽着。
“没事的,千秋,乖~我这不好好的嘛…”七海律虽然惊讶于自己昏迷的时间,但仍摸着小章鱼的脑袋,安慰着。
尚许,七海千秋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你答应我的,律哥,怎么又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七海千秋装作生气的样子怒视着七海律,虽然毫无威胁甚至有点可爱。
她一开始在学校接到老师的电话以后,匆忙赶到了医院,当时七海律正好被推进急救室,整整坐到晚上,才转危为安。
“抱歉…让千秋操心了…”七海律感觉心暖暖的,有这么个妹妹,七海律都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地球了。
“律哥的伤势医生说是最重的,结姐姐和雾切妹妹都比律哥先从急救室出来…”
结…对!
“结怎么样了!”七海律赶忙问道,他的内心仍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她还活着,毕竟只是被刀刺中的话,应该不会致死,对吧…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出现在那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
结姐姐——记忆一下子涌现出来。
尽管意识几乎要被这股洪流吹散,七海律还是闭上眼睛忍耐住了。
在这寂静的黑暗中,与五月雨结度过的几个月时光飞速闪过。
终于平静下来,睁开眼睛。
站在那里的不是结,而是一个穿着水手服的陌生女高中生。
“您就是七海先生的妹妹吧。”她礼貌地问道。
女生乖巧的点点头,“请问你们是…”“我们是七海先生的同事,可以麻烦您先出去让我们和他说几句话吗?”七海千秋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走出病房。
你是……谁?
七海律想要询问,但没能发出声音。
但是对方似乎从七海律的表情中察觉到了她想说的话。
“我名叫远秋津菜砂。”说着恭敬地低下了头。
“虽然和七海先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经常听宿木先生提起您的事情。”
“宿木……”
“以前,被卷进同一个事件的——”
这时护士来了,测量了七海律的体温和血压,并确认了点滴和绷带的状态。
“关于您的身体状况,稍后会由主治医生向您说明,请您再稍微等候一下。”护士这么说着,离开了病房。
与她擦肩而过,另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高中生和一个高个子男子走了进来。
那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很眼熟。
是在『武田鬼屋』事件中遇到的侦探,萨尔瓦多·宿木·枭,曾经他们一起处理过一些案件。
“又做了相当胡来的事啊。”他这样说着,用手里拿着的白色手杖确认了一下椅子的位置,然后坐了下来。
另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孩子挽着他的胳膊肘搀扶着他。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件事让我的视力下降了。本来眼睛就对光很敏感,所以对日常生活也没造成多大改变……在处理工作方面的事上,我请了她们两位来帮忙。”
“再次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远秋津菜砂。她是滩月夜。我们两人都是圣安娜学园的二年级学生,现在在宿木先生的身边帮忙做侦探工作。”
性格稳重的红发孩子是菜砂,戴着发箍的长发孩子是月夜。
从结那里听说过这两个名字,她们是被卷入『利布拉女子学院』事件的女高中生。
“你是中学生,就算等级比我高也别得意忘形啊。”月夜躲在宿木后面说。
“感谢我们吧,救了你的可是我们。”“虽然她这样说,但是我们也没做什么值得感谢的事。”宿木浅笑着说。
“倒不如说应该向你道歉。如果我们更早一点到达天文台的话,也许就能防止事件的发生了。”
——那句话让七海律感到莫名的心痛。
在他的脑海里,最后昏迷前的印象还是死命在怀中抱着五月雨结,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让我先来解释一下,你会在这里的理由吧。”宿木推了推墨镜的边框说道。
“我们得到了新仙帝死去的消息后,前往了沉睡着他的遗产的天文台。因为我觉得如果能得到那个遗产,就相当于得到了接近组织中枢的垫脚石。”
“啊,可别误会了。”菜砂插嘴说。
“宿木先生是以消灭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为目标在进行活动的。”
“不管怎么说——当我抵达现场时,展现在我眼前的是难以置信的光景。
天文台已经不存在于那里了,那里只剩下看起来像是天文台残骸的什么东西散落在地上。”宿木他们在那里发现了雪地上的血迹。
试着追寻着那个痕迹,发现它一直延续到了森林处。
“我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称之为遗产的东西,正当我放弃了想回去的时候——我发现了躺在雪地上的你们。”宿木指着七海律说道。
“身患低体温症,同时还发着高烧,双手,背部都受了重伤——说实话,我当时觉得你已经不行了。
但是你却这样平安地保住了性命,这也许可以说是奇迹吧,虽然我并不相信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