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虞国可不是一个小国,鲜虞国君的投降可不是一件小事,后续的安排必要由新君木耒来安排。
鲜虞国君也是姬姓,也是西周初年分封的诸侯国,鲜虞是这里的地名,因为其国境内有鲜虞水。只是这鲜虞氏后面不遵守周礼,慢慢的蛮夷化,又与戎狄交往过密,所以便把他们称为白狄。
除了新市和东桓城以外,鲜虞国北部还有四个城邑,左人、中人、阳邑和逆畤(zhi),这四个城邑中,阳邑是个较大的城邑,有两三千户万人左右;其余的都是小城邑,基本上都是千户五千人左右。
阳邑(今唐县)又名唐邑,据说是上古帝王尧的封地,阳邑和逆畤(今平顺)往北,就是燕国的地盘了。
新君木耒不在这里,只能是先将这鲜虞国君带至蹇叔那里。
“若国君,诚心向我新国乞降,我等必可保国君家室、财物之周全。但国君须与我等前往新都,面见新君,再做定夺对国君之安置。”蹇叔说道。
蹇叔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去献俘。
早在新军围攻东桓城的时候,鲜虞国君的一些家眷已经走了,一些向西去了仇由,一些向北去了阳邑。
国君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不战而降,主要是那酸腐天火太骇人了。新市西北的几个坊,死了数百人,全都口鼻流血,面部腐烂,剧烈咳嗽,死相极其恐怖。
那刺鼻的酸气令人无法呼吸,猪犬雉羊无一幸免,瘟疫都没有这样可怕。
新市的鲜虞人已经完全相信,那劝降书上所写的讯息,若是不降,恐怕会无人能活下去,这新军简直就是恶魔。
“那些……突围之人,天军将如何处置?”鲜虞国君对蹇叔问道。
“突围之人, 多已跪地求降,求降之人不做其他处置。”
要是这样还好,因为求饶的有上万人,鲜虞国君真的怕这些新军,将男的阉掉去当奴隶,女的拉走分给新国的大头兵们。
从包围东桓城,到鲜虞国君投降,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鲜虞国可是有六座城池的,还有四座城池需要派人前去接收,把这一些都处理完,估计整个冬天都过去了。
毕竟鲜虞国不像肥鼓那样,只有一两座城池的小国。
大家谁都没有耽搁,白驷领兵6000向北而去,与鲜虞国的一些官员前去接收城邑。
颊戎则带领4000人稳定东桓城和新市,并收拢周边的小聚落。
另外还有1000人进入了太行山之中,一是向西探去仇由国的路,二是寻找险要之地建一座关隘。
至于鲜虞国的国君嘛,领着他的亲眷和两名卿士,跟随新军的队伍去了木耒的封地。当鲜虞国君到达封地的时候,沐雷已经放了寒假。
速度如此之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鲜虞国的国君拿下,木耒都十分的惊讶,鲜虞国并不是一个小国啊。
鲜虞国国君见到木耒也很吃惊,他根本没想到,这新国的国君竟然如此年幼!而这新国竟是这么一个少年建立的。
“吾鲜虞夔,为保我鲜虞子民免遭涂炭,愿献国玺,举国而降。望新君怜悯,容我鲜虞氏安居乐业,吾甘愿舍弃尊位。”鲜虞国君行礼后,诚恳的说道。
“你鲜虞氏与我新国本是同族,但你不尊重周礼,数次攻伐掳掠邢人,被诸夏之人唾弃,而与戎狄并论。
今,君能识时务,以子民安危为重,乃明智之举。我必不负你所托,保你鲜虞氏无虞,视之与我新人无异。”
木耒想将这鲜虞国君送到长乐邑去,给他一块儿两平方公里的私田,让他在那里安享晚年。
这鲜虞国君年近50,也不是省油的灯,又说道:“我鲜虞氏诚心归附新国,却不想新君竟如此年幼,日后必为大才之君。我有一女,今一十六岁,愿予国君为嫔。”
我c,什么情况?难道我灭一个国,还要收一个媳妇儿吗?作为在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好青年,这种事当然是拒绝的。
木耒赶紧说道:“此事不可,你我同为武王之后,同为姬姓,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此有违周礼。”
鲜虞夔当即回道:“新君无需介怀,今晋侯诡诸(晋献公)者,已纳狐姬姐妹、骊姬姐妹为妃,狐氏和骊氏与鲜虞氏同为一祖,皆为姬姓,晋侯可纳,则新君亦可纳也。
且我鲜虞氏与新君之邢氏,血脉割断已近400载十数代,岂有其生不蕃之谈!
若新君不纳小女为嫔,我鲜虞氏如何心安?必惶惶不可终日,而又何谈视之与新人无异乎?”
木耒这会儿正在想词儿,怎么反驳这鲜虞国君。此时,大殿下的寒汲朝木耒使了个眼色,并以点头来示意木耒答应这件事。
木耒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既如此,我便将其纳为嫔。”
这就完事了吗?没有!鲜虞君又说道:“我鲜虞国氏仰慕诸夏已久,我有二三子,今尚幼,可否于新国就学?以瞻新国文学之精。”
呃。这是上赶着给自己送人质吗?其实是木耒以为错了,这鲜虞氏是真的想融入这诸夏文明中。
“可!鲜虞君之幼子,可就读新国学堂之中,我必将其教授成才。不晓一年,鲜虞六城之中,必有儒士为诸民授课,教文识字。肥鼓国都之中,现已有数十人在教书育人。
鲜虞君亦是多虑矣,我新国之孩童,凡7-11岁者,若其不入学堂就学,其父母皆会课以重税!此为我新国之国策。”
额,看着自己真的是多虑了,鲜虞君又拜了一拜,便走了,他要前去长乐邑养老了。
被新国俘获的,或是向新国投降的国君,都会在长乐邑给一块长2里,宽5里的私田,供其养老,这比其他国君已经好多了。
若是其他国家攻灭一国,并俘获其国君,要么处死(如鄣国),要么囚禁,要么贬为庶民。能给块地方让其善终的,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况且还允许他带走宫中的财物。
这新国国君竟然不贪财?鲜虞国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国家的战争不都是为了抢掠钱财、土地和人口吗?若是没有钱财他怎么奖赏自己的将士?
……
第三次北伐就这样结束了,其实结束的也并不轻松,接收城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些城池里的人没见识过新军的火器,对新军也不惧怕,只有憎恨。
木耒给前方的命令是,如果不愿成为新国人的,可让其带走个人之私财,任由他们离开新国。
越是允许他们自由离开,鲜虞人对新国的认可也就越高,至于那少数人的钱财,和民心比起来,差的可就远了。
当然,那些私财巨多,并且离开新国的鲜虞人,一旦离开新国就会遇到“山贼”的抢劫,遭遇“山贼”的人基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在农历正月底的时候,大部分的北伐军返回了。占领之后就需要移民,原驻扎在肥鼓之间的卫所兵,又全部迁移到了濡水之畔,阳邑和逆畤的旁边。
一是为了监督最北端的鲜虞氏,另一个就是防范燕国,和作为进攻燕国的前进基地。
木耒允许鲜虞氏的人,在新国之内自由迁徙。并将500户,3000人迁徙到安乐邑。
还有一些鲜虞人,自愿的迁徙到新国的内地,从事农耕,商贸。愿意从事放牧的鲜虞人,木耒则许诺以高价收购他们的牛羊马匹和羊毛。
还有一些年轻的鲜虞人,非常羡慕新国的骑兵,他们顺利的加入了特招的鲜虞骑兵旅。而这样的骑兵竟然招了四个旅,共2000余人。
乐的颊戎想直接弄个鲜虞骑兵师,要知道,这些骑兵是自带战马的啊!只要配上马具和武器,稍加训练就是可战之兵。
至于火器兵么,这个是绝对不会让外人加入的。至今所有的火器兵,全部是居住在封地的人,这大杀器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就连翟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