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膑夹起秦氏放到碗里的菜,送入嘴里尝了一口。
秦氏对他一笑。
她知道萧膑这是满意的意思。
她与萧膑是青梅竹马不错,可也并非外人传言的那样情深。
单是从出身上看,秦氏就比萧膑低了一等。
秦氏年轻的时候家中糟心事太多,她就没天真地奢望过能成为萧膑的正妻,后面温孤氏嫁入宣国公府在她看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并且,她还能及时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以前温孤氏在时,秦氏便做好她的分内之事。
后来温孤氏不在,秦氏照样还是在完成她的分内之事。
有的时候,秦氏甚至压根没觉得萧膑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东家。
萧卉跟沈松的言辞渐渐激烈起来。
事态已经到了拍桌子的地步。
温孤雾白觉得太吵,眉峰微微一皱。
萧若岩也觉得吵。
萧若经抱拳看戏,想到萧卉跟沈松吵了这么多年,回回都闹得很难看以后,笑着摇头,道:“我真不懂姑母跟姑父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下去的。”
萧有瑢想到萧若经的年纪过两年也该议亲了,打趣道:“三哥,你说,万一将来母亲给你物色一个既凶悍,又刁蛮的嫂嫂,你该怎么办?”
萧若经:“不可能。”
萧有瑢:“谁说不可能?”
萧有瑜:“……”
沈言心被他们兄妹二人的相处方式逗地一笑。
忽的,众人一怔,听见‘砰’地一声。
岁岁站在后面,抬眸看去,就见一个杯子朝自己砸来!
岁岁:“……”
她真是无辜躺枪。
花茔正要挥手去挡,岂料温孤雾白反应更快,他将离得近的岁岁往身前一拉,让她躲过这一杯子,同时,杯子里的酒泼洒出来,一部分洒在了温孤雾白的身上。
花茔瞪眼:“……”
真不怪她反应慢。
是世子反应太快。
世子对岁岁的保护,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萧卉这一杯子是朝着沈松砸过去的,见到沈松躲开,温孤雾白受到波及后,神色一变,她再看老太太递来的带着责备之意的眼神,心虚道:“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你要是故意的,下次我都不让你回来!”
萧卉:“……”
老太太说完,又看向温孤雾白,问:“没事吧?”
岁岁掏出身上的手帕,将落在温孤雾白身上的酒擦了擦,酒的味道浓烈,闻着刺鼻,她一想到杯子是冲着自己砸过来的,便满是歉意地望着温孤雾白。
温孤雾白对着她一摇头,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岁岁给他简单清理完,随即想到罪魁祸首,一时有点凶地看向萧卉。
萧卉一愣,她本准备跟温孤雾白道歉,可她自持自己是温孤雾白的长辈,不觉有错,被岁岁这一看,立即道:“臭丫头,你盯着我作甚?再看,我挖了你眼睛!”
岁岁依旧有点凶地看她。
温孤雾白起身,用身形将岁岁往身后一挡,薄唇扬起森然的弧度,慢声道:“姑母若要如此,那我只好用姑母的命来赔。”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