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宣国公府灯火通明,格外热闹。
今年府里过年的事情交给萧有瑢跟萧有瑜打理,两人比秦氏年轻,在请戏班子,确定吃食,以及定戏方面两人通过交流,最终选定的既有老太太中意的,也有符合年轻人喜好的。
秦氏望着台上的戏曲,暗暗满意两人的安排。
虽然尚有许多方面还很稚嫩,想的不够周全,没有把一些突发情况算进去,但都是一些不影响整体的小事。
老太太满意地看了一眼萧有瑢跟萧有瑜,她明白秦氏打理内务这些年有多累,看着两位女郎出落得各有姿态,也都十分得体,还能把此次过年诸事打理得如此之好时,老太太夸道:“听闻你这几个月都在亲力亲为地教导她们,辛苦你了。”
秦氏谦虚一笑:“母亲,我是她们的长辈,将来她们嫁了人,若是去到夫家样样不懂,样样不会,失了体面,那就等同于是失了我们国公府的体面,因此教导她们,也是我该做的。”
她所思所想,皆是为了萧有瑢在考虑。
至于教导萧有瑜,也是她应该做的。
好歹都是宣国公府的姑娘,她作为当家主母,不能光顾着自己儿女,而对萧有瑜这样庶出的女郎不管。
老太太点点头。
几场戏散完。
老太太照旧给各个屋里的晚辈发了红包,提前退场。
老太太一走,温孤雾白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带岁岁离开。
这一晚,岁岁因酒酿一事,收到了各个院里的赏银。
其他丫鬟见她接了一个又一个红包,眼红不已。
温孤雾白跟岁岁回到空净院后,没有回屋安置,而是待在一起守岁。
今年岁岁的棋艺精进了些。
两人披着披风,临窗对弈。
外间的夜空之上,烟花一簇簇绽放。
整个宣国公府里,都是喧闹欢乐的声音。
岁岁一边下棋,一边用手托着下巴,落下一子后,她透过屋内半开的窗牖望向外间,一抬眼,恰见一簇簇璀璨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之中大片大片地绽放。
她露齿轻笑。
温孤雾白则看着她清丽润秀的侧颜。
瞥见她眼底的欢喜时,他薄唇轻勾。
-
后院。
尫九做贼似的在岁岁的妆匣之中翻来翻去,他记着温孤雾白的吩咐,前来寻找首饰盒。
奈何岁岁的首饰太多,除了每月首饰铺送的,还有宫里温孤寻赏赐的,导致尫九翻了半天都没能找到温孤雾白说的首饰盒。
他抱着一小箱一小箱的首饰,无奈地坐在地上。
唉。
世子又让他来干这事儿。
大过年的,不能让他悠哉地吃吃酒,让他自个儿快活快活吗?
泱十站在外间望风,见尫九找着找着坐在地上懒得动以后,屈指敲敲门窗:“快点。”
尫九瞪他:“别催,正找着呢。”
泱十仰头,听到放烟花的声音后,视线落在夜空之上:“再有一刻钟,就是除夕。”
尫九双肩一垂,揉了揉找首饰找得快要花掉的眼睛,怨道:“世子跟贵妃娘娘也真是,没事儿给岁岁买这么多首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