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这话一噎:“……”
秦氏选择战术性喝茶。
这是他们祖孙俩的交锋。
与她无关。
至于温孤雾白方才说她治家宽宥……那也随便。
况且,她哪里是不想管?
主要是老太太执意要这般做,意图通过此事挑起温孤雾白对岁岁的怀疑,令两人感情生变。
所以她这个当主母的,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以前府里的丫鬟婆子也有多嘴多舌的毛病,可秦氏并没有放任。
此次谣言的事情在府里闹大,说到底是老太太非要掺和进来。
她老人家找不到井添跟岁岁勾搭的证据,井添也苦无办法接近岁岁,私底下一合计,便想用谣言毁坏岁岁声誉。
她这个当媳妇儿的,纵是觉得不妥,又哪里有胆子管束自个儿婆母?
传言出去,她这个国公夫人怕是会被一套套的孝义道理压死。
老太太今日让所有人来,为的就是要处理府里谣言一事,她让李嬷嬷将井添带进来,一正神色,直入主题:“近来,有关井添跟岁岁的谣言在府里满天飞,就连外间的人听闻后都对此有些议论,老身让李嬷嬷把井添叫来,就是想听一听井添对于此事是什么态度。”
岁岁对此情况不意外。
她目光平静,面上也无一丝慌乱。
井添进来后,跪在中央,对着老太太连磕三个响头,又用颇带情意的目光看向岁岁,惭愧地说:“给各位主子添麻烦了,我与岁岁之间……确有情意。”
岁岁望向他。
情意?
她跟世子之间有情意还差不多。
老太太听完,对井添的表现暗暗满意,她先是看了一眼岁岁的反应,见温孤雾白没说话,又问:“既然你承认跟岁岁有情意,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井添跪着不动,他深情款款地望向岁岁,并道:“自然是担起我男子汉该担负的责任,杜绝谣言,娶了岁岁,给她名分,让她从此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老太太压住嘴角的笑意,问岁岁:“你的想法呢?”
岁岁从温孤雾白身后走出来,对着老太太一拜之后,镇定道:“回老太太的话,府里有关我与井添的流言乃是有心人刻意捏造,我整日待在空净院,鲜少与府里的其他下人来往,这一点,不光花茔跟花豚可以作证,就是空净院的任何一人都能作证。”
老太太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
岁岁目光又清又亮:“是。”
老太太笑了声,又问:“是谁?”
岁岁:“……”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在宣国公府,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掌控谣言的方向?
井添想要跪着爬到岁岁身边,刚行至一半,却被坐着的温孤雾白抬腿将他的手臂踢开。
他踩着井添的手腕,其力道,疼得井添冷汗直冒。
温孤雾白眸光生寒,语气森然:“我空净院的人,是你这等脏东西能碰得?”
井添疼得惨叫,求救地望向老太太。
温孤雾白一边云淡风轻地踩着井添手腕,一边将岁岁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