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隋准低低地笑了。
那声音似从胸腔发出来的,震到佟秀的心尖上。
他浑身酸软的厉害,明明想从那双强健的臂膀里挣脱出来,却根本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只能糯糯地喊:
“娘子……”
这一喊,又把脸给羞得更红了。
自己的声音,怎这般黏糊糊、甜腻腻的!
佟秀拼了命,将脑袋塞进隋准的怀里。
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接着,他感觉,有一个干燥、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是耳尖、额头、眼睛、鼻子……
四片温热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一起。
而后,疯狂蹂躏、碾压……
第二日,佟秀又要偷偷摸摸去洗裤子了。
“娘子,你还笑!”
他虎着脸,瞪了隋准一眼。
自然,若是脸没那么红,或许还能显得凶一点。
“我错了。”
隋准乖乖地低头认错。
啊,奶凶奶凶的秀儿,也好可爱呢。
佟秀气哼哼地提着裤子溜出去。
真是的。
都怪娘子,昨夜非拉着他亲了小半宿,害他后半夜一直在做梦,然后就又……
这么一想,梦里那些羞羞的画面,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佟秀的脸红得,都要爆炸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般傻,以为亲亲抱抱就可以生娃娃。
可是,汉子到底该怎样对自己的婆娘……
他还真不知道。
是需要,先学一学吧?
问谁好呢?
佟秀一边使劲搓衣服,一边陷入沉思。
狂欢酒宴过去几日后,杨立世才终于又出现在佟家小院。
这些日子,他一直没声息,都没去上过学。
这会儿终于露面了。
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在佟家小院捶腰呢。
佟秀以为他累着了,把给佟大贴的膏药拿出来:
“你怎的了?腰坏了?要不要试试我爹的药膏。”
杨立世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他幽幽地说。
佟秀还在使劲劝:
“效果很好的,我爹赶骡子闪了腰,贴上它,两日就好了。”
杨立世:“……我宁可多疼两日,否则我就是那骡子。”
“啊?”佟秀扑闪纯洁的大眼睛。
听不明白。
杨立世看看他,又看看生龙活虎在院子里提水的隋准。
不禁唏嘘:
“真羡慕隋准。”
“嗯?”佟秀更糊涂了。
杨立世看他一脸懵懂,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他之前是跟隋准学了几手。
有用是有用,不疼了。
可是,正因为不疼,贺知章这狼崽子,简直发了狠地吃肉。
这几日,两人床都没下。
自己像个烙饼,被他翻来覆去地煎……
腰要断了。真的。
想想就要心酸得流泪。
天底下的男子那么多,为什么他的相公,不能是个身娇体软还柔弱的?
像佟秀这样的,就很好啊。
秀秀气气,文文静静的,手劲指定没那么大,次数也不多。
隋准定是,一点也不酸吧?
说不准,还能一边那啥,一边打瞌睡。
休息都不带耽误的。
真好。
杨立世望着佟秀的眼神,炽烈起来。
佟秀心里有点发毛,退了两步:
“我再去给你倒杯水?”
拔腿就想跑。
谁知,杨立世就是腰再不行,手速也是很快的。
噌地就抓住了他,死不放手。
“秀儿,咱们聊聊?”
他笑得可亲切。
佟秀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聊……聊啥?”
杨立世神秘兮兮地走近,在他耳旁,压低声音问:
“你和隋准,是怎么做的?”
佟秀一下没反应过来:
“做?做什么?”
杨立世哎呀了一声,八卦道:
“做那夫妻之事啊!”
轰!
佟秀的脸腾地红了,耳朵都在往外冒烟。
“做……做什么呀。”佟秀低下头,小手胡乱地扯衣摆。
“我们才没有……”
“什么?你们还未做过?”杨立世声音都大了。
隋准回头看了一眼。
佟秀赶紧扯住杨立世:
“你小声些!”
“天哪……”杨立世压低声音,更兴奋了:“你们都成婚那么久了,还没……”
嗐,想当初,他跟那黑面神。
可是刚订完婚,就被人压在床上了呀。
呸,人面兽心。
伪君子!
佟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羞涩:
“我、我不知道该怎的做……”
说到这,杨立世就来劲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呀。
虽说角色不同吧,但是,他也是有很多经验可以分享的。
至少,他知道,男媳妇怎样才舒服呀。
“我同你说。”
杨立世摆出老练的表情:
“先亲,亲很重要,知道不?把人亲软了,使不上劲了,再用力搂他的腰……”
佟秀:……咋听起来那么耳熟。
自己昨夜,不就是这样,被娘子亲软的吗。
感觉不大对劲呢?
“然后,就开始摸。不能乱摸,得有的放矢,四处点火。一会儿轻,一会儿重,该揉的揉,该捏的捏……”
杨立世滔滔不绝。
第一次为人师表,感觉很好。
但佟秀听得一脸迷茫,根本想象不出来。
但又不好意思细问,只能暗暗决定,等会儿把来福抓来,摸一摸,练一练。
兴许就领悟了吧。
杨立世压根顾不上他了,兀自兴奋得小脸通红:
“接下来,最紧要的是……”
“在说什么呢?”
隋准突然出现在他俩身后,笑吟吟。
杨立世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
佟秀也手足无措,低下头,眼睛望着鞋尖不敢说话。
“有什么悄悄话,也说与我听听嘛。”隋准笑得花枝招展。
杨立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心虚道:
“没、没什么悄悄话呀,闲聊而已。”
“我、我,我家里头还有事呢,姓贺的该寻我了。”
“再见!”
他按着腰,一拐一拐地,跑得比兔子还快。
隋准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小巧可爱的发旋。
佟秀在家时,装扮很随意。
有时候发也不束,挽个松松的髻,用木簪子簪起来便是。
看着,很有几分慵懒美人的味道。
只不过,此时美人头快低到地上去了,根本不敢抬眼看隋准。
“怎么了,秀儿?”隋准问。
明明是温和如水的声音,佟秀耳朵里,却仿佛带了一个小勾子。
勾得他面红耳赤。
“没、没事。”
他转身,逃也似的冲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