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仰起头,猛地将一大盏茶都灌了下去。
他嘴唇泛白,面色难看,手中的羽扇扑扑地鼓着热风。
若雪挑了挑眉,怎么听到江行知的名字后,萧琰这么火急火燎的?
萧琰登时站起身,冷冷地甩下一句:“你先休息,别的都不要管。”
说罢,便要转身往明间外走。
若雪喊住他。
“明日,让你说的李神医来见我一见。先说好,若是李拓没有能耐,我是万万不会用此人的。”
萧琰眸光幽暗,冷哼一声,便大步往外走去。
他倒要去会一会江行知。
-
江行知站在粗杨树的阴翳这下,远远望见萧琰气势汹汹地来,唇畔泛起一丝冷笑,“见过庆王殿下。”
萧琰站定后,悠然地扇着羽扇,温和地笑了笑,眸子却是冷的。
“江大人,昨儿夜审崔平,他可都招了?”
“快了。”江行知浅浅一笑。
“今日,多谢江大人救回王妃。此后,我会好好照顾王妃的身体。”萧琰幽幽地望了一眼他。
言下之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可不能肖想。
江行知一身白衫,清隽淡漠的书生样子,含笑看向萧琰:“只是王妃,关系到绵州时疫之要事,就算为着绵州的百姓,我也得问候一声。”
“是吗?”萧琰讽刺地冷笑一声,心头泛着酸潮,“江大人可真是心怀百姓,日后我定会上禀陛下。”
江行知见无事,微微躬身行礼,转身便走。
“江大人,您此行是为崔平一案,此案错综复杂,理上数月都理不清,您就莫要在其他事情上耗神了。”萧琰暗暗咬牙。
“不该想的事,便不能想。”萧琰默默加了一句。
不该想的人,也不能想。
江行知脚步一顿,只停留了几息,眸光一暗,便大步往府衙的方向去。
萧琰站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朝树枝扔一块石子,树梢上的麻雀都惊走了。
既然若雪身边总有觊觎她的男人,他无非是一个一个将这些人都赶走。
像赶麻雀一般。
-
驿站内。
若雪躺在罗汉床上,默默思量着眼前的处境。
眼下,她有了能跟萧琰对抗的十三影卫,那她避免原主结局的几率,就更加大了些。
只要尽早找到解药,给萧琰解了毒,再将所有事情的发展脉络与前世一一偏离,那她便大功告成。
太子妃肚里的孩子,便是能改变命运的明证。
那个前两世压根就不存在的孩子,可能会改变这一切。
就像这一次的绵州大水,虽提前了两年,但它造成的后果,一定没有前两世严重。
或许是身子太过疲累,这般想着想着,若雪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萧琰忙完其他,回到房间,看见若雪浓密的睫毛如蝶翼,不自觉地笑了笑。
他怕吵醒了若雪,走路很慢很轻,花了很久才从门口挪到床边。
萧琰看着她的睡颜,一种平静而喜悦的感觉,一种类似于“家”的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从心底缓缓升起。
他从小到大,除了对师傅,没有对谁产生过什么依恋之情。
他的目光放在繁星之上,放在天下苍生之上,从未放在身旁细碎的事物上。
如今,他静静地看着若雪的睡颜,可以看到天长地久一般。
要是,要是,他跟她是真的有情人成眷属,便好了。
他眸光一暗,想到若雪言之凿凿的“三年之后,你我和离”的话语,毫无回旋的余地。
可不可以,生米煮成熟饭?
忽地,心头升起这个妄念。
他想到梦中似乎是前世,与她做过千百回的事,竟然越想,越难以自持。
萧琰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快、站得不稳,一时头晕目眩,两脚踢到罗汉床上。
若雪迷迷糊糊地睁开桃花眼,声音含糊却娇媚,“萧琰啊……”又合上了眼眸。
软软的,像一只猫。
嗡的一声,萧琰脑袋一时转不动。
他的动作却比想法快,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两下。
她半梦半醒,似乎被亲得很舒服,喘息连连,一手揽住萧琰的后脖颈往下一拉。
两人吻得更深。
萧琰见她意识没有完全清醒,一边想着君子不能趁人之危,一边想着这是他留住她的机会,两边激烈辩论。
脑子里思绪万千,他却毫无控制力地含着她的樱唇,要将她吃干抹净。
他两只手撑在若雪身子的两侧,低着头亲她,这一次的她十分乖觉,主动地用舌尖舔舐他两下。
他脑子里云山雾罩,所有的声音都没了,两个辩论的小人儿也都消失了。他只是,无比认真地吻着她的唇齿。
火热的气息一上一下,拂着彼此。
帐中发着春潮,竟觉得褥子有些湿湿的。
萧琰用脚尖将她的两腿轻轻拨开,两腿放在两条纤长的美腿之间。
只那么吻了两下,他洇湿了里衣。
他暂时停下吻她的动作,半坐在床上,将外袍衣襟一并都解开,随意地扔到床榻下。
月光皎洁,亮光同尘。
清辉洒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照得肌肉上的细汗,发出锃亮的光。
她穿着薄纱中衣,身形姣好,月光下美艳至极。裙摆之下没有任何阻碍。
他一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胸口,低头吻她,两腿之间,相互交缠。
如入无人之境。
若雪忽地伸手抱着他的窄腰,像是抱着一个长条的抱枕,上下抚摸。
蹬的一下,他脑中的防线被彻底击溃。
长枪直入。
他扯开她的亵裤。
“嘶”的一声,若雪凝眉,发出一声悠长的声音,“痛……”
他脊背发直,还没有进去,就伤着她了?
扭头一看,自己的脚尖抵到了她脚踝的红肿处。
他猛然坐起身,自己方才可差点就做了畜生之事?一个激灵,他全身发麻。
萧琰缓缓下床榻,取下药膏,温热的掌心抹了点药膏,轻轻抚着若雪的红肿处。
若雪又睡死了过去。
他捡起床榻边散落的衣服,重新披在身上,看着她又白又嫩的玉足发愣,就算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也不能在她身子没好的时候做吧?
好险。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