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船行得很慢,庄主是掌舵的,船的快慢停留是由她的,但在唐寒窗看来,庄主还是有所顾忌的,或许是脑子一热,才想出夺城主这一想法,对这湖南城,庄主是什么地位,湖月庄是什么地位?是臣下还是过客?
唐寒窗想得清楚,但也仅是旁观者清罢了……以后和李留民会是什么关系?要是他成了帝皇,做错了事,自己应于什么身份去劝阻他?臣下还是好友?
想来也烦,唐寒窗径直走到庄主屋前,解决她的烦恼,自己或多或少也会少想一些。木门有些破旧,看着是稍用些力去叩门都会倒下,这船不常拿出来,但除了木门这些仅作为装饰的,其他的却被保养得很好,联想到“过桥期”,估计是被长老会安排的。
“叩叩!”
“谁?”
唐寒窗突然愣了会,自己是来解决问题的,但非要说清楚吗?而且孤男寡女的,让谁看了都会误会,但叩门了不应话才叫无理吧。
“庄主是我,不必开门了,小子不过是来谈谈话。”
屋内没有再传来声音,唐寒窗刚要走,庄主却说着:“抱歉,唐小弟,是我庄照顾不周了,是船行得太慢了吧?”
唐寒窗想了会,答到:“不,刚刚好是能观景的速度。小子不过是在贵庄上时一直没有和庄主谈话的机会,是见众人都忙着,这才来的。”
“谈话?”
“关于夺城主之事。”
庄主听了,又不答话了。唐寒窗也是循序渐进地说着:“庄主,关于夺城这事,我等是有信心的,但不知庄主可有做城主之心?或是有了让谁当城主的想法?”庄主先头与大长老对峙的时候,也只是想从语言上否定保守派,但现在细细想来,除了李留民这一派的支持,仅从湖月庄的人来看,庄主是没有信心的。
“这,自然是……”
“太子已经来信了,当今朝廷的状况,我相信庄主也知道一二,是没有正主的,所以太子之言大抵就是今后的皇旨了。”
唐寒窗是刻意施压的,知道庄主是那种无论处于劣势还是优势都会踌躇的人,至少看来是不适合做大领导人的,除去庄主为了否定保守派的想法,唐寒窗猜测估计庄主是想改变这城内的法度,原因应该就是她所经历的“过桥期”。
庄主没有那受到压力而惆怅的情绪,仍是冷冷地说着:“不瞒唐小友,我这一想法只是一时脑热,现在想来没有退路,来都来了,虽不能保证能夺得城主之位,但好歹也给这伪皇一个打击吧。”
湖南城确实是一个在当世最适合打下来作为城邦的地方,但奈何唐寒窗要游历四方,周边也没有做城主的人……有也是那飘忽不定的孙久。当下庄主已经十分地相信自己了,这城主之位不夺也觉得可惜,要是将周边的城邦连在一起……
唐寒窗释然地笑道:“不着急,庄主,若是一切顺利以后应该是会有人来助庄主当一成功的城主的。”
“我……也好,现在我也算是有皇旨在身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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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寒窗同庄主闲谈几句后,这船速也快了许多,再加上湖月庄各个弟子对湖面加上冰源属的缘故,唐寒窗等人很快便大张旗鼓地落在湖南城岸边,况且还是白天。
唐寒窗有些无奈,终是庄主不了解政事,太过于相信李留民这刚上任的太子身份,但看她上岸的这一过程,她压根就没想过要低调,但也是,毕竟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被她带来了,就算落座也很难不让城主发觉。
胡家五姐妹同苗枫等人也跟来了,其三姐妹正有些嫌弃地看着孙奎岩和苗枫,唐寒窗没怎么给他们改脸,就算脱去“重物”,也是一眼能看出的。
“姐!”苗枫叫着不知道是解脱的语气跑来,苗清听了有些欣慰,但苗枫却凑近耳朵说着:“这几天唐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吧?”
唐寒窗看着,闵明鱼在那呆呆地站着看着苗枫,古玉现在能和孙奎岩打趣了,白林同自己一样看着他们,又瞟向胡家姐妹那,不少有瞅苗枫和孙奎岩的人,多是一脸伤心妇女的样子。
“贵圈真乱。”
胡茗走来对唐寒窗说着:“唐大哥,估计今天就要乱了,你们不嫌弃便和我庄住在船上吧,人多力量大。”
唐寒窗接过,将除自己以外的人托付给湖月庄,毕竟唐寒窗最喜欢一晚上打通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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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一切祥和,如断肢鸟被他们包养一般的,府内的装饰是毫无章法的,种着颜色不同的花树,不论华丽贵重,每种植物也都独一颗。入秋了,地上散落着颜色不同的花瓣,乱。
马鹏,被胡责送上高位的城主,也是在各争位者中出来的,乱中的纯粹,却不是褒义词。马鹏穿得不整,看起来像是刚寻完欢似的,甚至是没有在屋内行事,现在的衣服是地上一件,身上一件。
“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干什么嘛!”马鹏暴跳如雷,吼着不知道是什么官职的人,“来人,带出去宰了!”
“等等,城主!在下是胡责先生的线人。”
“胡责?胡责……哦~你来干嘛?”
线人对马鹏这样满是瞧不起,但见他不过是个棋子,线人也满不在意地说着:“今儿发生什么事,城主您是一点也不知道?”
“啥事?哦……烦我的人都被我宰了,就你没有,你快说说。”马鹏一脸平淡地说着。
线人有些气愤,但想到城主的位置重,但马鹏这个人轻啊,死了谁都能替代,但胡责曾说过他是弃子,现在就算自己想继位也活不了多长,所以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岸边有些胡责先生的要人,当下明目张胆地站了出来,估计是要和你面对面硬刚。”
马鹏有些慌乱,但随后有不在意道:“哪有怎的,不是还有胡哥在么,凡是他解决就是了,而且我是明面上的湖南城城主,他杀了我,怎么向世人交代?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