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轰轰坐在威爱屁的小椅子上等着，拿着手机看有关古董的新闻，一直等到车展结束，浴巾香收工。
浴巾香很亲热地挽起牛轰轰的胳膊，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的样子。两人一起出了车展，到停车场，上了牛轰轰那辆方盒子大J。
牛轰轰心里有谱，如果说还有什么女人是他的散装塑料英语搞不定的，用这台方盒子大J一定能搞定。
印象里，在他交往的女人中，还没有见过有哪个不喜欢方盒子大J的。
果然，浴巾香坐进车里，将超短裙下面的长腿以某种角度伸直，叹道：
“牛总，你这车好大啊！我这么长的腿都伸得开。牛总，你这车不挺好吗？干嘛还要再买牛p车呢？”
“那什么，还不是为了搭配我的牛p鞋嘛！”牛轰轰随口回答道，“车就是交通工具，都差不多，哪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要不是为了搭配我这双鞋，谁买车啊？”
“嗯。我懂了。牛总。我觉得牛p车不光和你的新鞋很搭，和你的名字也好配呢。”
“哦？此话怎么讲？”
“牛p轰轰啊！”
“哎呦喂！让你说对了。”牛轰轰哈哈大笑，“我是小母牛骑摩托牛p轰轰。哈哈哈。”
两个人开着车，一路有说有笑，来到浴巾香居住的小区棕榈树港湾。
牛轰轰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和浴巾香一起乘坐电梯来到十八层。
浴巾香的房子挺大，宽敞的客厅，摆设转角长沙发，正对一面墙的落地窗，可以欣赏外面的楼宇霓虹灯闪烁。
“房子不错。”牛轰轰坐在长沙发上说道。
“真的吗？我还是觉得小了，缺个健身房。”浴巾香笑着说道，“我能力有限。将就住吧。”
“嗯哼。”牛轰轰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
心说刚见一面就把谈话往大房子上引。太早了吧？当我冤大脑袋是么？
浴巾香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一杯，递给牛轰轰，又拿过一包薯片放在茶几上。“牛总，你先自己喝一杯吧，我去做烧烤。”然后用遥控器打开了后面墙上的液晶屏，播放她自己的摄影专辑，“这是我给汽车杂志拍的摄影大片。你没事儿可以回头看一眼。”
“哎呦喂！干嘛扭脖子回头看啊。那什么，我换个位置不就行了。”
牛轰轰换到长沙发的另一边斜着坐下，一边喝酒，一边歪着头看液晶屏。
屏幕上自动播放浴巾香的影集，穿着五花八门各种衣服，在牛p车外面和里面，做出各种撩人的姿态，把牛轰轰看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巾香双手捧着个托盘进来，放在餐桌上。
“牛总，肉串烤好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牛轰轰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离开大屏幕，起身去餐桌旁坐下。睁开他京城古董行排名第一的千锤百炼鉴宝眼睛，看托盘里热气腾腾的烤肉串。一共九串。每个钎子上七块肉。每块肉都是圆滚滚的一般大小，珠圆玉润。好像把算盘的框子拆了，九档算盘珠子直接端上餐桌了。
“哎呦喂！你把算盘珠子烤了是么？”
浴巾香扑哧一声笑了。
“哎呀牛总！不就是肉圆了点儿嘛！怎么成算盘珠子了？”
“那什么，也忒圆了这肉。”牛轰轰拿起一串，咬一个珠子下来，嚼吧嚼吧咽了，“鼓的。微蕊鼓的。能把算盘珠子烤的这么香。这手艺没谁了。”
浴巾香直笑得前仰后合，擦擦头上的汗，抛个媚眼说道：“牛总你先吃。我烤肉出了一身汗。先去冲个凉。回来再陪你喝酒。”
说完扭动腰肢出去了。
嗯哼。这个女人不寻常，竟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枪。牛轰轰望着她春风摆柳般的背影。心说浴巾香一切都是按计划行事的节奏。先给我看影集。然后让我吃烤算盘珠子。刚热乎起来，她却去洗澡。
嗯哼。待会儿看她穿什么出来！老子先把算盘珠子吃了再讲。
牛轰轰滋喽一口红葡萄酒，吧嗒一个算盘珠子。风卷残云。将托盘里的十个烤肉串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瓶酒瓶子也见底了。
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烤肉吃猛了，感觉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
这时候，浴巾香洗完澡出来了，迷迷糊糊看不清她穿的什么，只看见脖子上披了条白色的浴巾。
浴巾香拉牛轰轰去长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关了液晶屏。
“牛总，你看我貌美如花大长腿，却只能一天到晚和汽车一起照相，是不是好烦呢？”
“呃。”
“牛总，你还不知道呢吧？我其实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表演系。本来应该演电影的。”
“呃。”
“现在特火的几个明星，那谁和那谁，还有那谁谁和那谁谁，都是我同学。我们是一个班的。”
“呃。”
“我上学的时候可风光了。哪有她们什么事呀！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张曼玉。”
“呃？”
牛轰轰醉眼朦胧地盯着浴巾香看了看。
“那什么，你哪里长得像张曼玉？”
浴巾香伸出玉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见没有？我的指甲盖特别像张曼玉。”
“哎呦喂！指甲盖？够会找地方的。”牛轰轰失口叫了一声，“那什么，我还觉得你脖子上的浴巾特别像张曼玉电影里披的那条呢。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吗？你真觉得我像洗澡出浴披着浴巾的张曼玉？”
“哎呦喂！是我说拧了还是你听拧了？”
牛轰轰不知对方是套路，大着舌头说道，
“那什么，你干嘛非要像张曼玉啊！你那么漂亮，身材正点，做你自己不好吗？洗你的澡让别人说去吧！你披自己的浴巾不香嘛？”
浴巾香见他入港，莞尔一笑，说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牛总。我当初为挣钱做了车模。现在想改换人生赛道进演艺圈，所以只能打着我长得像张曼玉的旗号。前两天，有个导演就是因为我长得像张曼玉，这才给了我一个角色，让我演蛇精。”
“那什么，我记得张曼玉演的是青蛇。不是蛇精啊？这是要升级打怪的节奏么？”
“所以说这个角色是个突破啊！要是我把青蛇的升级版蛇精演好了，成为了我自己，就可以摆脱我像张曼玉的魔咒了。就像苏格拉底裤说的那样，走我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嗯哼。光凭指甲盖长得像张曼玉就成魔咒了？那什么，打破魔咒可以做美甲涂指甲油啊！要不然带塑胶手套遮住指甲盖不就完了？”
“哎呀牛总！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呐！怎么老开玩笑？”
“那什么，我没意见啊。你可以去演蛇精试试嘛。万一火了呢？就像苏格拉底裤说的那样，谁也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啊。”
“可是我是新人啊！导演说让我演这个角色要带资进组。”
“那什么，豪马吃？”
“五百万。”
“五百万小开斯。那什么，你给他投五百万不就行了？毕竟是个机会啊。”
“哎呀牛总！我哪里拿得出五百万啊！这房子，还有地下车库里那宝马，全都贷款买的。我每月还贷款的钱都凑不上呢。哪有钱投资？”
“呃。”
浴巾香看了一眼空红酒瓶子，问道：“牛总，要不要再喝一瓶？”
“算了吧。我酒量有限。我都自己喝了一瓶了都。那什么，我一会儿还有事呢。”牛轰轰回答。
“哎呀！有什么事啊。到我这儿来还有别的事情？不允许的。刚才一瓶是你自己喝的。不算数。现在我们俩一起喝。才算正式开始呢。”
浴巾香不由分说打开了一瓶红酒，将两个酒杯斟满，与牛轰轰对饮起来。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讨论表演艺术。
讨论来讨论去，说到酣处，浴巾香肩膀一摇甩掉了浴巾，晃得牛轰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像起了一层雾。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辩这变幻莫测的浴巾？涛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浴巾？
魔法浴巾让牛轰轰坚定地认为蛇精的角色浴巾香非演不可了。
“那什么，我给你投资五百万。你就演蛇精。彻底摆脱长得像张曼玉的人设。就像苏格拉底裤说的那样，做你自己！让别人干瞪眼去吧。”
“让别人干瞪眼去吧。苏格拉底裤说的太棒了！牛总，你真是我的贵人。”
牛轰轰拿起手机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立时给浴巾香的账户转了五百万过去。
过了几天，牛轰轰约了浴巾香一起去车行提牛p车。然后驾驶着牛p车，又去了浴巾香的棕榈树港湾十八层。
浴巾香给了牛轰轰一份电影投资协议。他连看都不看，甩手扔在长沙发上。
“谁有工夫看这个呀。那什么，喝红酒，吃烤算盘珠子，办正事要紧。”
这以后，他们又约会了几次。
听浴巾香说，电影拍摄如火如荼，正在节骨眼上，还需要追加投资三百万。
牛轰轰连个磕巴都没打，立刻转账过去。
后来又听浴巾香说，电影拍摄完毕，已经送审。
再后来又听浴巾香说，电影通过审查，下个月院线首映。
“哎呦喂！总共还没一年呢。你们电影就上映啦？那什么，这也太快了吧？都快赶上发射火箭了。”
“我们导演有路子，再加上电影局里边有人，所以是火箭速度。”
“人都说慢工出细活。火箭速度拍电影恐怕好不了。那什么，你们电影叫啥名来着？”
“十生十世十里石榴十足爱你。”
“哎呦喂！你们导演可真有才。这电影名字起的。那什么，念一遍我舌头都擀毡了。”
“牛总，导演说邀请你参加首映式呢。毕竟你是投资人之一啊。”
“那什么，算了吧。”
牛轰轰心想首映式那么多人，肯定还会有不少媒体出席，万一爆了光自己找个车模小三可麻烦了。
“等过几天踏实了。那什么，你带我悄悄去电影院看看得了。”
没想到电影上映以后，骂声一片，被观众戏称为十生十世十里石榴十足烂片。
票房更是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牛总，爱摸骚蕊。电影烂片了。让你的投资打水漂了。真对不起。”浴巾香递给他十串烤算盘珠子，表情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闹泡不萝卜。烂片就烂片吧。投资小开斯。无所谓。那什么，关键是，你的表演怎么样？”
“他们说这片子里就我演得出彩。算是个亮点呢。”
“哎呦喂！你出彩不就行了？管他是不是烂片呢。那什么，麻利儿的，快带我去电影院看电影，好好欣赏你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