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些神秘的文字,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那个令人费解的词——身份!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呢?难道她真的如传言所说,是沈氏集团中的一员?又或者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内情?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开始胡思乱想,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就会像潮水般涌来,让人应接不暇。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兜,摸出手机,手指已经快要触碰到丁焕庆的电话号码。就在即将按下拨通键的瞬间,我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给他打电话去质问呢?毕竟当初在卡拉蒂的时候,可是她毫不犹豫、不顾一切地帮助过我。难道仅仅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只言片语,我就要轻易怀疑这份难得的情谊吗?
正当我思绪纷乱之际,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屋内的寂静。我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迈开脚步缓缓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担。终于,我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然后猛地将门拉开。
然而,就在门被完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张熟悉得令我心生厌恶的面孔毫无征兆地映入眼帘——竟然是方宇!这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家伙,此刻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右手死死地把着门框,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冷冷地开口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只见方宇身着一套笔挺的商务工装,打扮得活脱脱像个四处奔波的业务员。面对我的冷漠与质问,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我……我听说你从卡拉蒂回来了,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那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方宇,冷冷地说道。随后,我转身作势就要把门关上,不想再与这个人有任何瓜葛。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紧紧抓住了门板,阻止了我的动作。
只见方宇一脸急切地喊道:“孙铭阳,那件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听到这句话,我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
“方宇,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我怒目圆睁,对着他大声吼道,“我怎么可能原谅一个想要杀我的人呢?难道你以为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面对我的质问,方宇显得有些慌乱,但他仍然坚持说道:“孙铭阳,我这次来真的是为了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误,请相信我!你赶快离开这里吧,清道夫和暗示师他们很快就会来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我冷笑一声,嘲讽地回应道:“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很可惜,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方宇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快速说道:“他们一直都潜伏在你的周围。这里太危险了,只有尽快离开吕州,离得远远的,你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猛地用力一拉,终于挣脱了方宇紧握着门板的手,并迅速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然后,我背靠在门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我背靠在那扇冰冷坚硬的门板之上,身体微微后仰,仿佛想要借此找到一丝支撑与依靠。然而,此刻真正让我全神贯注的并非身后的门板,而是脑海中方宇所说过的那些话语。
“清道夫”这个词汇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毕竟此次在卡拉蒂之行中,我已对这样的人群有了初步的认识和了解。但“暗示师”,却是一片完全未知的领域,除了眼前这个已然改变立场的方宇之外,关于他们的信息几乎是一片空白。
“还有他们都在”,这句话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心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究竟在哪里呢?是潜伏于我的身旁吗?还是隐匿在居住的小区之中?亦或是潜藏在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无数种可能性如潮水般涌上心间,却没有一种能够被确凿地证实。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不安,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那张略显破旧的椅子前,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上面。极度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但我仍下意识地用双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驱散倦意以及内心不断滋生的焦虑。
为何所有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都会在丁焕庆刚刚离去之后接踵而至?难道说,这一系列事件幕后的操纵者正是刚刚离开吕州的丁焕庆不成?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犹如野草般在心中疯狂生长,怎么也挥之不去。
人们常言,想得太多往往容易导致失眠。如今看来,此言果真不假。这一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尽管双眼早已酸涩难耐,大脑却始终保持着高度清醒,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碰撞,犹如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直至凌晨三点,困意依旧丝毫未曾降临,整个人就这样在漫漫长夜中备受煎熬。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黑夜吞噬之时,突然间,一个人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闪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张雨荷。她不仅是沈佳怡的亲密好友,更是曾在沈氏集团就职工作过的一员。以她们之间如此深厚的情谊来看,对于沈氏集团内部所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张雨荷不可能毫不知情。或许,从她那里着手展开对沈氏集团的深入调查,将会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我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望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让我的焦虑愈发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她慵懒而带着些许恼怒的声音:“喂,孙铭阳,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我想问一下,你明天有时间吗?下午两点,我们在寒夜house见一面吧,我等你。”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然而,还没等我再多说一句,她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阵忙音和无尽的沉默。我呆呆地握着手机,缓缓放下手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我紧紧包围。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如同行尸走肉般走进客厅,一屁股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的重量似乎一下子全部压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四周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儿,又或许是很久很久,我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再次睁开双眼时,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射进来,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抬手看了看手表,居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
此时,整个客厅都被灿烂的阳光所笼罩,金色的光芒洒满每个角落,使得原本有些冷清的房间顿时充满了温暖与活力。我从沙发上艰难地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后随便找了点食物填了填肚子。
吃完之后,看看时间尚早,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出门朝着寒夜 house 走去。那家酒馆离她家很近,就在她家楼下不远处,而且因为其独特的氛围和优质的服务在这一带非常有名。尽管今天并非工作日,可中午时分这里的客人已然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越发拥挤。
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一杯美式咖啡,紧接着开始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上的短视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回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我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张雨荷像个孩子般略带俏皮地站在我的眼前。当她发现我正在注视着她后,便轻盈地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紧接着,她伸出手指,先是轻轻地点了点桌子,然后略带不满道:“喂,你看看你,居然都没有给我点一杯水,我都快渴得嗓子冒烟啦!赶快给我也来杯美式咖啡,记得要加冰块哦。”
稍等片刻之后,她终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轻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啊?竟然让你深更半夜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把我叫出来,该不会又是因为沈佳怡吧?”话音刚落,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小口。
听到这话,我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啦,这次可不是因为沈佳怡。你听说过李涵钦这个人吗?”
张雨荷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嗯,我当然知道他。不过听我以前的同事讲,他好像已经离开沈氏集团,目前在一家医药公司工作。至于具体是哪家医药公司嘛,我倒是真不太记得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听到“医药公司”这个关键词,我的心中不禁一动。因为这和沈氏集团所负责的项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到这里,我目光坚定地看向张雨荷,认真地问道:“我打算对沈氏集团展开深入调查,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可靠的线人可以提供一下呢?”
没想到,我的这番话让张雨荷瞬间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说道:“哎呀,拜托!我哪里会有什么靠谱的线人啊?我早就被辞退了啊,现在可是在一家国有企业老老实实地上班呢。”
说完,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看着我,问道:“怎么,你想知道沈氏集团的什么消息?”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