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顶上的人们像约好了似的,都齐刷刷地看向这两人。
没一会儿,这两人就跑到了左冷禅面前,禀告道:“师父,少林寺的方丈方证大师,还有武当派的掌门冲虚道长,领着两派的门人弟子,正往山上赶来呢。”
左冷禅笑着说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啦?那可真是太客气了。这可得赶紧下去迎接一下喽。”
此时左冷禅心情愉悦,手便微微抖了一下。
桃叶仙眼尖,瞧见了左冷禅的小动作,大声嚷嚷起来:“哟呵,左掌门,你这手咋抖起来啦?
心里乐开花了吧,还装着不在乎呢!
咱都看出来你那点儿小心思啦,就别憋着咯,赶紧下去迎接呀,可别让人家两位前辈等久了呀,哈哈哈哈!”
在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
恒山派和随他们一起上山的豪杰们站在一旁,并未下山。
桃谷六仙见众人呼啦啦跟着左冷禅一股脑儿下山去迎接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了,把自个儿几个晾在这儿,当下就炸开了锅。
桃根仙把脸一拉,跳起脚来嚷嚷:“嘿哟喂!这左冷禅什么意思嘛,前脚还假惺惺地拱手寒暄,后脚瞅见少林、武当的人来了,跟见着亲爹似的,撒腿就跑,把咱晾这儿当摆设呐?” 说着还气呼呼地朝地上猛跺一脚,溅起一小股尘土。
桃干仙也双手抱胸,歪着脑袋冷哼道:“就是说呐!咱桃谷六仙大老远赶来,一路上给你嵩山派捧场,又是评山景,又是逗乐子的,结果人家一来,咱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咯,这也太瞧不起人啦!”
桃枝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凑到同伴跟前,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旁边几个嵩山弟子能听清,阴阳怪气地说:“我看呐,这左冷禅定是心虚,平日里就打着五岳派归一的小算盘,在这儿自个儿当土皇帝呢。
这会儿真有少林、武当两座大山压阵,怕人家挑刺儿、拆他台,所以急慌慌地跑去讨好咯,嘿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其余几仙立马会意,齐声哄笑,笑得那几个嵩山弟子满脸尴尬。
桃花仙更是双手叉腰,冲着下山的人群背影扯着嗓子喊:“喂 —— 左冷禅,你就这么走啦?说好的同气连枝呢,咱还眼巴巴等着上你这嵩山派吃顿好酒好菜呢,你可不能耍赖皮啊!”
声音在山间回荡,引得不少还没走远的江湖客回头张望,面露笑意。
见没人搭理,桃叶仙索性一屁股坐在山道旁的大石头上,晃着两条腿,嘴里嘟囔着:“哼,咱不走了,就在这儿等着,看他们迎完了贵客,还记不记得咱这几个‘小透明’。要是把咱忘了,回头等江湖上说起这事儿,咱就到处宣扬,说这左冷禅薄情寡义,眼皮子浅,只认少林、武当那俩金字招牌。”
可坐了没一会儿,桃谷六仙哪是耐得住性子的主儿,桃根仙又站起身来,朝身旁嵩山弟子勾了勾手指,笑嘻嘻却又带着几分威胁道:“小子,你说,这左冷禅迎完人回来,会不会给咱们赔礼道歉呐?要是没点诚意,咱们可就搅了他这五岳会盟的大场子,让他啥也办不成,嘿嘿。”
那嵩山弟子吓得连连摆手,苦着脸回道:“各位大侠息怒,家师定是一时着急,疏忽了各位,还望海涵,待师父回来,定会妥善安置。”
“妥善安置?哼,这话咱听得多了,没点实在的,可糊弄不过去。”
桃干仙撇撇嘴,又伸手拍拍嵩山弟子肩膀,拍得那弟子身形一晃,“要不,你这会儿先去给咱弄点好酒好菜来,权当是给咱们赔不是了,要是晚了,耽误了咱心情,等左冷禅回来,有他好受的。”
桃枝仙也在一旁起哄:“对对对,快去快去,要你们嵩山派窖藏的陈酿,再整几只肥嫩烧鸡,咱吃舒坦了,就当刚才被晾这事儿没发生过,不然啊,可没完。”
几个嵩山弟子面面相觑,满心无奈却又不敢违抗,只得应承下来,小跑着下山准备吃食去了。
桃谷六仙看着他们狼狈背影,这才满意地重新坐下,翘首以盼那美酒佳肴,顺带等着瞧左冷禅回来后,又该怎么应对他们这几个 “刺头”。
不多时,山下传来阵阵喧闹,想来是左冷禅迎着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快回来了。
。。。。。。
因为尹平之等人没有随群豪下山迎接少林,武当二派,反而占了封禅台较好的位置。
此时嵩山弟子想要重新安排,已是来不及了。
不过封禅台地势宽阔,轻轻松松便能容纳几千人,倒也不挤。
群豪在这嵩山绝顶之上,再看其他山脉,便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心胸不觉就开阔起来,互相之间如果有个小仇小怨的也都释怀了。
只见左冷禅与少林,武当,五岳剑派等掌门人互相客气的说着什么,然后一人来到的封禅台上。
左冷禅双手高高抱拳,身形笔挺,那架势十足,声若洪钟地朗声道:“今日我们嵩山可真是蓬荜生辉!
承蒙众位朋友这般瞧得起左某,不辞辛劳,惠然驾临我这嵩山宝地,这份情谊,左某心里那是感激不尽!
诸位大侠在来此之前,想必都已在江湖上风闻了些许消息,没错,今日,便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大好日子,实乃武林中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啊!”
他这一番话一落地,台下数千豪杰仿若炸了锅一般,齐声扯着嗓子高喊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那动静,震得山谷都嗡嗡作响,惊得四周林子里的飞鸟扑扑簌簌直往外蹿。
左冷禅满脸堆笑,抬手虚压了压,朗声道:“各位请坐,咱们今儿个有的是时间,慢慢唠。”
群雄闻言,当即麻溜地就地寻了位置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也都规规矩矩地簇拥在自家掌门人身边,一时间,场中虽人头攒动,却也秩序井然。
左冷禅微微清了清嗓子,神色一正,又开了腔:“诸位豪杰,咱们五岳剑派那可是向来同气连枝!
百余年来携手结盟,平日里相互帮衬,早便如同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左某不才,忝为这五派盟主也有些年头了。
只是近些年来,这武林之中可不消停,接二连三地出了不少棘手大事。
我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多次碰头、细细商量,大家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均觉若不趁着此时联成一派,统一发号施令,往后要是真碰上啥灭顶之灾,单凭咱们各门派单打独斗,只怕是难以招架、无力抵挡啊!
所以今日这场会盟,意义重大,关乎我五岳剑派未来兴衰,还望诸位都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呐!”
说罢,他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