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宁矜先前只是怀疑白梦瑶是今晚买凶杀她的人,那现在几乎就是确定。
她甩开白梦瑶手,又抽出床头柜的消毒湿巾擦干净,似笑非笑。
“警察都还没来及问我情况,白小姐怎么确定傅总是被人弄伤的,这伤还是被我连累的?”
白梦瑶噎住,瞥见傅宴青看不出情绪的脸,心中一紧,哭的更厉害。
“在蓉城有谁敢动宴青?宁小姐你之前就得罪了谢轻舟,他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会放过你!”
宁矜都快忍不住给白梦瑶鼓掌了。
看来白梦瑶压根不知道真有一拨人要对付傅宴青,正巧和她安排杀她的人撞在一起。
搞傅宴青的那拨人是不是谢轻舟宁矜不确定,但白梦瑶已经证明了她本人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她都能听出来,傅宴青自然也能。
宁矜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男人也在看她。
她似笑非笑:“傅总,听说警方那边还抓到一个没来及跑掉的嫌疑人,您说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这模样,生怕他听不出白梦瑶话里的猫腻。
傅宴青敛眉:“够了,这事到此为止。”
白梦瑶的哭声戛然而止,双眼幽怨地盯着宁矜。
而宁矜只是看着傅宴青,唇色发白。
暗叹真是老毛病犯了,又想要说法。
就算哪天白梦瑶当着他的面捅死她,这男人估计还会帮白梦瑶挫骨扬灰,免得脏了他心上人的手。
傅宴青被宁矜看的心烦,有莫名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来。
宁矜也不想呆在这儿给自己添堵,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等处理好脖间的伤口,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被医院的白光灯照的头晕,恍惚地想这一个月进医院的次数,比她过去三年还多。
起身准备离开,宁矜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病房外的特助拦住。
“宁小姐先别走,傅总吩咐,您的伤口处理情况需要他亲自检查。”
宁矜太阳穴在跳:“我现在已经不是傅氏的员工,没义务听他的指示。”
特助不为所动,路障似的挡在门口,姿态强硬。
她不想再纠缠,强压下情绪:“傅总身体不适,我自己去。”
一路电梯坐到顶层VIp病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宁矜正好能看见白梦瑶倒在傅宴青怀里,满脸娇羞,闭着眼睛索吻。
旖旎的画面猝不及防刺进她眼里,她呼吸一停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她双眼死气沉沉,看向身旁同样尴尬的特助,声音麻木。
“看来傅总不方便。”
门外的声响惊动了房里的两人,傅宴青抬眸,正巧撞上宁矜那双死水般的眼睛。
之前那股不适的情绪又陡然升起来,他微沉下脸,嗓音一如既往的寡淡。
“关门。”
宁矜鼻子蹿出一阵酸气,酸劲儿太大,连视线都被冲得模糊。
她按着冰冷的门把手,扯唇带上门。
房门关上,将里面暧昧的场景彻底隔绝在外。
医院的空调给的很足,可宁矜依旧觉得冷。
她从医院回到剧组安排的住处,正好碰见来探望他的导演,她了无睡意,便将白天改好的剧本拿出来和他讨论。
一聊就聊到凌晨,她从导演房里出来,按下电梯按钮。
思绪有些浑噩,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脑海中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就定格在了病房里那对人影上。
叮。
电梯门打开,宁矜一抬眼,就对上男人双幽深的双眼。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讥诮开口。
“这么快就服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