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向宁身体一怔,随即勾唇一笑,“原来你也会自作多情,我不过穿了件旧衣服,你就认为我是想怀念过去了?”
“乔少想多了。再说,我和乔少之间应该没有美好的过去是值得怀念的。知道你日理万机,也不敢耽误你去陪前女友的时间,我现在就给你自由。”
颜向宁转身,没有一丝眷恋的进了民政局。
车内,乔司宴双手交握在膝前,目视颜向宁的背景,若有所思。
今天的颜向宁和以前不一样。
三年前,两大家族联姻非他所愿,他被自己亲生母亲逼了婚后娶了颜向宁,原本只想和颜向宁和平相处,但颜向宁对他有情,并且毫不掩示。
乔司宴没回应颜向宁的感情,当然也没有拒绝,除了感情该给颜向宁的他也都给了,原本可以和她相敬如宾,直至半年前屈菇的归来,平衡被打破。
颜向宁闹了几回,乔司宴以为她会一直闹下去,或者扯着两家家长做大旗,和他在这场单恋的婚姻里争个不死不休,毕竟颜向宁就是这样执着的人。
现在,她要放他自由?
乔司宴剑眉微蹙,分不清真相,也辩不清,心底那抹沉闷的情绪来自哪里。
他挥去心头的不明情愫,踏进民政局。
这场婚姻从头到底都是一个错误,现在有了改正的机会,当然要改过来,没有什么值得他多犹豫一分的。
十分钟后。
乔司宴和颜向宁一同出了民政局,一人一本离婚证书。
两人没有什么共同财产需要分割的,颜向宁只需要搬出乔司宴住处,两人之间就可以没有任何联系了,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这么薄弱。
“你回哪里?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乔司宴走在前面,突然回身多问了句。
颜向宁还站在台阶上,难得的与乔司宴平视,对方轮廓分明的脸颊不带任何情绪。
一阵清风拂过,乔司宴额前短发飘飞,面前这张出尘绝逸的模样还真是长在颜向宁的心上,可惜他的这双眼晴里从来没有过自己。
他们已经离婚了。
颜向宁不想再和他牵扯不清。
“不用了,我的车一会儿就到了。”颜向宁平淡拒绝。
乔司宴怔住,大抵是从来没有被颜向宁拒绝过,所以还有些不适应,他微微拧眉后开口,“行,那我先走了。”
“好。”颜向宁淡笑相送。
乔司宴的车绝尘而去。
颜向宁立在原地,直至车身在眼前消失,脸上的笑容才敛下,她掏出手机给单一铭发了条信息过去。
[有空吗?来接我。]
[有啊,你在哪呢?]单一铭一副随叫随到的模样。
颜向宁直接将定位发了过去,单一铭和颜向宁从小一起长大,外界还曾传过两人的绯闻,偏两个正主对对方没有半点私情。
半个小时后,单一铭开着辆骚气的敞篷车停在颜向宁身旁,他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拉了拉,看了眼民政局的大门,又看了眼走近的颜向宁。
“你这是故地重游,来怀念下当初嫁人的喜悦?还是说想用过去的一丝快乐来抚慰上午乔司宴护着屈菇的情伤?”
颜向宁拉开车门坐过去,上午发生的事情早就在网上传开了,单一铭知道也不足为奇。
她对于单一铭的调侃充耳不闻,只将离婚本本递了过去。
“怎么了?你又结婚了?重婚是犯法……”单一铭的话在看清手中的离婚证书,彻底摘了墨镜,一脸震惊,“你和他离了?”
“恩,离了。”颜向宁手肘撑在车窗上,精致的面颊上扬起一抹微笑,“其实也没那么难,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单一铭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提的?”
“我提的。”颜向宁笑容加深,“没想到吧。单一铭你现在可不能说我没用了。你看,我也可以很潇洒的,说放手就放手,不就是一个乔司宴嘛,我不在乎了。”
单一铭把离婚本扔还给颜向宁,“行了,别笑了,笑比哭还难看。离了好,放弃他那颗歪脖瞎眼树,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优质森林。”
“好,今天我就听你的,跟三年前一样。”颜向宁说。
三年前,她结婚前夕也是单一铭陪她度过的最后一个单身夜,现在她恢复单身了,也让单一铭安排。
单一铭一脚油门将颜向宁带去了自家酒店,“你先泡个澡,一会去餐厅吃顿晚餐,晚上我带你去26楼的酒吧。颜向宁,你的新人生从夜生活开始。”
“行。”颜向宁明明才25岁,却早就活得跟个古人似的,婚姻三年里,每晚八点必到家,哪怕和朋友聚会最迟也不过十点。
从20岁到25岁间,她的人生里仿佛只剩下了乔司宴,现在她自由了。
午夜。
单一铭领着颜向宁去了26楼酒吧。
灯红酒绿间,舞池里男男女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摆晃着身体,角落间也藏着相拥亲吻的情侣。
“单一铭,我去跳会。”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因为颜向宁的加入,响起阵阵欢呼声,颜向宁不用去管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影响到乔司宴,不用去想乔太太应该是怎么样的。
她只需要享受音乐,随着音乐摇摆,颜向宁觉得现在吵杂的一切都很贴近她的心情,她需要发泄。
单一铭坐在卡座里,目光落在不远处尽情发泄的颜向宁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解压的方式还是一尘不变。
不过颜向宁太过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显然没有发现,舞池里不少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怪只怪颜向宁在乔司宴那里受够了轻视,以至于忽略了她其实有多勾人。
单一铭喝了杯酒,要是今晚颜向宁真带个男人离开,他是放鞭炮还是……
“我靠?乔司宴?”单一铭猛然站起,盯着走进舞池里的男人,一脸惊愕,这么巧?
乔司宴早进了酒吧,围坐在他身侧的人,不敢闹他,乔司宴便一人在角落里沉默着喝酒,直至舞池里一阵接一阵的呼声传来,乔司宴才朝那处看去。
只一眼他就看见了颜向宁。
颜向宁与平时判若两人,再不似在自己身边时乖巧温婉模样,她一身短裙在舞池里身姿摇曳,对于不少男人投来的目光,更是眼波流转的回敬过去。
眼见颜向宁纤细的双手要落在陌生男人肩上,乔司宴下意识丢了手里的酒杯,冲进了舞池,一把抓住颜向宁的手腕,沉闷的声音里透着愠怒。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