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不在,沈槐他们几个,便不敢再自己擅自出去逛了。
都在客栈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反正定好了,后日就要回去了。
当归是蓝药神的药童,他就负责把自己和蓝药神的东西整理了。
晚上,他们几个,就在客栈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蓝药神和廖先生回来了。
蓝药神看着心情还可以,廖先生反而很复杂。
沐槐生找了个机会,把廖先生拉到旁边,询问道:
“廖先生,我看您回来神色便不大对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提了~
蓝大人去了之后,除了给那几个医师答疑解惑,还。。。”
沐槐生和珍娘都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廖先生接着无奈道:
“他还给领主,和领主的那些夫人们,也看了病。。。”
“啊???”
沐槐生、珍娘异口同声道。
“然后,那个领主很高兴,要给他珠宝和法器,蓝大人都拒绝了。
蓝大人说:
我得陛下、太后娘娘看重,之前也与您说过。
再说,家中也算宽裕,打小也不缺这点珠宝~
我这个人,从小就是医痴。
大昊境内的好多病症,我都遇见过了。
如果领主有不好再干活的家奴,给一些我,带回去钻研钻研~
我家的家奴,都被我钻研透了。
在大昊,实在是陛下眼皮子底下,没法去别人家要~
那领主听见这番话,开心死了。
被割了各种器官或者身体部位的奴隶,太多了。
立马表示,他这边就有百来号人,别的领主的,他肯定不好做主。
他这百来号废奴,直接拉走。
蓝大人直接开心的同意了,当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突然想起来,没法儿运回去,就问那个领主要了马匹和板车。
那领主还奇怪,为何要马匹和板车运回去,直接绑起来,跟马后面跑就行了~
我赶紧说:
因为如果路上就死了,神医就没办法钻研了,那就白问领主要这些家奴了。
那领主听了也不疑有他,我们便回来了~”
“百来号人?”
沐槐生不可置信道。
“哎!我当时也懵了。
对了,等会儿回屋,就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有那些受伤的奴隶,走不快,得提前一天走。
你们买的当地的一些毯子什么的,都收在最外面,这么多人,我们是住不了驿站的。”
“好,等会儿得劳烦您跟我再去买一些,干粮水也是~
药材也需要备一些,离了逻些城,一些重伤的就要先处理~”
“沐公子,你不怪蓝大人吗?
这事儿。。。。。。”
“呵呵~
我先是与他成为好友,又与他家通家之好,他这个人啊~
从小就是大富之家出生,医学方面又天赋异禀。
他的一颗纯善之心,多么的难得。
我们这些人,只能说是有底线。
我向来,是羡慕他的~
他不跟我们商量,搞了这么多,不知有什么疑难杂症的藏奴。
说不定,基本上都缺胳膊少腿的人。
没与我们商量,我肯定也是有些生气的~
我一会儿就去把他带的银子,都搜刮来,去买干粮~”
廖先生听完,也会心一笑:
“好嘞~”
果真,沐槐生自己去拿了银子,又去蓝药神那边,把他带的银子都要过来了。
跟廖先生算了一下,另外还要买什么。
吃食跟客栈定好了,明天走的时候带走。
别的东西,得抓紧时间现买,好在赶在店铺打烊前买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出发了,当归驾着马车,马车里全是买的东西。
到了城门口时,那个藏族大叔,已经和乌压压的百来号奴隶,等在城门口。
几人借着晨曦看过去,忍了忍都还有些泪目。
百来号人,没有一个是全须全尾的!
都跟牲口一样绑在板车上,一辆车上有十一二个,足足有十辆!
廖先生缓和了一下,上前与那藏族大叔寒暄了几句,当面点了人数和卖身契。
那藏族大叔便带着人走了,那些驾车的也走了!
廖先生忍着泪意,用当地话跟他们说:
“你们换领主了,现在要去别的地方,有谁会赶车的?”
那群像牲口一样的人,像突然活泛了过来,好多人听见换了领主又开始哭起来。
廖先生又说道:
“赶车的,可以得到一个白馍!”
有一半的人,都表示自己可以。
廖先生挑了几个,稍微看着健全一点的。
给他们松了绑,让他们赶车。
到车上,一人给他们拿了一个白馍。
那十个人立马高兴得跪下来磕头,拿着馍边赶车边吃起来。
也有亲人在车上的,分了些给了自己的亲人。
马车出了城,有半个时辰。
廖先生先狠厉地跟他们说:
“马上给你们分食物和水,你们不许动,只要动,就收回食物!
这是今天一天的水,喝水不许抢,先给老人和孩子喝,一人不许超过三口!”
那些奴隶一听有食物和水,立马都安静的缩在板车上。
廖先生说完之后,拿出买的黑馍,一人分了一个。
又给他们一个车上,扔了一个水袋。
让赶车的把他们的手解开,腿仍然绑着~
经过了那些事,大伙儿都知道廖先生做事有他的道理,都听他的安排。
廖先生又指着蓝药神和沐槐生,用方言说了一些话,又用大昊官话说了三个字:
“新领主!”
然后车队就继续出发了。
沐槐生很好奇,就纵马到廖先生旁边:
“廖先生,你跟他们说什么?”
“我跟他们说,你们是他们的新领主,以后喊你们得用大昊话喊。
在晚上落日时,谁会用大昊话喊出‘领主’就赏一个玉米面馍。”
“廖先生大才!”
“过奖,我只是比你们多了解些这边的风俗人情罢了,沐大夫谬赞~”
“此次收益良多,得幸感观先生一番行事言语,胜读十年书!”
“沐大夫真是折煞我也~”
蓝药神在旁边听了二人对话,也默不作声。
行至中午时分时,找了个戈壁滩歇脚。
廖先生只让他们几个人,自己吃了干粮,几个人也没问为何不给藏奴吃。
蓝药神与沐槐生协力,把十几个看着伤情很严重的,清疮、消毒、上药包扎伤口。
奴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些人弄好之后,让所有的女人、小孩在几辆车上。
立马把包扎好的人,赶回板车上,又出发了。
藏奴们,几乎都是衣不蔽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