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金!”
荀小侯爷的价钱一喊出来,厅堂内瞬间寂静了几分。
大家都是五十金五十金的往上加价。
嗯,还有沈老板那种一金一金加的。
到荀盛这里直接加了三百金!
即便今日来得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一千五百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刚刚一直叫价最欢的沈老板见半天没有人再加价有些犹豫的小声试探着说道:
“一千五百零一金?”
荀盛的包厢在舞台的东南,沈老板的包厢在舞台的西侧。
听见沈老板的叫价,荀盛眯着小眼眼含警告的看向了沈老板,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又扬声说道:
“今日这花魁颇合我荀小侯爷的心意,我再加五十金!一千五百五十金!”
荀盛将自己的身份喊了出来,摆明要以势压人。
沈老板是生意人,再有钱也不敢跟小侯爷抢人,更何况这位小侯爷姓荀!
盛京城中无人不知,姓荀的小侯爷只有一位,便是那永宁侯的独子。
沈老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冲着荀盛的方向拱了拱手,不再叫价!
台下一时安静了下来。
自然也有与荀盛家世相当的那些勋贵家的公子们不畏惧永宁侯府的势力,但是他们没钱啊!
有钱的富商豪绅们又不敢跟这位家世显赫的小侯爷抢人。
梅姑见这场竞拍到此应该算是差不多了,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若无人出价,桃夭姑娘今年的入幕之宾便是荀小侯爷了!”
面纱之下,桃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很好!鱼儿已经上钩了!
然后她高兴的早了,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玩世不恭的语调高声喊道:
“一千六百金!”
桃夭蹙眉循声望去,竟然是他!
玄衣墨发的萧景辰,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对面的贺怀泽踢了他一脚,用眼神询问道:
“你这是做甚?”
萧景辰挑了挑眉没有回应。
荀盛没想到竟还有人敢跟他叫板,循声伸出脑袋去看。
他们的包厢在同一侧,若是萧景辰好好坐在里面,荀盛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但萧景辰像是预判了荀盛的动作一般,站起身来半个身子探出了包厢外面。
还冲着荀盛挥了挥手,歪着嘴勾唇浅笑着跟荀盛打了个招呼:
“狗剩!好久不见!”
荀盛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
“萧二!你个死跑堂的!”
面纱遮挡下下桃夭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两个人如今都已经快要及冠的年纪了,怎么还能如此的幼稚!
都这般大的人了还在用她年幼之时随口说的外号攻击对方!
周围的宾客也都是一脸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表情。
眼见着荀盛隐隐有着要被激怒的神情,桃夭冲着梅姑使了一个眼色。
梅姑会意轻点了下头,温柔妩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这位公子出价一千六百金,小侯爷可还要加价?”
荀盛冲着萧景辰翻了一个白眼,攥了攥拳头,叫道:
“一千八百金!”
桃夭今日以百花楼花魁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是专门为荀盛布下的局,眼见着他就要上钩,决不能被萧景辰搅了局!
梅姑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这一次梅姑没有再引导竞拍,而是直接报价:
“一千八百金一次,一千八……”
她已经加快了语速,可报价到一半,却又一次被人打断。
“两千金!”
萧景辰懒洋洋的喊出了两千金的高价。
桃夭不禁磨了磨牙,在心里骂着萧景辰坏事,眼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
萧景辰也恰好在此刻抬眼看向她,看到她眼角弯弯的笑竟像是被晃花了眼,失神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贺怀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还当真看上这花魁了不成?你可别忘了你与那位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萧景辰推开了贺怀泽的手,终于回过神来,目光幽深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更肆意浪荡了几分。
伸出脑袋对着荀盛那边挑衅道:
“狗剩,今天这花魁你萧小爷看上了!要定了!有本事你就接着叫价!”
荀盛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人喊过狗剩这两字了,今日却是一而再的被萧景辰如此称呼。
瞬时间被气得火冒三丈,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憋了好半天才咬着后槽牙说道:
“姓萧的,你一个跑堂的你了不起啊?小爷我还怕了你不成?
两千三百金!”
桃夭隐藏在面纱下的的嘴角又一次抽了抽。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样的幼稚!
萧景晨浑不在意被喊成跑堂的脸上没有一丝恼意,反而戏谑的笑着,带有几分挑衅的声音再次喊道:
“两千八百金!”
他早就不是那个年幼萧二,再也不会因为别人喊他一句跑堂的就跟人动手。
肃北王妃去世多年,肃北王常年镇守边关,王府的事情都是世子萧景初在打理,萧景辰是他兄长萧景初一手带大的。
几年前肃北王世子萧景初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虽捡回来一条命但常年卧榻并非长寿之相,这些年府中的事务都是由萧景辰在打理。
整个盛京城,除了皇宫里面的几位贵人,还真没几个人能压得住萧景辰。
即便是永宁侯府今时不同往日,荀盛与萧景辰对上,还是差了些。
荀盛在萧景辰叫价两千八百金之后面色难看的如同被人在脸上甩了巴掌一样难看。
胖嘟嘟的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腰间悬挂的荷包。
桃夭看到他的小动作不禁在心中担忧:
他该不会是没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