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鬼不愧叫菠萝,还挺够意思,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钻入刘望的身体中。
老三角眼整个人倏然停在半空中,那眼神儿就跟狼一样恶狠狠的,眼眶里闪着幽然的绿光。
妈呀?这菠萝鬼还是镭射眼呢?
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当什么恶鬼啊,直接去干红绿灯得了,传出去还好听。
我感觉都被判官给甩出去二里地了,有王法吗?
还有没有人管管?
这要是冷不丁的掉下去,我就成肉饼子了。
“小满,回来。”
判官清冷的声音落入我的耳朵里,紧接着我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回走。
冷风呼呼地往我脸上刮,细碎的树杈子啪啪往我脸上拍,我赶紧捂住脸,再不捂脸我就真给整破相了。
他啥能力啊?
直接给我整成遥控的了。说走就走,说回就回的。
这要是晚上睡觉他直接来一嗓子,我是不是直接就给整下面去了?
我直接四平八稳的落在我爷身旁,我爷察觉到旁边突然站了个人还满是警惕,直接掐诀要给我来一个大嘴巴子。
我赶紧说,“爷,是我!”
“小满?”我爷赶紧问,“小满你刚才去哪儿了?”
“你跟我爸咋不趁机跑?让他们……打,打呗。”让他们狗咬狗去呗。
“不知道你去哪儿,我们怎么跑。”
我爷趁乱收拾了几件家伙什儿,踢了踢供桌把我爸给叫出来,小声说,“小满回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爸赶紧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我们俩一左一右扶着我爷,撒丫子就跑。
跑到一半儿的时候,我总感觉少个人,但又感觉没少,出门的时候就是三个人。
“等等!”我爷突然说,“燕先生还在!”
妈呀,我把燕青林给忘了,当时让他躲草堆子里,他咋没动静了?
现在谁还敢回去啊?
我爸现在都还浑身打哆嗦,“爸,现在这情况回去就是死,咱们还是把自己顾好了,先别管别人了!”
我爷转身就要往回走,“我去找他。”
“爷……”我刚要说什么,耳朵里就又听见判官喊我,“小满,过来。”
下一秒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得,谁也别去找了,我去找吧。
“小满!”我爷着急的朝我这边踉跄的跑了几步,就被我爸给拽住了,“小满!”
迎着风声,我扯开嗓子大喊说,“爷爷别管我了!你们先回去吧!是判官大人在叫我!我肯定会把燕叔给带!回!来!的!!!”
我整个人还在急速后退,双手抱在胸前,那是满心的郁闷和抵触。
他不会真把我给整成遥控的了吧?
每回他一叫我,我就不管何时何地都得以这么烦人的姿势飞回去?
要是我上完厕所没擦屁股呢?这还了得?
要是在阳间阴间这样进进出出,我得折多少寿命?
气都得给我气疯了。
两个阴差已经把菠萝鬼从俩小品徒弟里面薅出来,他们俩瞬间就跟被扣了电池似的,跪倒在地上没了声音,整个坟场一片狼藉。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把手放在俩小品鼻子下面感受了一下,没死,还有气儿。
“禀判官大人,两只般若恶鬼已被收服。”两个阴差对视一眼,有些心虚的开口说,“邪道刘望与另一只恶鬼不知所踪。”
啥玩意儿?眼皮子底下还被跑了,给你们机会也不中用啊!
真希望是我耳朵聋听错了。
“啥?!”
我瞬间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急眼的开口说,“你们咋整的!还让他跑了?!那我跟我爷我们还能活吗!他指定得杀了我们!判、判官不是很厉害吗?咋还被他给跑了!想把我带走就直说,别整这花里胡哨的!”
想活着咋就这么难呢?
本来一个吴老三就够让我焦头烂额的了,现在还来了个老三角眼,他们俩万一要是狼狈为奸,那还有我的活路吗?
这个判官也真是的,自己不干活,还有心情扯闲篇儿,但凡刚才他稍微动动手就把三角眼给治的卑服。
妈的,越想越生气,说他是闲的蛋疼有啥错!
我都跑路了,还叫我干啥吧?叫我过来送死啊?
好想撞死全世界!
判官说,“不用害怕。”
你是不用害怕,还有心情说这种屁话呢,这安慰也一点儿没走心。
我真急眼了,“我要告你!我指定得写状词烧到阎王殿告你不干正事儿,还把恶鬼和刘望给放跑了!”
这事儿没完!
我打小就会跟灶王爷告状,告状这事儿简直手拿把掐。
我还要写状词给土地庙直达天听,地府不行,我就让上届评评理,把他的官儿给撸了!
“我还告你给我身上按遥控了,随意摆布活人,还把我倒挂在树上荡秋千!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你真要告我?”
还有脸问呢!
这还用问吗?
我愤怒的说,“我告的你裤衩子都不剩!我告诉你那个老比登有个葫芦什么玩意儿都能收进去,到时候把你给整进去你他妈的就没心情废话了!”
“你不怕我把你给带走吗?”
都这德行了还威胁我呢,我直接就是一个破罐子破摔。
“随便!像你们这种把活儿干稀碎,也没打算给我留活路!”
他朝着我张开手掌,就有个什么小玩意儿欻的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弯身抱住头,整个人都进入防御状态。
我闭着眼睛又惊又怕的大声说,“你个玩不起的老登!恼羞成怒了还想揍我!你揍我一个试试看!我去阎王殿告你!告你虐待儿|童,你等着下十八层地狱!”
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抽我,他应该是真怕我告他吧?
毕竟下十八层地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见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小心翼翼的放下胳臂,偷摸睁开一只眼去看。
结果就看见有个跟萤火虫似的小东西飘在我的眼前,这东西飘飘忽忽的光亮微微闪烁着。
还有些亮晶晶的,在漆黑的夜色里散发着微弱的青光,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
“这是啥,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