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刚才种种行为,在我爸妈的眼里那绝对算得上是挑衅了,依照我妈的脾气可能会当场变身暴走龙。
我以为我妈的大嘴巴子会毫不犹豫的抽在我脸上,没想到她的反应却格外出乎我的意料。
“小满你没必要这么激恼,我跟你爸也不会去往这方面想。”我妈的语气十分平静,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跟我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她,这是咋回事。”
妈呀,真是小刀剌屁股,给我整开眼了。
她这反应绝对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我寻思这里面是不是有啥猫腻呢?这还是我妈吗?
是不是别人给她夺舍了,她咋能平静的跟过冬的熊一样呢?
要不说人都长着根贱筋呢,她这不揍我,我这浑身还不得劲儿刺挠上了。
我跟燕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book思议的神色。
看见没有?可不是我心眼子多,容易多想,人家燕至都没料到我妈会是这种态度。
这就好比风刮帽子扣家雀,一只骰子掷七点,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一时之间给我都整不确定了。
我妈将电话拨了出去,只听那边嘟嘟几声很快就被接通,辛雅温柔的声音也从这边传了出来,“喂?红秀,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妈飞快的瞅了我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没啥事儿,就是我今天把那洋娃娃拿出来洗了洗,发现上面写着小满的生日呢,这……”
她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辛雅就跟听明白了似的,打断她的说,“哎呀你看我,那天忘记告诉你们了。这个娃娃是定制的,现在都时兴往这礼物上刻名字跟生日。小婉有好多玩具上面都是这样的。”
呵呵,我信你才有鬼了!谁能看见那个小破碗的玩具娃娃是啥样儿?总之不会像送我这个神叨叨的,像是搁酱油缸子里泡了八百年似的吧。
“你看我忘了。”辛雅还在电话那边继续说,“我忘了有些地方有讲究,这件事真是对不起呀红秀。如果孩子不喜欢就扔掉吧,下回我再重新送给她。”
人家都这么说了,就跟早就有对策似的专门防着你问呢,我妈也没啥话可说的了,俩人又客套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现在你满意了吧?整的跟谁要害你似的。”我妈看着我说,“幸亏人家不说啥,要是换个心眼小的人早就生气了。”
我靠,昨天被那假鬼子追了半宿又吊高胆战心惊的人不是她是不?整得我心眼多脏,专门把人往歪了想似的。
反正我认准了看谁不顺眼,是不会轻易改观的。
“闺女,你刚才都听见了吧?反正你也把这玩意儿给烧了,你妈也给你讨了个说法,你就别揪着这事儿不放了。”我爸小心翼翼的说,“你可别生爸妈的气了,也别动不动就要放吊死鬼吓人,这样不好,知道不?”
我没好气地说,“这是讨说法吗!讨说法是一个字儿都不说,就干听着别人说,别人咋说都信呗?”
“那你还想咋地?人家是城里人,别提多文明了。”我妈又开始不耐烦,“我能跟你奶似的搁村口叉腰骂街吗?别没清没完的,你又没出啥事儿。”
非得出啥事儿了才行吗?就因为我心惊胆战的捡回一条命,就可以啥都不追究吗?
爸妈这东西都是谁研究的呢?别人爸妈也这样吗?
肯定不是吧。
燕至爸妈都很爱他,哪怕他妈妈都已经去世十多年却还是暗地里守着他,燕青林也会不远万里去乌头山找马道长救燕至性命。
就连蔡玉芬都很稀罕赖红凤,哪怕在农村里一点都不重男轻女,也把赖红凤给收拾的干干净净,每天都有好吃的,逢年过节都有新衣裳。
但是我爸妈又是啥德行?我被吴老三害的那么惨,都不见他们多关心我半句话,好像只要我没死,我活生生的站在他们俩面前,就可以当做啥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这方面我也不会奢求他们能对我多有感情,毕竟生的没有养的亲。
我冷冷的看了我爸妈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
“哎哎哎!”我爸见我往屋里走,搁我身后头直炸毛,“小满,闺女你又干啥去啊?爸没惹你吧?红秀你看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她要是把吊死鬼放出来,你说你能受得了吗?”
燕至没跟上来,只是站在原地跟他们俩说,“如果有人要害我,我爸会跟那个人拼命。”
我爸一整个都油盐不进,“你看你这孩子说的,就你爸那个地位那么有钱,谁敢害你啊?快别搁这儿和稀泥了,赶紧瞅她干啥去了,别真把那东西给放出来!”
我把门关得死死的,谁也别想进来。
看着昨天半夜整出来的满屋狼藉,我全都收拾干净,靠在柜门落在地上的符纸,是我昨天贴在柜门上的,这时候上面的朱砂字已经十分浅淡,烧掉了半个角。
这对吗?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打开柜门,昨天放洋娃娃的那个地方都被燎出来好大一个坑,原本结结实实的柜子里都裂了好几道大口子。
原本堵在我胸口上的大石头咵擦一下就落了地,我就说我火眼金睛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辛雅那老娘们儿绝对有问题,估计是那个小破碗从小身体不好,就想找个命硬的孩子结干亲,这样她的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我们村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我奶奶之前跟我说赖红凤刚出生的时候命太轻了,所以蔡玉芬还没出满月就抱着她来我们家,要我爷爷给看看。
我爷说红凤这名字取得太大了,本身就不容易压住,建议改个小点的名字。
但是当时已经上户口了,改名字的事儿不了了之,所以我爷又给她在村东头找了棵树,在上面拴上红绳,让赖红凤认那棵树做干爹。
也是咱没啥文化,你说那树还分啥公母啊?
但我爷就说那棵树就是公的,让赖红凤认干爹,过了两三年,在赖红凤的命格起势之后,那棵树突然就枯死了。
辛雅这个不是人揍的东西,不去跟树结干亲,竟然跟人结干亲,她不是想害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