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是……
麟煌和屉异祖一顿,因为这道声音他们前不久才听到过。
场景填充,虚空膜遮掩纬度,来到一处宇宙内,随着而来的是一位青年出现在两人中心。
黑发银瞳,银芒褪去,冷淡的容颜望者只觉清心寡欲,仅仅存于眼前的青年,无法在记忆停留。
这次,仅仅是靠近他。
屉异祖和麟煌都觉得本性被压制,更多的情感,逐渐浮现。
这很奇怪。
“原谅我的无知与不敬,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第一时间,屉异祖面露诚挚的欣喜,右臂横胸前,礼貌不失谦卑。
见到千尘,屉异祖总觉得年少的自己回来了,被磨灭到零的情绪,竟不知为何凭空闯入。
诡异得让人想要赞美神明!
“我叫尘,话说,你对神的执念还真是深啊。”
看向屉异祖,洞悉他一生的千尘,不由吐槽一句。
屉异祖眼里透露一抹惊喜,微微谦身,嗓音谦卑离帽,暗压激动。
“自然,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我一直坚信您的存在啊!”
屉异祖的诞生之初是因他所处的三亿宇宙炸裂,始源之祖意消弥。始源之祖意也被称为祖神,
倘若祖神是第一序列,那么他则为第二序列,可在于此同时另一位第二序列也与他伴生,二者不可兼容,同胎生,噬者活。
可是屉异祖不理解,都是祖神的衍生物、孩子、新存在等关系,为何要如此,可本能趋势着他们吞噬。
而后当他吞噬了另一位第二序列时,第三序列的胚胎诞生,当屉异祖想要继续吞噬时,始源之祖意的残留意志降临,外加当时他外来降临者的身份来到奢摩大陆,未得到世界回应,引得天道和当时人类强者应运登峰,三方合围下,他一换三,却陷入沉眠。
他还是不理解,思想过于自由,可现实却很骨感。
他后来懂了,不是他不行,而是欲望大于能力便会这般痛苦。
屉异祖再后苏醒时,不知被后人怎么宣传他的,竟成为了“毁灭世界的恶魔”、“灭杀天帝的异族”、“异端恐怖思想的邪神”……
这很像一个小故事,一位穿越到另一世界的人类管另一个世界的兽人买了一箱酒,但因为酒太重,让这位兽人帮他搬过来,兽人乐呵呵的搬过来,结果兽人穿过时空隧道回来时,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家徒四壁,妻子亡故多年,在他惊讶的时候,已经长大的儿子满脸痛恨地,将他捅死,恨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弃家不顾。
而人类想起自己忘了拿东西,也穿越回来,刚一回来便看见一个中年兽人烂醉的靠在破烂的墙壁上,见到他的刹那,中年兽人让人发疯般向他冲了过去,吓得人类赶紧退了回去,但也被刮蹭了一点血肉伤。
而人类在家待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于是拿了一些高科技枪炮,打算先解释解释,可回去之后,那兽人仍旧不听,固执的要拼杀。
而中年兽人已经有了孩子,而孩子见父亲血红着眼杀向年轻的人类后,再被意外反杀后,情绪崩溃,想要上前,却见人类离去。
而回去后的人类,也以为只是伤了兽人,还去医院包扎了伤口,越想越气,买箱酒,不听他劝,还要杀他,连解释都不解释,终究还是没忍住,选择全副武装杀了回去。
可他不知道的事就是短短的时间差,中年兽人早已经老去,有了家庭子孙,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年,换了五代人,但是这代代相传的话语却越传越邪乎。
老宗主说的是“终有一日,异界会来一个恶魔,将我们全都杀死。”
而早已发展成一个小城池的兽人们终归是有几个不相信这么扯淡的理由,然后发起叛乱,新王篡位。
可当新王登基不久,人类愤怒地穿越而来,发起动荡,最后再绝望的废墟战火中,新王不甘的仰天长啸:“恶魔……竟是真的!”
故事到此结束。
那么请问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蝴蝶效应也好,命运玩弄也好,不是同一世界人,相遇,注定会有一方死亡。
正如屉异祖苏醒后,再次被万族敌对,他只是想回到祖神的庇佑下,有错吗?
无奈下,他自然也懒得解释,后来,天道崩塌,万族血祭,经历一场大战后,他活了下来。
他屉异祖的名字才广为流传,他也更懂得一个事,不是自己的圈子不要进,否则只会被敌对,无需理由。
那么他的圈子在哪?
没错,正是祖神死后之地。
久而久之,这变成成为执念,延续至今。
而麟煌在一旁默默听着,记住了“尘”这个名字,这次还特意施加点特性,以防忘记。
“尊贵的神袛大人,请原谅我迟来的庆贺,我原本想祝福您,但我需要去实现我的坚持了。”
“随你。”
“谢神袛大人的谅解。”
屉异祖是个疯子,可这世上又有几人不是疯子呢?
终愿半生归,离命半故去。若离于执愿,无寄亦无意。
心愿当成便完成了所有,有名之人若想无故,唯有舍弃名字,将名的因果还清。
这是异类屉异祖为他自己选择的最佳落幕。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麟煌问道。
“来找一个人。”
“谁?”
麟煌追问。
千尘淡漠地扫了眼他,未语。
而麟煌也不动怒,问:“和我俩有关?”
“嗯,我需要找的人,需要死一些人。”
这意思很明显了。
这是要把他们各自阵营的同类去死。
“凭你?”
在麟煌话音落下时,屉异祖已经来到他跟前,恐怖的威势似不详的大反派盯着他。
屉异祖仿若最视死如归的将军,诡瞳璨然,唇启,像是念诵不容亵渎的圣经。
“神的苏醒,必定是罪与光,惶恐者、反叛者、革命者……他们懦弱的嘶吼,神需要做的,仅仅是敕令整个卑微的世界。”
屉异祖像是最忠诚的信徒,平静却压抑不住兴奋激动。
疯狂而邪异!
“麟煌,凭你,不配。”
张狂、霸道的异力,将一切可能性定格。
【此刻,即为错与对的填空,一次定胜负!】
哪怕是这般维护自己的屉异祖,千尘仍旧淡漠地扫向他的背影,道: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你只会无功而返。”
“敬畏神的“名”,并相信神的“大能”,这是信仰的基础,没有对神的正确认识,就不可能有得到神的投下的目光。”
转身,屉异祖行了个绅士礼,恭敬道,然后又转身看向麟煌。
而麟煌对于这舔狗行为,熟视无睹。
随你便吧。
挪开眼目,千尘懒得搭理这货,具备无之书的他,对这点小事浑不在意。
无论他想做什么,都绝无可能对他造成影响,真假不论,但一点毋庸置疑,这又是一个为了梦想可抛弃其余的疯子。
千尘望向隔着屉异祖的麟煌,沉静道:
“的确,凭我确实不够。”
“但……”
“我何时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