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声脆响，长刀透体而出，刺穿了布鲁斯的胸口。
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阿……阿尔弗雷德……”
杰森用力一脚踹出，布鲁斯往后面倒退了十几步。
刀从布鲁斯的胸口脱出，汩汩的鲜血从胸口流出，并且滴落在雪地上。
以及阿尔弗雷德的手里。
“呃……”
布鲁斯的动作开始出现了迟钝的情况，终于，拉斯用力一脚，布鲁斯胸口的血液越流越多，而布鲁斯也从山顶的缺口上倒了下去。
下面什么都没有，布鲁斯的身体无力的朝下滑落。
拉斯立刻往下一跃，伸手去抓布鲁斯。
却只抓到布鲁斯的衣领，还硬生生的将布鲁斯的衣服撕裂了一块下来。
拉斯看着布鲁斯坠崖的地方，蓦然无语。
因为十多年前，布鲁斯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从这里上来的。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拉斯才带着阿尔弗雷德和杰森回到刺客联盟的大厅里……
往下坠落的布鲁斯猛地睁开眼睛，在自己往下掉的时候，伸出抓向了尖锐的岩层。
一个稍平些的岩层被布鲁斯抓住，然后忽然被捏成了石粉。
岩层的碎裂，让布鲁斯失去了借力的地方。
但这为布鲁斯的掉落还是提供了不少的缓冲机会。
最终，完美落地，掉在了一团厚实宽大的雪团里。
胸口，后背，以及大腿，和手臂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挫伤。
尤其是胸口，阿尔弗雷德为他留下的巨大伤口正在汩汩的冒血。
布鲁斯的眼睛微微一眯，接着很快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把控。
昏迷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布鲁斯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风衣，胸口和手臂，以及身上其他有着挫伤的地方，全部绑着绷带。
老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了苏醒的布鲁斯，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布鲁斯捂着自己的伤口，轻轻地说道：“不是很好，你在哪里捡到我的”
老人答道：“我从山下赶车上来发现那树顶上有一个很大的雪团子，正要去看，就看到你从上面掉下来了。”
他低头看着布鲁斯，问道：“咋了你，你莫不是想不开，跑这上面自杀吧？”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看着已经看不见一点踪迹的南达尔巴特。
老人问道：“怎么？不开心么？”
布鲁斯的眼神有些迷离，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从不指望自己能够得到开心和幸福……我的人生，似乎一直被这些东西充满，我不理解……”
“痛苦、悲伤、绝望；为什么每一次我才刚刚感受到一丝丝的希望，命运就会给我迎头痛击……”
布鲁斯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泪痕。
“为什么……”
此时此刻，就算是布鲁斯·韦恩，这样一个铁打的人物。
他也顶不住了。
“为什么总是我？”
“在我的孩提时代，人们以我的父母来嘲笑我，一对致力于给予贫穷人生活希望的夫妇，在泥泞的小巷里被一把小手枪带走……”
“在我渐渐成长之后，我认识到了人们的局限和矛盾，以及在那黑暗和光明之中夹缝求生的人们。”
“再过了些年月，我知道了我父亲的罪过，离开纽约，开始了我的求学之路。”
“再后来，在拉尔斯·厄尔·古尔的手下接受训练，我变成了一把利器，一把可以切断罪恶的利器……我可以成为斩断善良的人们坐视自己死去，或是同流合污这既定命运的长剑……”
“可为什么……”
“当我在那个小巷子里，重新找回了属于我的亲情的之后；又一次被人夺走了我的所爱……”
“当我陷入爱情之中，我的挚爱却被人从直升机上丢下，摔死在我的象征之上……”
“我最尊敬、最信任的人，也同样被摔死在我的象征之上……”
布鲁斯从没有这么脆弱过。
“我已经认命了，真的！”
布鲁斯看着面前这个老人。
眼里含着热泪：“可为什么，命运依然要玩弄我？还不够么？”
“夺走了我的所爱，却又让我所爱回到这个世上，并让我和他们兵戎相见？”
布鲁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缓缓走到了门口，撑着自己不倒下。
看着皑皑的高山。
悲吼道：“你还要玩弄我多久？！”
布鲁斯倒下了，摔倒在地上，暴风雪扑在了他的身上。
身后，老两口相依在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布鲁斯，即便现在布鲁斯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但是他们依然可以感受到布鲁斯心底里的那种愤怒，悲哀和痛苦。
老人看着布鲁斯，对自己老伴摇摇头，将风衣从屋内拿了出来，然后缓缓的放在了布鲁斯的身上。
然后拉住了不太放心，想要去看看的自己媳妇，说道：“还是让这个年轻人个人在外面想哈，我看他好像很难过。”
……
不知道过了多久，布鲁斯独自捡着风衣，穿好自己的衣服，对老人说道。
“麻烦送我下山。”
布鲁斯的要求并没有让老人太过于惊讶，他只是把提前收拾好的东西，给布鲁斯装好，赶着老牛就下山了。
……
回到纽约市，布鲁斯看着那边的一片坟墓。
虽说竖着大小几个墓碑，可现在里面实际的住户也只剩下三个人了。
趁着夜色，布鲁斯来到父母的墓碑下。
他看着自己父亲的雕像，不知为什么，在父亲的注视之下，他有些惊慌。
“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现在……已经比您那个时候还要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就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很想你们了……你……你应该理解的对吧？”
“我……我想好了，我就……多捐些钱，我捐一百万，一千万去，去雇更多的警察，让别人来代替我的工作，让别人去代我冒险，蝙蝠侠不是不可替代的不是吗？我……”
布鲁斯跪倒在坟墓前。
剩下的话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我……其实并不在意我的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