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衾被儿子的话噎了一下,很是无语。
低头看着慕容博稚嫩的小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心里既无奈又有些心疼。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掏出手帕擦了擦他的脸,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博,父皇知道你害怕,但现在局势紧张,父皇必须去处理。
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要学会坚强。父皇答应你,等事情解决了,一定尽快回来陪你,好不好?”
慕容博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他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思想斗争。
慕容衾恩威并施,终于将他搞定。
“那……父皇一定要快点回来,小博会乖乖的,等父皇和娘亲回来。”
慕容衾难得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父皇答应你。”
话落,站起身,看向一旁的苏得。
“苏得,照顾好太子,朝中的事情你多费心。”
苏得连忙躬身行礼,“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慕容衾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在宫灯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坚定而冷峻。
慕容博站在原地,看着父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外,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得见状,连忙上前安慰。
“殿下,陛下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别难过。老奴陪您去用膳,好不好?”
慕容博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跟着苏得往内殿走去。
天刚微亮,慕容衾带着几名暗卫,快速上了飞鸟。
粮食早已经准备完毕,现在主要任务是将其送到岭南,发到灾民手中。
看着窗外熟悉的地方逐渐消失,京城在脚板底下越来越小,最后如同堪舆图上的线条。
另一边,廖如水将飞鸟的原件分发给工部处理,自己则是去研究炮火。
这次去苗疆时,无意中说起打仗,妻主给他提供了个思路,那就是把炮竹的原材料改装,加重比例,让它变成一种武器。
虽然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但他想试试,再说以前飞鸟的研究,自行车的问世,不也是从天方夜谭开始的吗!
如果他能将妻主说的热武器研究出来,到时候看谁还敢来攻打大衍!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在妻主生产之前有所进步,然后抓紧时间赶过去。
另外就是飞鸟的设计,妻主说最好安装一个“避雷针”,另外还有其他安全隐患也需要一一研究、实践、改良……
时间紧,任务重!
他谢绝工部的邀请,自己回到杜府,就一头扎在研究室里。
杜府的人从他这里得到几位主子都安好的消息,也是齐齐松了口气。
廖如水没时间与他们拉家常,他忙得很。
桌上摊满各种设计图纸和实验数据。
手中碳笔在纸上飞快划动,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结果和新的想法。
炮火的研究进展虽然缓慢,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每一次失败,他都仔细分析原因,调整配方和比例,再次尝试,
杜府的下人天天听到后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总感觉他要抄家!
这架势,不会是夫人跟着别人跑了吧?
……
飞鸟飞越千山万水,逐渐接近岭南地区。
暗卫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保飞行的安全。
慕容衾坐在舱内,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盘算着到达岭南后的行动计划。
这次任务不仅关系到灾民的生死,也关系到朝廷的威信和稳定。
飞鸟速度很快,早上出发,夕阳西下时已经到达岭南。
暗卫们第一次坐飞鸟,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快,太快了,比汗血宝马还快。
要是能一直用这种工具赶路,查信息速度都要快上几十倍。
暗卫下了飞鸟,其中两人快速向两个方向离去。
一人是去找工部尚书一行人,一人则是去探查消息。
……
工部尚书与三位随行官员此时正缩在牢房里。
牢房阴暗潮湿,四周弥漫着霉味和腐烂气息。
牢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角落里堆着一些发霉的稻草,显然是许久未曾打扫过。
工部尚书李东阳坐在一块稍微干燥的石板上,眉头紧锁,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年轻的工部侍郎董卿涛低声咒骂,“这些地头蛇,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将我们下大牢。”
一旁的年老工部侍郎石康叹了口气。
“我们这次中了他们的圈套,如果没有救援,怕是凶多吉少了。”
真是呕死,他们带着人好不容易把水患治理好,贪官也被敏北带走,按理等粮食过来,将赈灾粮发下去,他们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等赈灾粮刚出现,竟然半夜就被人抢了。
你说这土匪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粮食被抢,他们正打算查出问题,却突然发现县衙又新来了个县官,说是陛下亲封的县令。
年轻人不知道,李东阳还能不认识,为官多年,朝廷哪个官员他没见过,这人一看就是冒名顶替的。
要不然就是假传圣旨!
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急忙给京里写了一封信,不过还是晚了,信才刚寄走,自己几人就被那新县令抓了下大牢。
如今蹲了一个月牢,也不知道朝廷收到信没!
李东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本官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嚣张下去。”
就算信出差错,他们迟迟没回京,朝廷肯定也会过问的,只不过这段时间,能不能活命,就得赌运气了。
毕竟距离太远,山高皇帝远!
另一位年轻的官员只盯着外面,没吭声。
他是去年刚入职的,没啥经验,所以一般不会说太多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听别人说,学经验。
懂卿涛看他一直盯着外面,忍不住问道:“张宇清,你都在这里看了一天了,一动不动,不会是傻了吧?”
石康闻言,插了一句,“我俩把他扶去躺着,一直这样,万一坚持不住可咋办。”
他们好歹还有四个人,也不算孤寂,只不过一直将他们关这里,除了一天两顿饭,其他时间都不闻不问,也不知到底是何意。
提到他名字,张宇清终于开口。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消息传不出去,陛下也不知道我们的情况。若是他们对我们下毒手……”
这也正是几人担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