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宰治带着几瓶可遇不可求的红酒回日本时,由泽田弘树为主研发的特制监控也传来了好消息。
泽田弘树研发的特制监控功能齐全先进,但是产量不高,所以只被他们安在了几个必要的地方。
布在仙台虎杖家门外的监控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戴着鸭舌帽,站在离虎杖家院子不远的地方,看着里面正在玩闹的虎杖爷孙。
也许是没想到这里有监控,来人没有遮挡自己的脸,凭借在场几人的目力都能看的那道在鸭舌帽下若隐若现的疤痕,横跨了整个额头。
汽车在路上疾驰,太宰治坐在副驾上用手机打开诺亚特意截下并放大的图,指尖点了点那个被放大后格外显眼的疤,勾起了嘴角。
找到你了。
羂索。
高专的密室内,与上一次的空空荡荡不同,这次里面增加了不少高新设备,五条悟抬手放下隔绝外界的帐后和众人坐在一处,抬头看向站在巨大屏幕前的太宰治。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太宰刚来给他们上课的时候。
屏幕的莹莹蓝光打在太宰治的侧脸上,他正歪着头让中也给他束头发,一只宝石发卡稳稳卡在蜈蚣辫的发尾,在光下熠熠生辉。
太宰治晃了晃头,隐下到头上传来的异样,放大了那张照片,重点标记了那道疤。
五条悟支着头看向屏幕,总觉得照片里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间他猛的一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知道了,这个人是加茂家的,旁系,因为有术式被带到主家养,我曾经在宴会上见过。”
太宰治闻言眯了眯眸,加茂,这个废物还真是长情啊。
他手下微动,几张资料被放到了照片的旁边,上面是九相图,虎杖一家,还有薨星宫里的巨树。
“你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东西。”
手下的激光笔从九相图划到虎杖一家的照片,重点指了下那个笑的正开心的小孩。
“这些,都是他的孩子。”
无视下面人震惊的表情,太宰治语气平淡的继续介绍着这位“大人物”的生平。
“和天元同一时期的人物,羂索。”
“或者五条应该知道他曾用的另一个名字,加茂宪伦。”
五条悟当然知道,那个在御三家里臭名昭着的疯子,加茂家的污点。
一百五十年前加茂家的咒术师,用自己的妻子与咒灵诞下九个咒胎,并在其中混入了自己的血。使其成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而九相图现在就被封印在高专里。
五条悟跟不怎么了解御三家隐秘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解释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渣后继续看向屏幕上的照片。
上面的照片却换成了夏油杰的照片。
一道丑恶的如同蜈蚣一样的缝合线占据了少年的额头,虽然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但是却怎么看怎么讨厌。
“咔嚓”
五条悟手背青筋暴起,捏碎了桌角。
夏油杰也皱着眉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站在前面,背光看不清表情的太宰治。
太宰治没理会他们,继续用着慢悠悠的语调。
“羂索的理想是让所有人都变成咒术师,但是六眼是他计划成功路上最大的拦路石,所以他盯上了你,夏油杰。”
“作为五条悟挚友的你,是杀死六眼最大的助力,哪怕是只得到你的身体,那他的计划也完成了大半。”
轻柔如鬼魅般的声音在夏油杰的耳畔响起。
“如果我和中也没来,目睹天内死亡,失去了学弟,又看见枷场姐妹遭遇的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
夏油杰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
如果太宰和中也没来……
他那段时间就已经因为各种压榨的任务倍感疲惫。
原本鲜活的少女成为高层的祭品,死在得到自由之前。
熟悉亲近的学弟倒在血泊里,他得到的只有一个意外的结案报告。
还有枷场姐妹的那一身被毒打出来的伤……
夏油杰感觉头疼欲裂,低头看向自己手,满目鲜红,嘴里全是咒灵玉那作呕的味道。
“杰!”
原本暴怒的五条悟在察觉到他的异样时直接瞬移过去,抱住挚友摇摇欲坠的身体,无助的把目光投向一脸平静的始作俑者。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不赞同和五条悟无助里夹杂着暴怒的目光里无奈的摊了摊手。
家入硝子也疾步走去搭上了夏油杰的身体,几息后对五条悟摇了摇头。
太宰治丢下手里的激光笔,缓步走向他们,冰凉的手指掐住夏油杰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来,盯着那种不甘气愤的脸,语气冰凉。
“我现在说的不如羂索想要在你身上做的万一。”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赌上一切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敢说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夏油杰涣散的眼睛逐渐聚拢,看向了太宰治,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疲惫的灵魂,同样不甘,同样气愤。
会议继续进行,太宰治没有看到中原中也在下面越来越沉郁的眼睛。
……
熟悉的五栋大楼矗立在港口边,惨白的月亮悬挂在天际,却照不亮除了大楼以外的其他地方。
中原中也站在大楼不远处的空地却感觉到了只有楼顶才有的烈烈寒风。
他抬头看向中央的那栋大楼楼顶,心里莫名焦急,想要赶过去,脚下的路却突然变长,他怎么也赶不到。
快点!
快点!
他还在等我!
但是在他刚刚跑到楼下准备上楼时,身后传来风声,在他转身的刹那,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身。
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撞在了他的灵魂上。
有血从眼角流进眼睛将他的眼前染得一片鲜红,所以他分不清面前的一地到底是眼里的血还是那个人身上流出的血……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人身下的血花越开越大。
踉跄着,他奔过去,想要拼凑那一地的碎片,却在握了个空,落到怀里只剩一条冰凉沉重的红围巾……
中原中也猛的坐起身狠狠抹了把脸。
真的,好久没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