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月有一瞬间的恍神。
主动亲他?
离得太近了,沈弗寒的唇浅浅地擦过她的脸。
呼出的热气也吹拂在她的脸上,酥麻微痒。
温嘉月瞬间回神,偏过脸,抿唇道:“我还是下车吧。”
话音刚落,沈弗寒便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温嘉月瞬间瞪大眼睛,他怎么这样!
她想挣扎,可是前面便是车夫,车帘晃动间,隐约能看见车夫的背影。
她便不敢再动了,好一会儿,沈弗寒放开了她。
他抚摸着她的唇瓣,低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温嘉月愤恨地瞪他一眼,将他的手拿开。
他却不放,依然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瓣。
“口脂有些晕染,”沈弗寒解释道,“你若是不需要,我便不弄了。”
温嘉月:“……”
一会儿自然是要见人的,她只好松开了手,任由他的手在脸上游走。
他视线专注,下手也轻,仿佛只是在摸那一层细小的绒毛。
温嘉月不太自在地躲了躲,沈弗寒按住她的肩。
“还没擦干净。”
温嘉月抿了下唇,问:“你都没用什么力道,这样真的能擦干净吗?”
沈弗寒顿了下才开口:“我怕弄疼你。”
温嘉月腹诽,方才亲的时候怎么不怕,装模作样。
好半晌,沈弗寒终于收回手。
温嘉月不太放心地摸了摸嘴唇周围,问:“真的擦干净了?”
“你若是不放心,路过首饰铺子的时候买一面铜镜。”
温嘉月:“……”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也只能相信他了,挑开帘子看风景。
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儿了,街上格外热闹,人来人往,铺子林立。
再走一段路,渐渐变得人烟稀少,远处的山清晰可见。
温嘉月好奇地张望,榆州多山,也不知道寺庙建在哪座山上。
她问:“还有多久能到?”
沈弗寒正要回答,正随着马车前行的人抢先开口:“回夫人的话,约莫还有两刻钟。”
温嘉月这才瞧见马车旁身穿布衣的人竟是凌鹤。
脱去那身侍卫服,凌鹤依然显得正气凛然,便显得这身粗布衣裳怎么看怎么违和。
温嘉月默默地想,怪不得沈弗寒不带他一起行动,被揭穿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她点了点头,又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难道凌鹤不是第一次来榆州吗?
“来榆州之前,属下自然做过充足的准备。”
原来如此,温嘉月还想再问,沈弗寒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了回来。
温嘉月警惕开口:“做什么?”
沈弗寒沉默一瞬,问:“你不困吗?”
“不困。”
“爬山会消耗很多体力,”沈弗寒淡声道,“你最好睡一会儿。”
温嘉月打量四周,哪有她能睡的地方?
她果断拒绝:“算了,醒了之后没力气,更耽误爬山。”
沈弗寒便也没再说什么,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见他没再管她,温嘉月再次掀开帘子。
行了一刻钟,马车驶入一片荒原,隐隐有几户村落。
矗立着的山便离她更近了,黑压压一片,将阳光掩埋。
终于,马车停在一座山脚下。
温嘉月走下马车,仰望着面前这座高山。
山路上砌了石阶,看起来不算太难走。
山顶萦绕着袅袅青烟,经久不散,是虔诚的香客供奉的香火。
温嘉月踏上石阶,如意连忙上前搀扶着她的手臂,生怕她摔了。
卉儿老老实实地站在另一边,目光却望向沈弗寒。
温嘉月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沈弗寒正在和凌鹤说话。
周围有不少布衣打扮的侍卫,散落在各处。
如意问:“夫人,咱们要不要等等侯爷?”
温嘉月不想等,但是又怕他忽然离开,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沈弗寒过来了。
“走吧。”
温嘉月点点头,往上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她不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却发现除了他们四人,剩下的侍卫都不见了。
她迟疑地问:“侍卫都走了?”
凌鹤不是说他还要跟着上山吗?计划又变了?
“没有,一群人太过引人注目,”沈弗寒道,“你专心走路便是。”
温嘉月便不再管了,默默往前走去。
每隔一段路便有一个凉亭,到达第一个凉亭,温嘉月还不太累。
正想继续往上,沈弗寒拉着她坐在亭子里。
“我还能继续,”温嘉月蹙眉道,“不用歇。”
沈弗寒瞥她一眼:“我累了。”
温嘉月:“……”
她这才想起来,沈弗寒外出多日,还没歇息片刻便又过来爬山了。
但是他看起来格外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像疲惫的样子。
卉儿见状立刻说道:“侯爷辛苦,不如先喝些水吧。”
说着她便要将腰间的水囊取下来,沈弗寒立刻拒绝:“不必了。”
卉儿不死心地问:“既然侯爷累了,不如奴婢帮您捏捏肩?”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卉儿讪讪道:“奴婢是老夫人派来服侍您和夫人的……”
“只需要服侍夫人便好。”
卉儿闻言愣了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犹豫着应了声是。
温嘉月旁观全程,微微抿唇,看来沈弗寒真的没有看上卉儿。
歇息片刻,一行人继续往上走去。
爬到第二个凉亭,温嘉月有些累了,额头上还出了汗,微喘着坐了下来。
反观说累的沈弗寒,依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别说出汗了,连气息都是平稳的。
如意也擦了下汗,问:“夫人要不要喝水?”
温嘉月点点头,喝完之后正想递给她,沈弗寒忽然将水囊拿过来喝了一口。
温嘉月蹙眉问:“你怎么抢我的?”
“我没带。”
这么理直气壮,温嘉月有些无语,顺势说道:“既然如此,侯爷拿着水囊吧。”
正好给如意减轻负担。
沈弗寒没说什么,起身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