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同甫还是觉得有些膈应,“那土匪可有伤了你?”
花姨娘听见他的关心,欣喜若狂,脑子一阵迷糊,“并未。就是可惜了小茹。”
说着,她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泪眼汪汪的双眸闪着一抹精光。
死人又不会说话,没有人会知道,她被土匪脱光了衣服,险些失身。
姜同甫想了想,花姨娘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寻常的土匪可近不了身,想来是没有丢掉清白。
他关心道:“累了一日了,你先去洗漱一番。”
“是,老爷。”花姨娘笑意盈盈,转身去拿自己的包袱。
姜同甫下意识看向她,意外看见她腰间印着一个大大的手掌印,分明是男人的手掌。
他一想到这可能是土匪留下的,心更是往下沉了几分。
花姨娘在洗漱之际,隔壁屋内,刚洗漱完的姜挽云和红袖立刻便让伙计端膳食进屋。
不一会儿功夫,伙计便踩着楼梯上楼。
他途经门槛时险些被绊倒,但好在动作灵活,没有让盘子里的菜洒出来。
伙计十分淡定端着米饭和菜食放在桌上,“姜小姐,请慢用。”
“这位小哥,你在驿站多久了,确定这些都是驿站的招牌菜?”姜挽云佯装出对饭菜的不满,质问道。
伙计几乎不假思索道:“小的来了足足两年有余。姜小姐,驿站简陋,平日采买都得去城里,自然是比不得京城中的酒楼。”他还真以为姜挽云是对饭菜不满。
姜挽云‘一脸不悦’点点头。
“我听说花姨娘也到了,他们可吃饭了?”
“尚书大人已经吩咐过了,小的一会儿给他们送膳。”
“那便好,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吧。”
伙计离开后,红袖颇有眼力见关上房门,走到餐桌旁低声询问:“小姐,可是这伙计有什么问题?”
自家小姐向来谨慎,若不是心有怀疑,肯定不会与伙计胡乱唠嗑。
姜挽云端起米饭细细端详,又夹了一筷子菜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微皱,“这些饭菜都有毒。”
但却不会毒死人。
姜挽云没有错过伙计方才的动作,他显然不熟悉驿站客房的构造,连门槛的高度都不清楚,险些绊倒。
但是被绊之后,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一桌子好菜甚至连汤汁都没有洒,可见那人是个练家子。
“有毒?”红袖疑惑看着一桌子好菜,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真是可惜了!”
“难怪小姐你方才一直提醒我!只是......这应该不是花姨娘找来的土匪吧?”
红袖觉得土匪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占据驿站。
姜挽云听了红袖的分析,挑眉看着她,“那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红袖思索了一番,没有直接说出怀疑的目标,反而分析道:“奴婢记得我们方才遇见一队人马,他们说驿站已经客满,这才不得不继续赶路。但是奴婢方才在大堂观察了一番,堂内的客人很少。”
“奴婢在门口守着小姐洗漱的时候,发现这屋子不隔音,甚至能听见老爷和花姨娘断断续续的声音。周围其他几间屋子的蜡烛是点燃的,但却是安静地出奇,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所以,奴婢猜想驿站并没有客满,再加上这一桌子下了毒的饭菜......这些人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姜挽云满意点点头,“本事见长!”
红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问道:“小姐,会不会是二皇子派来的人?”
她言语中带着一丝自责。
那日赏灯二皇子想对她不轨,她便将计就计让二皇子与太监当街胡来,这事过了好几日,也不见二皇子来问罪。
如今想想,他应该是在等一个下手的机会。
姜挽云点点头,“你猜的不错。驿站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更换的。”
“今夜注定不太平。”
红袖如临大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肚子也更加饿了。
她从包袱里拿出几根肉干和点心,“小姐,这些饭菜都不能吃,奴婢拿去倒了吧。还好我们带了些干粮!”
姜挽云看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倒了怪可惜的。
“你这样......”
她在红袖耳边低语几句,二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有了成算。
很快姜挽云便走出房门,悄无声息去了驿站的后厨。
她从后厨拿了一个大食盒,随后便躲在暗处,大厨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等大厨做好一道菜,姜挽云立刻将菜收进空间。
大厨还当是伙计将菜端走,丝毫没有起疑。
另一边,红袖确定自家小姐走远后,满脸焦急敲响隔壁屋的房门,“老爷,老爷开门啊,奴婢红袖,大事不好了,大小姐不见了!”
正在屋内洗漱的花姨娘听见声音,连忙从浴桶中走出来,三两下穿上衣裳打开房门。
她不悦看着红袖,“老爷不在屋内。大小姐不见了你就去找人,来找老爷做什么?”
“姨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红袖一把推开花姨娘走进屋,环顾四周竟然没有看到姜同甫。
“该死的奴婢,你竟敢推我!”花姨娘抬手朝着红袖的脸蛋重重打去。
红袖练习多日也不是吃素的,连忙退后两步躲开她的巴掌,“花姨娘,我家小姐是主子,你不过是个姨娘,若是大小姐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贱婢,你还敢......”花姨娘冲过去便要打人。
“吵什么?”姜同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红袖看准了机会,一头撞开花姨娘,冲到姜同甫面前哭喊道:“老爷,不好了,大小姐方才说身子不适要如厕,这都去了一刻钟了,还没有回来,奴婢去茅房一看,大小姐竟然不见了!”
“老爷,大小姐实在是惨啊,路上险些被土匪杀死,到了驿站又不见踪影,会不会是被人给抓了?”红袖说话间一直盯着花姨娘。
姜同甫看了一眼花姨娘,眼里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