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
在那威严庄重的英国公府之中,沈循坐在书房内,面前摆放着棋盘,他心如止水般地沉浸在与自己的对弈之中。
烛火摇曳,光影在他脸上晃荡,仿佛将他的心思也映照得深邃难测。
此时,陆尧身着夜行衣,宛如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沈循面前。
他的夜行衣在微弱的光线里泛着幽冷的光,面上带着一丝不安与急切。
“外祖父,我父皇……”陆尧刚一开口,声音里便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一旁的沈利听到这话,瞬间明白陆尧要问何事,赶忙快速打断:“尧儿,切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警惕地扫视着书房的各个角落,耳朵也竖起来,仔细捕捉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动静。
那神情,仿佛四周的墙壁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沈循却从容地放下手中的黑棋,那棋子与棋盘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沈循沉稳地说道:“无妨,暗卫老夫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意外。”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仿佛在这英国公府之中,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父亲!”沈利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劝说着。他的眉间挤出深深的纹路,眼睛里满是不安,就像一只惊弓之鸟。
陆尧却不耐烦起来,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舅舅,您也真是,外祖父都不慌,您着什么急?”说完,他还不屑地撇了撇嘴。
沈利听了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站在一旁不再言语,只是那担忧的神色依旧挂在脸上。
“今日皇上那里云绾卿去诊治了?”沈循不紧不慢地问陆尧。原来,陆启突然昏倒,这一消息震惊了朝野上下。
皇宫在事发后戒备森严,许多朝臣都未能及时入宫,只能被阻拦在宫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那森严的宫门,却不得而入。
沈循作为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所以才有此一问。
陆尧翘着二郎腿坐在沈循对面,那二郎腿还不时地晃动着,显示出他的满不在乎。
他回答道:“云绾卿确实诊治了父皇,但是她只有十日,若是十日没有得到解药,那么……”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在场的三个人都心领神会其中的深意。
“他是你老子,你不伤心?”沈循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陆尧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从未真心把我当做他的儿子,即便他戏演得很好,我也知道他心里只有陆时宴这个长子和那个生母不知所踪的陆绥。”
说这话时,陆尧的脸上满是愤恨与嫉妒,眼神里透着冰冷的怨意。
“呵,不伤心就好,接下来就是对付陆时宴了,另外墨城的私兵也该派上用场了,”沈循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陆时宴是太子,那么兵变势必对我们的声誉有损,
所以想办法让太子犯错,或者把陆启的死设计推在他身上,这样我们就名正言顺进行清君侧,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在书房里回荡,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谋气息。
“外祖父此计甚妙。”陆尧听了,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即将展开的阴谋的期待。
沈利听了这个安排,虽然心中有些担心,但还是奉承道:“父亲说的是,儿现在就去安排。”说完,他便恭敬地退下了。
“嗯。”沈循微微点头。
沈利和陆尧离开了沈循的书房,偌大的书房只剩下沈循一个人。
此时,火烛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光影的明暗交错,让他的脸显得格外邪恶,仿佛恶魔在暗夜中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翌日
陆时宴下令全城禁城,那一道道禁令如同一层层枷锁,锁住了整座城。只许进不许出的命令让城中的气氛变得压抑而紧张。他以需要处理奏折为由,免去了早朝。
云绾卿像一只灵动的小鹿,悄悄地溜进风华楼。
此时,她正坐在风华楼的包厢里,周围的一切布置得精致而典雅。
白桃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睛里透着疑惑,不知道云绾卿此番前来的目的,只能不解地看着云绾卿。
“桃娘子,请坐。”云绾卿慵懒地开口,她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却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是。”白桃恭敬地应下,然后缓缓地坐下。
云绾卿伸出纤细的手指拈起一颗葡萄,那葡萄在她的指尖如同一颗晶莹的紫宝石。她缓缓地将葡萄送入口中,轻轻咀嚼,仿佛在享受着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白桃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神里带着一丝耐心和忠诚。
“书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云绾卿享受完了葡萄的美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开始进入工作模式。
白桃恭敬地回答:“无妄大师同意之后,我们就开始按照小姐的图纸建设书院,最快也要一年之后才可以投入使用,夫子由云珏公子负责,他那边也按照小姐的要求找好了人选,只待书院建成。”
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像是在汇报一件极为重要的军情。
这些事情云绾卿通过风华楼和云珏写的书信也知道了大概,今日这一问,只是无聊之时的随口一问罢了。
由于禁城,不上早朝,户部也没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云绾卿去点卯,而且现在云绾卿也不方便到处跑。
陆时宴、霍辞、陆绥三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云绾卿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姜宁可传消息回来了?”云绾卿有些烦躁地问。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
白桃回答:“暂时还没有。”
“你给姜宁传个信,沈循会祸水东引。”云绾卿吩咐白桃。
所谓祸水东引,她担心沈循会把陆启中毒的事情栽赃给陆时宴或者陆绥,所以提前给姜宁传消息,想要做好应对之策。
白桃应下:“是,小姐。”
“另外,太子妃那里可有什么问题?”云绾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毕竟太子妃的安危也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
白桃不敢耽搁,赶忙回答:“太子妃那里怕是不太好,近期的刺杀越来越多,即便有暗云阁的暗卫保护,也只是杯水车薪,迟早会被密集的刺杀给找到破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那就偷梁换柱,做个假的,死了倒是会让陆时宴发疯,我们暗中做,皇上想要考验陆时宴他们,我们不如加一把火,此外季柚宁、苏皇后、陆涵韫、镇国公一家我不希望有闪失,暗中派人护着。”
云绾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掌控局势的自信,就像一位在棋盘上布局的棋手。
“是。”白桃恭敬地回应。
“沈循那里想办法帮我拿到他的那枚扳指,那可是关键罪证!”云绾卿又接着说。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坚定,那枚扳指就像是解开整个谜题的关键钥匙。
“朝中有任何大事都要报给我。”云绾卿补充道。
白桃一一应下。
云绾卿的宅子也不安全,她找了替身,所以现在心安理得地在风华楼把酒言欢、喝茶听曲,好不快活。
她坐在包厢里,时而品一口香茗,时而听一曲悠扬的乐曲,仿佛外界的纷争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