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很想试试看小说中那些营养剂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呕……咳咳……呕……”
将近十分钟过去,温屿才感觉自己的胃消停了点。
起身漱了口,换了身衣服,等到脸色没那么难看,温屿才开门走出去。
却不料,瞿美林就站在他房门口,手抬着,像是要敲门。
而且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温屿心揪了一下,想也没想直接给瞿美林拉开了一张凳子。
随着瞿美林坐下,豆大的泪珠也随之滑落,温屿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拭着。
“妈,妈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和我说,和我说就行,你别哭,别哭。”
看着温屿着急的模样,瞿美林猛的抱住温屿。
温屿被猛的一扑,强压着推的冲动安抚的拍了拍瞿美林的背。
很快,他的肩膀就湿了一大片。
看着都湿透了的衬衫,温屿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得,一会再去换一件衣服。
见瞿美林终于收住眼泪了,温屿才敢问出声,“妈,刚刚是怎么了?”
瞿美林抬手想摸摸温屿的脸,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手顿在了半空。
温屿看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直接把脸贴了过去,瞿美林察觉到他动作的一瞬间正好把手收了回来。
脸贴了个空,温屿尴尬的看着瞿美林那跟兔子似的眼睛。
瞿美林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正视着温屿,“你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要骗妈妈?”
听到这话,温屿心里咯噔一下,表情停滞了好几秒,然后才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一直选住宿学校的原因,不是翅膀硬了,而是怕他妈知道真相后受不住,哪怕是知道纸包不住火,也希望这个真相来得慢一些。
他还记得,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妈哭得几乎快昏厥,后来带着他到处求医无果。
最后有个心理医生说出了问题根本,当时医生怎么跟妈妈说的他听不懂,他只知道他需要按时吃药,然后慢慢的假装自己已经好了。
在妈妈面前也要假装能吃得下饭,这样妈妈就不会难受了。
当时他才五岁啊。
瞿美林从他的表情里已经得到答案了,她只恨自己不够仔细,没有发现孩子的异常。
这一瞬,她只想狠狠的扇自己耳光。
手猛的抬起,却被温屿死死的捏住,“妈,您不要这样,要怪您就怪我,是我不好,是我骗了您,您怪我,别伤害自己,我舍不得您受伤……”
“孩子……”随着两个字出现,瞿美林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那时候你才五岁啊,你怎么就学会骗人了呢,还是骗最爱你的妈妈?你怎么忍心?还有那个心理医生,你是不是把他也骗了?让他以为你已经彻底康复了?你当时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
不,是我不好,是我没发现你的异常,是我得意忘形的以为你已经康复,是我没做到母亲的责任……”
瞿美林的语言系统都乱了,不停的重复着相似的话,一会怪温屿,一会怪自己,甚至又想要伤害自己。
温屿只能一边禁锢着她的双手,一边手忙脚乱的抽着纸巾给瞿美林擦眼泪。
越擦越多,没办法,最后只能把自己的袖子贡献了出去。
好歹能多坚持一会不是?
“妈,您别哭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又让您伤心了。”
温屿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柔声安抚,等瞿美林哭完自己恢复。
直到半个多小时,瞿美林才打了个嗝,把眼泪憋了回去。
手机响了多少次温屿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妈终于不哭了,谢天谢地。
“我,嗝,以后再也不逼你吃饭了,但你,嗝,也得保证不能饿着自己。”
“知道了妈,你看我不也长这么大了,没事的。”温屿又抽了两张纸巾把瞿美林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了。
为什么抽纸?因为温屿的两条袖子全废了,温屿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袖子。
正巧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瞿美林连忙道:“去忙吧,我没事。”
“嗯,那你不许再哭了。”温屿拿着手机起身,回房前还不忘提了一嘴。
“知道了,管家公。”
一个小时后,温屿拿着厚厚一沓的房产证,人还有些懵。
这不对啊,这怎么这么顺利了?不应该闹点幺蛾子么?
疑惑的看向旁边正在说着“合作愉快”的孙慨。
“怎么?高兴傻了?”孙慨见温屿叫了几声没有反应,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着近在咫尺的指尖,温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回神,“啊?哦,没事,刚刚在想鬼屋的布置呢。”
“真好,你们年轻人真有活力,不像我们,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啊。”孙慨感慨道。
“哪有,孙哥看着很年轻啊,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孙哥几岁呢。只要不超过年龄,到时候鬼屋开业我给你送票!”
是的,一下午的时间,孙慨已经从温屿口中的孙经理进化为孙哥了,这当然是温屿有意而为之。
敌在暗我在明,总得给人点机会的。
孙慨摇了摇头,“我都快五十的人了,玩不来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倒是可以送给我儿子去玩。”
五十?不信!看着就是四十出头的样,甚至可能还不到四十。
不过温屿假装信了,“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给你留票!正好和孙哥的儿子认识一下。”
温屿表现得欣喜若狂,既是认识了新朋友而开心,也是认识了同龄人而开心。
孙慨只是觉得奇怪,但看温屿的表情不似作假便没再多想,“嗯,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对了,你要是开鬼屋的话,需要把房子推倒重建吧?”
听到这话,温屿有一种另一只脚也落地了的感觉,连忙回答道:“是啊,听说还得去申请,孙哥知道怎么弄不?”
“嘿,你孙哥我是谁,你来房管局就跟进了我地盘似的,走,孙哥带你处理去!”
说完朝着电梯走去。
这边办公楼的电梯都是手扶电梯,温屿也不用担心那些什么被关在电梯里的事。
就唯独离开电梯的时候跨步大了一些,孙慨只奇怪的看着他。
温屿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孙哥,我脸上有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