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很多事情上,还是要保持和前世一样的分析判断,这让他很是不舒服。
虽然他一直没有说,一直把这想法往心里塞,但他始终是有这个执念的。
现在每一鞭子抽在王德身上,他也得到了一个好的宣泄。
所以他下手很重。
桑成来到大牢总共被打了六鞭,宋拾安说了,伤害他的人,那就是十倍奉还,那就是六十鞭。
王德从一开始的求饶,到后面直接痛到晕厥发不出声音。
王奇觉得打得差不多了,这都二三十鞭了,上前准备制止住宋拾安,“殿下,人昏死了,要不接下来的交给奴才吧。”
宋拾安直接看向桑曲,“还有多少鞭?”
“回殿下,还有三十二鞭。”
宋拾安收回眼神,直视王奇,“那这三十二鞭王掌印来替他承受?”
王奇脸色一变,尴尬一笑赶紧开口,“殿下说笑了,此人为人圆滑,趋炎附势,确实该好好的教训一番了,只是这......还是赶紧看太医的好啊。”
王奇想要用桑成的伤势来让宋拾安停手,但宋拾安不会停。
现在的局势虽然看似对他不好,但他知道,他还是能惩治一个不守规矩的太监的。
“王奇,你要是忙,孤不需要你在这里观看,你若是不忙,要看,就给孤闭上嘴巴,不然孤的鞭子可就不知道会不会打偏了。”
王奇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的意思,他只能面上恭敬,“殿下恕罪,王奇的错。”
王德最终还是被打满了六十鞭,宋拾安没有换地方打,这六十鞭都是在前胸,所以现在的王德,整个人惨不忍睹。
宋拾安丢下带血的鞭子,“王奇,你的人要是再不管好,那孤就来替你管。”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留下背地里咬牙切齿的王奇和只剩下一口气的王德。
“掌印,王德......”
王奇连看都不想看到这王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有那么点关系,他都想给他一顿了。
“带走,别死了就行。”
宋拾安在司礼监大牢一战成名,宫里的太监宫女见到他都不敢看了,也都规矩的行礼。
王德是王奇身边的左右手,可以说王奇对王德的信任超过了施砚。
毕竟人施砚只是一个打手,专门去做些不容易的任务,而王德一直就在王奇的身边,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扬威。
现在宋拾安收拾了王德,这无形中就是在打王奇的脸。
桑曲有些担心王奇会报复,“殿下,王奇势力盘根错节,人又记仇狠毒,要是他做点什么,殿下就......”
宋拾安翻开桌上的折子,“不用担心,与其担心的等着他来报复,何不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桑曲有些不解,“殿下是想收拾了王奇?”
“这司礼监虽然兵力不多,但他们盘根错节,在这皇城中有自己的一套,司礼监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只能在自己人手里。”
只要司礼监成为他的,那他只需要再手握兵权,就能在大宁站稳脚了。
而且他也答应了施砚,这司礼监一定给他。
皇后现在翻不了天,她的那些朝局势力不用他出手,父皇一定有所计划的,所以他现在最要收拾的就是王奇。
不过暂时的王奇是不敢对他做什么的,现在的王奇只会夹着尾巴做人。
宋拾安没有多休息,这腿不那么疼之后就立刻去上了朝,朝堂上还在因为皇后品行不端被禁足这件事大吵大闹。
见到宋拾安前来,几个大臣都拉着宋拾安了解情况,宋拾安知道他们是皇后的族亲。
甚至有一个人还是前世他最为信任的人,之前一直在家养病没有上朝,他都要忘记这一人的存在了。
没想到这皇后突然被禁足了,所以他才来上朝的。
这是皇后的三叔,在朝中是一个闲散的职位,平常也不常来上朝。
上一世的他和宋拾安惺惺相惜,成为忘年交,他甚至在最后要逼宫的前一刻还在给他鼓劲儿,说他是东宫,那继承皇位就自然而然的。
他最是痛恨想要染指朝堂的后宫妇人。
所以当时的他就是相信他,觉得他和自己是一样的,皇后要是掌权了,那这大宁的百姓一定生活得水深火热。
“殿下,娘娘是您生母,哪有母亲对自己孩子心狠的,这都是那些下人奴婢自作主张,您可要为娘娘求求情啊。”蒋序语重心长的说着。
“蒋大人不是在家养病吗?怎么今日来上了朝?”
蒋序一顿,“这不是听说娘娘被禁足,作为族亲臣是一定要来为殿下分忧的。”
分忧?是给他分忧还是给皇后分忧?
重活一世,他好像发现有些人并非亲眼所见那样,就像蒋序,现在皇后出事,他一个闲散职位,无足轻重的人,竟然亲自上朝。
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就蒋序前世的性格,他也不是爱掺和的性格。
他这职位都是他父亲求了皇后得来的,所以上一世他很是信任他,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不能做自己的同时还要背负一些无形的枷锁。
现在看来,有些可笑,心里有些不舒畅,因为前世信任的人在今生轻易的就打破了自己对他的那人认知。
“多谢蒋大人关心,孤很好,没有什么困扰。”
宋拾安说完直接冷脸转身,正好宋盈德这时候来了,众人跪地行礼。
宋盈德一抬眼就看到了宋拾安,他跪在地上行礼,他自己腿都还没好呢,怎么能跪。
“拾安,赶紧起来,自己腿伤都还没好,你来上什么朝啊。”
“父皇,儿臣的伤无碍,现在第三所民学正是关键的时候,儿臣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