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顺着杆子往上爬,“既然殿下没有,那就帮臣暖一暖吧,臣喜欢这样。”
宋拾安只觉得自己脸颊已经开始红到能滴血了。
但他却有点不想抽回自己的手了,就这样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一直都很凉,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刚刚用冷水洗手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体质的原因。
好在他的手比较暖和,又一直在这内室待着,一点都没感觉到冷。
施砚没有对他隐瞒,“坤宁宫那边我做了点手脚。”
宋拾安不用猜都知道,在他刚说出萤石粉的时候,他就有些猜测了。
见他没有说话,施砚继续问,“殿下生气了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早就那般对我了,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我看殿下不太高兴。”施砚说话直接,他不会弯弯绕绕,准确来说,在宋拾安面前,他不想伪装自己。
更不想像以前一样趋炎附势,说很多违心的话来哄他开心。
“不是不太高兴,我是在想,皇后的势力是不是该踢一踢了。”
施砚附和,“殿下想要怎么做?只管吩咐我就是。”
现在的他们关系不一般了,以前的他小小一团就知道给他送药,给他点心。
现在他尚且有几分能力,所以他想要帮他。
“不用,有些事情必须自己亲自做才算是了结。”
宋拾安重活一世,他要做的事情只有那么几件,其他事情可以让施砚帮忙,但是这一件事不行。
“我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王奇,阴阳怪气的,最近的司礼监不好待吧!”
施砚轻笑,“司礼监虽然不好待,但也没人敢给我脸色看,王德已经没有用,王奇有什么事情还要我让我帮呢,他不会对我的态度太差的。”
其实宋拾安当时那样对王德,也让他这边轻松很多,王德仗着自己是王奇的人,就耀武扬威的。
施砚胸有大志,不和这种跳梁小丑计较,但这却不能让王德收手,很多时候都喜欢冷嘲热讽他几句。
宋拾安不仅让王奇吃瘪,还斩断王奇的左右手王德,他很多事情也是比较好进行的。
“王奇这次去永州,结果不算好,所以他脾气坏了些,倒也正常。”
宋拾安听后点了点头,他比较担心施砚,一直给王奇做事,到时候仇怨都是算在他头上的。
他怕……
“以后非必要不要自己出面,减少树敌。”
施砚又笑了,最近的他都很喜欢笑,是那种由心而发的笑意。
“有殿下做靠山,臣不怕。”
就算没有,他也不怕。
但宋拾安怕,他或许重活一世,对于这条命就更加的重视了,尤其对于施砚的命更是重中之重。
施砚的手暖和了,宋拾安也习惯了两人交握着的感觉。
施砚看着他服药后就离开了,王奇回来,他有不少的任务,所以会一直吩咐施砚。
“民学那边有黄老盯着,殿下不用操心,这几日都多注意,臣配的药也要坚持服用,臣有空就来承风殿。”
等人走了,宋拾安在桑曲的陪同下来到了暗室。
“殿下,披上披风吧,里面凉。”
宋拾安缓缓进去,在昏黄的烛火下,看到蜷缩着的宋芸。
“再加两盏烛火。”
等了一会儿,这暗室全部亮起来,宋拾安在不远处坐下。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宋芸挣扎着就要往他边上蹭。
“宋芸,想要出去吗?”他轻声问,语气毫无波澜。
宋芸疯狂点头。
桑曲把纸笔往地上一放。
宋拾安道,“想出去很简单,这些年儋州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一句句写清楚就可以离开了。”
宋芸慌乱摇头,“不……不行。”
宁安公主在儋州就是天,自然少不了那些密辛,但她不敢说,说了义母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说也行,只是这对东宫下毒,也不是小罪名,你可承担不起。”
“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握住,那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桑曲,这些烛火太亮了,全都撤走。”
他转身离开,吩咐南一去儋州一趟。
他记得前世的宁安公主之所以会失去父皇的偏袒维护,是因为她私自铸造钱币。
而这铜脉被发现她不仅没上报,还私自铸造,用来满足自己那腹欲极大的内心。
所以最后东窗事发,宋盈德对她失去兄妹之情,最后落得一个斩首的下场。
把这些人送来承风殿,她是想帮皇后还是帮自己宋拾安不理会。
毕竟都是一丘之貉,他都会收拾。
皇后的势力要一点点瓦解,郴州就是一个点。
宁安公主这边要想让她失去父皇的喜欢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切也都算是在他的控制计划之内了。
桑曲有些看不懂宋拾安要做的是什么了,按理来说他被宋芸下药,应该愤怒。
但这两日,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被影响,相反的,他神色上还带着一些愉悦。
这来暗室一趟,没有严刑逼供,只是撤走烛火,这他是看不懂的。
“殿下,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宋拾安轻笑,“你觉得孤该怎么处理?”
“这宋小姐虽然有宁安公主撑腰,但您可是太子殿下,皇上一定会给您做主的。”
宋拾安点了点头,“然后呢?”
桑曲想了想,“这样一来,宋小姐就会被惩罚,比现在动不得好太多了。”
宋拾安看着远处的天空,“桑曲啊,你家殿下可不想只是单单惩罚一个宋芸,也不止一个宁安公主。”
他野心很大,他希望天下太平,可这大宁的蛀虫太多,一个一个的抓太麻烦。
正好宋芸凑上来,那就和郴州的事情一起处理了。
宋拾安去书屋看书,然后靠着前世的记忆写出对应良策。
而施砚,现在俯身站在王奇的一边,听着王奇大发雷霆,“永州这群人是谁可有查到?”
“尚未,这群人来去无踪的,无迹可寻。”施砚规矩的回答。
王奇听到没有调查出接过,手里滚烫的茶盏直接甩了出去。
在施砚的不远处碎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