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你身上所穿衣物怎么会沾染上催情的药粉!你可知道此事?”
“催情?”孟烟雨闻言,娇躯一颤,连忙跪地叩头,颤声回答道:“皇上,臣女实在不知!臣女虽算不上才情出众之辈,但自幼熟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之道,岂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说着,又啜泣了起来,她的肩膀微微耸动起来,声音时断时续,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鼻尖也因紧张而变得通红。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屡次动手!苏木,今日但凡与这件事有所牵连之人,统统给朕拉入禁牢!叶玄让刑狱司的狄无期给朕立马进宫!”
景佑帝气狠了,脸色愈发阴沉。太后中毒的那件事至今仍如噩梦一般萦绕在他心头,每每回想起来,都令他心痛不已。当时太后突然中毒身亡,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南临国,他让卫鑫深入调查后,却一无所获。
如今,宫中竟再次发生这种下作之事,而且同样毫无头绪,怎能不让他气恼万分。若是有朝一日背后之人胆敢直接向自己下手,是否也能这般轻易得手?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萧妃听闻景佑帝欲召狄无期入宫,心中一惊,当即毫不犹豫地再次站了出来,双膝跪地于大殿中央:“皇上万万不可!不能让刑狱司的人插手此事。一旦刑狱司介入其中,那皇家势必会沦为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景佑帝冷哼一声,满脸怒容道:“哼!难道爱妃认为刑狱司的人不介入,便能保得住我皇家的颜面吗?今日在场的可是有众多大臣的家眷,恐怕此时此刻这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北昭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祁承瑾缓缓走上前来,拱手施礼后说道:“皇叔所言极是,萧妃娘娘所虑亦不无道理。此事既然已经发生,追寻真相固然至关重要,但皇家的声誉和体面同样不容忽视。”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些话语藏在心底未曾吐露,但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景佑帝见状,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依承瑾之见,让什么人去处理此事最为妥当?”
祁承瑾闻言,忽然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地扫向一旁正悄然向后挪动脚步的季之礼。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而后缓声道:“皇叔,季世子既然是第一个发现此事的人,那让他负责,想必是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宁亲王,让臣处理此事不合适,臣刚刚回到都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身无一官半职,仅有这世子的封号。如此一来,臣若是要着手处理此事,那必定会困难重重、举步维艰!实在是不合适,真的不合适!”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还伸手去拉扯站在身旁的季明栋,满脸都是恳求之色。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只用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叔父,您可得快点帮帮侄儿我!”
而被他拉住的季明栋则面露些许嫌弃之色,迅速将季之礼的手给拿开了。然后,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景佑帝和祁承瑾躬身行了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皇上,微臣的这个侄子性子顽劣,文不成武不就,着实难堪大任!此次之事,不仅牵涉到了二皇子殿下,更是与尚书左丞家的千金小姐有关联。若将此事交由他来处置,臣怕弄巧成拙!”
“太尉大人,依本王之见,季世子很是聪明机警!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季世子初归都城,跟朝中各官员都没有牵扯。”
景佑帝微微侧耳倾听着,不住地点头说道:“嗯,那就按照宁亲王说的。倘若有谁敢横加阻拦季世子调查此事,朕会将其视作今日之事的帮凶严惩不贷!另外,孟家小姐的清白已然被毁于二皇子之手,刚好二皇子至今尚未迎娶皇子妃,传旨下去,命天星阁速速挑选一个良辰吉日。”
“皇上……”萧妃心头一紧,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她急忙张口想要劝几句,然而话未出口便被景佑帝一声冷哼给硬生生地截断了。
紧接着,只听得景佑帝吩咐道:“宁亲王暂且留步,其余人都退下吧。”
祁承宇跪在底下,紧紧握着拳头,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关节处传来轻微的咔咔声。他心中暗自愤恨不已:“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我?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要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公公,劳烦您帮忙照看下王妃。本王去去就回。”说罢,他轻轻地脱下自己身上外衣,小心翼翼地披在了黎若言的肩头。
“王爷,您这可是折煞老奴了呀!您尽管放心去吧,王妃在此定会安然无恙的。”叶公公赶忙躬身行礼应道。
“皇叔,不知您特意留下侄儿所为何事呀?”祁承瑾恭敬地问道。
坐在上方的皇叔目光犀利地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你今日为何要帮季世子掩护?百花园落水之事,我可不认为仅仅只是脚滑那么简单。”
祁承瑾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皇叔,果然英明神武,什么都瞒不过您!今日这落水一事,的确没那么单纯。季之礼去百花园确实是凑巧,还有今天若不是季之礼横插一脚,那掉入池子里的人应当就是首辅家的那位小姐了。倘若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又有了肌肤之亲,那首辅家的小姐岂不是非得嫁给施救者不可了么?”
听到此处,景佑帝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简直下作至极!朕怎会生出如此下作的儿子来!可有查清楚究竟是老二还是老三他们俩中谁做的?”
“那这我还真没查到是谁做的,还需要一些时间,皇叔,您也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