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私窑传言
凌虚只觉脑海昏沉，气血翻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汐惊惶未定：“凌虚哥哥，刚刚你与我和清雪姐姐，讲述海上奇闻轶事。
一艘怪船突然出现！你便吩咐船员驾船靠近，那怪船周遭，突然浓雾弥漫。
待浓雾消散，那艘怪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诡异浓雾，竟出现在碧海沧溟号周围。
凌虚哥哥，突然似被什么扼住咽喉，呼吸急促，随即昏迷不醒，
可把我和清雪姐姐吓坏了。”云汐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娇躯微微颤抖。
凌虚疑窦丛生，看向叶清雪：“清雪，不知你可有发现些什么？”
叶清雪神色肃穆：“当时我正在甲板上，目睹全程。那浓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孩童。
瞧模样不过五六岁，二人各提一盏灯笼。起初，他们出现在传说中的凌波逐浪号上。
当时，那艘船就在眼前，可待凌波逐浪号，随浓雾消失，碧海沧溟号被浓雾笼罩时。
他们随浓雾出现在碧海沧溟号上，也就在他们出现时，你开始呼吸困难，昏迷不醒。”
凌虚似有所悟：“原来，果真是他们将我带上了凌波逐浪号。”
叶清雪茫然不解：“他们是谁？”
凌虚望向浩渺波涛：“他们是黑白棋童，不过清雪无需担忧，他们已然离去。”
凌虚心中也疑云密布，暗自忖道：“我在凌波逐浪号上，待了很久，历经了许多，桩桩件件，如在眼前。
可为何在碧海沧溟号上，刚刚过去不久？那段经历，莫不是黄粱一梦？”
突然，他神色骤变，猛地探手入须弥戒，发现黑白真灵棋还在。
他心中波澜起伏：“若真是南柯一梦，为何梦中所得黑白真灵棋，竟出现在现实中？
若不是梦，我因窒息昏迷，一直身处碧海沧溟号，云汐与清雪相伴左右，是如何同时出现在凌波逐浪号上的？”
凌虚来回踱步，猜测纷至沓来，却逐一被自己推翻。
忽而，他身形一顿：“莫非，凌波逐浪号本就是一艘幽灵船？
我被黑白棋童，勾了灵魂，以灵魂出窍的方式，登上了那艘船？
若真是如此，凌波逐浪号来无影，去无踪，以及船上时间流速不同，便能解释得通了 。
现在，记得到了黑白真灵棋，该前往月落星沉岛，救回韩世贤的家人，得到他手中的那枚金色珍珠了。”
凌虚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张海图，泛黄的羊皮纸，边角微卷，墨线纵横。
这张海图，正是从凌波逐浪号的船长寝舱获得的。
“来人，速将新任船长唤来！”
未几，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
此人腰杆笔直，神色恭谨，快步上前：“属下参见凌虚先生，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凌虚微微颔首，展开海图，上面分别标注着月落星沉岛、暗香疏影岛和暮云春树岛。
凌虚指向月落星沉岛的标记：“即刻改变航向，向月落星沉岛进发！”
船长不禁身躯一震，满脸惊愕，下意识地喃喃重复：“月落星沉岛？”
凌虚直视船长：“你去过这座岛？”
船长赶忙摆手摇头：“实不相瞒，我从未踏足，只是听闻过关于此岛的传说。”
凌虚眼中闪过一抹兴味：“不妨说来听听。”
船长稳了稳心神：“岛北有一座荒废已久的私窑，窑底埋着百具婴孩骸骨！
相传私窑主人，为了烧制出阴阳双鋬瓶，竟丧心病狂，将活生生的婴孩封入陶土。
置于高温烈焰中烧制，天怒人怨！某夜，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窑洞中传出凄厉的啼哭声。
次日清晨，雨歇云散，九名窑工全都七窍流血，暴毙当场。
每具尸体手中，都紧紧攥着一块碎瓷，有人将碎瓷拼凑起来，竟是一名女子面容。
后来，有方士在岛上，找到了这名女子，彼时，女子已然身怀六甲，到了满月夜，便临盆分娩。
说来更是诡异，新生儿剪断脐带后，瞬间便化作青烟，没入窑口。
方士凿开那座窑，竟发现了阴阳双鋬瓶，瓶中蜷缩着半透明的婴灵，脐带仍与瓶子相连。
可眨眼再看时，瓶中婴灵已消失不见，据方士说，已与阴阳双鋬瓶融为一体！”
凌虚追问：“阴阳双鋬瓶，可是一侧纯黑，一侧纯白的瓷瓶？”
船长忙不迭点头：“正是，正是！听闻当年私窑主人，烧制阴阳双鋬瓶，是为封印邪祟。
此瓶烧制过程，戕害许多婴儿性命，如此一来，阳双鋬瓶本身，也是件邪物。
难道是以毒攻毒，以邪克邪？可究竟是什么邪物，需草菅人命来封印？”
凌虚看向船长：“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对月落星沉岛心生怯意，不敢前往？”
船长急忙摆手，神色恳切：“我不过听到这个名字，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说终究只是人云亦云，当不得真，我在海上闯荡多年，岂会被区区传说吓倒！”
凌虚微微颔首：“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如此，便即刻出发！”
船长忙不迭应道：“遵命！”他转身疾步走向舵手，高声呼喝：“左满舵，调整航向！”
船员们如臂使指，各司其职，众人齐心协力，拉动绳索，船帆在海风助力下，呼呼作响。
巨大的船身开始转向，船头直指月落星沉岛。
海上波涛汹涌，白浪滔天，碧海沧溟号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船头处，一名水手正整理缆绳，不经意间抬眸远眺，不禁大惊失色：“快来瞧！海上竟有一具棺材！”
这一声喊，周围水手纷纷侧目，瞬间围拢过来。
众人望向随着海浪上下起伏的棺材，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疑惑。
船未停歇，继续破浪前行，可诡异的事接踵而至，众人原以为，已将棺材远远抛在船后。
谁料棺材再度出现在船头前方，如此反复数次，无论船如何行驶，棺材总是再度出现。
消息传入凌虚耳中，他来到船头，略作思忖，当机立断：
“此事透着古怪，不可听之任之，速去将棺材打捞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