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庄上那个奸夫,着实可恶,可不能轻易放跑了!还有那淫妇扈三娘……,还有扈成那厮……”
一脸红肿,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的祝彪,乘在马上,死死盯着扈家庄的庄门。
可能是越想越气,对着身旁,两个头戴缕金荷叶盔,身穿锁子梅花甲,腰悬锦袋弓和箭,手执刀枪,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大汉,狠声说道。
“三郎放心!跑不脱他!……”
听了祝彪的话,老大祝龙眯着眼睛,冷声说道。
“不过,我见你伤势不轻,用不用回庄……”
“不用!些许小伤,无事!”
不等祝龙说完,擦了擦嘴角血水的祝彪,便摆了摆手,断然拒绝。
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祝彪,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如今,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祝彪自然不甘心回庄疗伤。
“哼!爹爹果真神机妙算,害怕兄弟吃亏,派我与大哥来寻兄弟。真没想到,这扈家庄如此可恶,竟敢欺我祝家庄!大哥,还等甚?小弟这便领兵,踏平他的庄子!”
跟在祝龙身旁的祝虎,为人最是嚣张跋扈,见自家兄弟吃了大亏,大哥还能忍住,不带兵冲进扈家庄,顿时火冒三丈,紧了紧手中点钢枪,厉声喝道。
“不可!……”
只不过,祝虎话音未落,祝龙还未搭话,祝龙另一侧,一名铜盔金甲的大汉,便皱了皱眉头,断然拒道。
说来也怪,向来脾气暴躁,抬手便打人,瞪眼就杀人的祝虎,听了这汉子的话,也是瞪了瞪眼,却没有发出半点不满。
原来,这个金甲大汉,正是祝家庄的教师,唤作‘铁棒’栾廷玉。
这栾廷玉最是英雄,有万夫不当之勇。
祝氏三杰虽然向来狂妄,不过,对于这位栾教师,还是相当佩服的。
再加上栾廷玉此人,性格沉稳,做事周到,深得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信任。
这次,祝朝奉使祝龙,祝虎前来扈家庄,也知两个儿子暴躁冲动,所以,特遣了教师栾廷玉跟随。
“这独龙冈上,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三庄互为犄角,同心共意,保护村坊。多年生死之交,情若兄弟。今番三郎之事,只怕是个误会,还需谨慎为好,冒然行事,伤了两庄情义,反而不美。”
见祝龙,祝虎都向自己望来,栾廷玉淡淡开口。
“师父!哪个有误会?分明是扈家庄那厮欺我一人,你……”
“三郎,闭嘴!……”
听了栾廷玉的话,祝龙,祝虎还没什么,不过,受了委屈的祝彪,可不干了。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祝龙一声训喝,打断了。
祝龙知道老三的脾气,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如今在扈家庄受了委屈,心中更是戾气冲天,自然听不得其他人的话了。
不过,栾廷玉不同其他人。
毫不夸张的说,祝家庄能有今天,力压扈家庄,李家庄,成为独龙冈的老大,栾廷玉出力不少。
祝龙自然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让栾廷玉与祝家庄心生隔膜。
“哼……”
祝龙清楚的事,祝彪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在听到了祝龙的训喝后,祝彪虽然心有不愿,还是闷哼一声,扭头不说了。
“师父见谅,三郎他……”
不理会生闷气的祝彪,祝龙只把眼望向了栾廷玉。
“大郎莫要说了,三郎为人我自知晓……”
栾廷玉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祝龙的解释。
“不过,独龙冈上三庄一体,兹事体大,大郎还需小心行事才好。”
“师父放心,大郎省的。”
…………
“祝龙,你率人包围我扈家庄,欲意何为?难道真要不顾三庄情义,厮并我扈家庄不成?”
就在祝龙与栾廷玉说话之际,扈家庄紧闭的庄门大开,闯出一二百,各持刀枪的悍勇庄客,当前簇拥着两个兄妹,正是‘飞天虎’扈成,‘一丈青’扈三娘。
顶盔冠甲的扈成,打马上前,横住手中熟铜刀,望着对面祝家兄弟,厉声喝道。
“扈成,你这厮休要信口雌黄!分明是你扈家庄,不顾三庄义气,伤我兄弟,如今倒来反咬一口。”
那祝龙也不傻,见扈成一见面,就先给自己扣上一顶,‘不顾三庄情义’的大帽子,当即反推了回去。
“哼!祝彪那厮,今日醉酒,来我庄上滋事,言语中多有侮辱小妹言辞,小妹一时气不过,出手制止,何错之有?”
“这个……”
听到扈成的话,祝龙面色一凛,有些无语了。
关键是,自己的兄弟,自己了解。
扈成说的话,祝龙相信,祝彪是真的做的出来。
这也是自己老爹,听到祝彪又去扈家庄闹事,派自己两人赶来的原因。
“大哥休听这厮胡说!……”
见自己大哥被扈成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祝彪不干了。
骤马出阵,到了祝龙身旁,一只红眼死死盯着扈成兄妹,嘶声吼道。
“扈三娘!你这烂婊子的奸夫呢?那厮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成了缩头乌龟?叫那撮鸟,出来搭话!”
“祝彪!你这厮找死!……”
大庭广众之下,被祝彪如此羞辱,‘一丈青’扈三娘,早已俏脸含霜,银牙咬碎,娇喝一声,催马舞刀,直奔祝彪而来。
但见: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玉手纤纤,双持宝刃。
只不过,现在祝彪可无暇欣赏,英风凛凛的扈三娘。
眼见‘一丈青’直取自己而来,祝彪紧住手中黑杆枪,厉声大喝。
“老爷先前看你是个雌儿,多有留手,今日,定叫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三郎,你有伤在身,这妇人交于二哥了!”
队阵中的祝虎,也是好斗之辈,见扈三娘嚣张,也是被气的哇哇爆叫。
知道老三祝彪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怕兄弟吃亏,祝虎跃马挺枪,抢出阵来,接住扈三娘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