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找到妹夫杀害自家妹子的证据,却不妨碍郭学成的两个儿子认定他就是凶手。
于是,当妹夫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个大舅哥在院里动手了,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邻居听到有人喊救命,就是郭学成的女婿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李卫民拿到了口供,领着武长江就去了地委大院,找到了正在办公的副专员楚东良。
楚东良万没想到,李卫民的速度会这么快,昨天才刚从自己家离开,今天一大早就把案子给破了,还拿到了关键性的口供!
这年头可没那么多所谓的程序,楚东良知道事态紧急,来不及向上级打报告,直接就给武长江下达了命令:
“武长江同志,我命令你,立刻逮捕罪犯郭学成!”
因为种种原因,所谓的纪律那个委员会还处于停摆之中,抓捕郭学成这个级别的干部,楚东良只能自己亲自下场。
楚东良带着武长江,武长江带着刚笼络不久的几个手下,直接就去了郭学成的办公室,当场就给正在办公的郭学成戴上了手铐!
郭学成是副厅,按说以老楚正厅的级别,根本就动不了一位副厅级官员。
不过,现在正是大变革的关键时期,楚东良尽管没有完全恢复工作,却暂时安排了副专员的位置,很多聪明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东良强势出击,让公安抓了郭学成,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楚东良又不傻,公然带着公安抓人,必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原因不好说,反正事情小不了,这时候替郭学成说话,弄不好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当然,楚东良并不认为,自己轻易就能把郭学成抓走,他可是侯专员的铁杆,别人不吭声,侯专员必须说话,不然以后谁还跟他混!
何况,作为新原地区的一把手,手下的郭学成被抓,侯专员也有过问的资格。
“楚东良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老郭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影视剧,一般现实中,级别差不多的官员,互相之间称呼的时候后面是不会带同志两个字的。
别说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关系一般的大都称呼职务,关系近的很多都喊老兄老弟。
比如楚东良就称呼侯专员,侯专员喊楚东良也是楚专员。
除了个别正式的场合,一旦称呼对方同志,气氛往往就相当严肃了,说准备开战也无可厚非!
既然侯专员摆明车马,准备力挺郭学成,楚东良就没打算给他留面子。
何况,逮捕郭学成,就是冲着剪除侯专员的羽翼去的,楚东良又怎么会放过当众让他威望扫地的好机会!
“侯专员,各位同志,大家都听说过郭学成的女儿女婿失踪的事情吧?”
“嗡……”
楚东良话音未落,众人就是一片喧哗。
“不可能吧,小叶的案子让楚专员破了?”
“切,有什么不可能的,没见公安都来了吗,要是没破案,楚专员提它干什么?”
“嗯,不对啊,小叶不是郭……的女儿吗,楚专员抓他干什么?”
“靠,还真是,难道……”
能在地委混的,有几个是傻瓜?
楚东良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引起了众人无数的遐想!
看着众人的表情,楚东良表示很满意,跟这帮比猴都精的家伙打交道,就是轻松,一点就透。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郭小叶的案子还没破,不过她丈夫的案子破了,就是郭学成指使两个儿子干的……”
“嗡……”
没等楚东良把话说完,众人又是一片喧哗,而且这次喧哗得更厉害。
“天哪,怪不得小叶的男人也失踪了,原来是被他老丈人干掉的!”
“怎么这么乱,老丈人干掉女婿干什么?”
“笨蛋,还用问吗,肯定是怀疑小叶的失踪,是自家女婿干的呗!”
“你才笨蛋,小叶应该就是她男人杀的!”
“靠,这么复杂!”
“……”
李卫民站在人群后面,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侯专员身边的一个家伙。
三十来岁年纪,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一身的书卷气,气质不是一般得好,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
如果李卫民没有猜错的话,斯文败类不是别人,正是侯专员最信赖的大管家,新原革委会办公室主任,胡易明!
胡易明看着郭学成,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卫民笑了笑,好小子,够淡定的,看你能装多久!
这时候,众人又一次在楚东良地示意下安静了下来。
楚东良继续接着说道:
“经过咱们刑警支队的武长江队长,以及多位优秀同志地努力,不但破获了案件,就连受害者的遗体也找到了!”
这一次,楚东良是故意停顿。
效果果然不错,刚一停下来,众人就又是一片喧哗!
“好家伙,这位武队长真牛啊,几年前的案子硬是给破了!”
“嗯,武队长看着面生啊,以前好像没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前不久在新城亲手击毙两个重大逃犯的那个人,刚调到咱们新原公安!”
“吆喝,刚来就把这么复杂的案子破了,这位武队长确实有两把刷子啊!”
“我说什么来着,公安那帮家伙早就该整治了吧,几年了案子都破不了,人家一来就破了,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嘿嘿,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说不定那帮家伙和郭部长……咳咳,和姓郭的之间有猫腻!”
“哦,你说得真特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早说?”
“……”
等众人消化了一会儿,楚东良这才说道:
“侯专员,受害者还躺在现场呢,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看,看看受害者是怎样的死不瞑目?”
侯专员:“……”
楚东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侯专员就算再不情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退缩。
说什么?
说自己不去,害怕看见现场做噩梦?
别逗了,堂堂的地委专员,说出这样的话,以后还干不干了?